但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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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進車庫，許姿勉強扶著媽媽下了車，卻再沒有餘力去安撫她言又止的哀愁。

  腦袋痛得離譜，天靈蓋像扎有千針萬芒，把整個腦子扎得到處都是窟窿，這痛，比起從前第一次發作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保姆王姨嘴巴開開合合在旁也不知說了幾句什麼，許姿恍若未聞地擺擺手，藉口要換衣服，徑自上樓回了自己房中。

  窗外雨勢漸弱，雨點稀疏跌落，淙淙泠泠之聲像是亂彈的琵琶，又像是胡撥的琴絃，織出一曲若即若離、斷斷續續的離歌。

  但是什麼李越，什麼未來，她現在已經統統無力再想。

  頭太痛了，耳畔陣陣嗡鳴，連吃了幾片止疼藥，理應迅速在血裡釋放的藥效，這會兒也是毫無作用。

  壓制不住的神經疼痛，在血脈裡奔騰湧動，痛得眼球幾乎都要衝破了皮的錮。

  許姿實在無力招架這種痛楚，抱頭在房裡各處瞎晃了幾圈，手機卻在鍥而不捨地響起。

  她煩不勝煩，摸瞎著接通了，“喂？”

  幻聽一樣，聽筒裡竟意外傳來了趙靜低沉的笑，“許小姐有沒有時間？晚上一起吃個飯？”

  “......”許姿不確定地拿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還真是趙靜的電話。

  他像是算準了一切，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竟又如此恰如其分地出現了。

  許姿面上一冷，當即凝了聲，“什麼事？有事說事。”

  “我看許氏在小西山的項目，不知許小姐如今是不是還有興趣和我聊聊？”

  “怎麼，趙總是有什麼想法？”

  “這是當然，許小姐不如換個說話的地方，我跟你詳細聊聊，地方，你來安排。”

  許姿厭惡這種曲裡拐彎的做派，也不耐煩和這人費時間，正想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掛了，但念頭一轉，忽然就放緩了聲音。

  “好啊，我現在有事，回頭再聯繫。”

  她冷冷掛了電話，劇痛難忍之下也沒力氣思索來者何意，捂著腦袋一頭紮在上，無聲呼哇鬼嚎許久，得自己心力瘁。

  雨水澆透了的褲子溼噠噠貼在身上，極不舒服，許姿捏緊拳頭含恨砸了幾下鋪，又無可奈何地起身進浴室放了一缸水。

  但結果，疲力盡地癱在浴缸裡，囫圇泡了個熱水澡，頭痛依然得不到任何緩解。

  她對疼痛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覺身體就像輛快要駛向深淵的失控列車，已經完全不再受她的控制了。

  許姿咬著，沒進水中暗自哭了一陣，決定出去開瓶烈酒，乾脆地把自己灌醉。

  ——儘管明知吃了藥後不該再喝酒，但現在想必也不是顧及小命的時候了吧。

  她低頭邊繫著浴袍帶子，邊踏出浴室，卻忽聞“咔噠”一聲輕響，門鎖轉動，臥室房門倏然被人從外推開......

  頭痛讓許姿思維的反應都慢了半拍。

  她微微皺眉，慢騰騰抬眼看去，就意外地與李越白淨英俊的一張臉，結結實實打了一個照面。

  措手不及，面相對，許姿抓著浴袍繫帶的手指一緊，十分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毫無準備地愣在原地，看李越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鬼......

  而李越握著門把手，著她不敢置信的目光，眉目一展，嘖了一聲，嘴角微微勾起一點笑容，“是在等我嗎？有點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