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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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家門時，我看到爸爸坐在沙發上喝著酒。

  我猶豫了一陣，最後坐在他的對面，思索著該如何討論這件事情。

  「把小孩拿掉，然後爸爸帶你離開這裡。」爸爸冷淡的說：「從今之後不準再跟範靖懷有任何聯繫。」

  「爸！」

  「你知道你如果要把孩子生下來，你會受到左鄰右舍的指指點點嗎？」爸爸紅著臉大吼：「你不在意，但我很在意！」

  「你怎麼可以跟我親生媽媽一樣，一開口就是直接我拿掉孩子？」我眼淚落了下來，這個淚水大概沒有完的一天。

  「親生媽媽？」

  「我見到她了。」

  「媽的，那個臭婊子有什麼臉找你？」

  「爸，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跟靖懷也是相愛的，他願意負責！學業的部分我之後等孩子大了會回去重讀，我只是、只是跟別人走的路不一樣罷了！」

  「你知道養一個孩子有多辛苦嗎？」爸爸的目光閃過了一絲不明顯的心疼，但我還是看到了，他則是繼續說：「範靖懷說他會負責，那也只是說說的，說不定你孩子生下來之後他人就跑了！」

  「就算是這樣！」我哽咽說：「我也會撫養這孩子長大，這孩子無法選擇他的父母，就如同我也是無法選擇自己的媽媽是誰！我不會跟她一樣因為自己的利益丟棄孩子跟有錢人跑掉，我想跟爸爸一樣，努力的，辛苦的拉拔他長大！」

  爸爸久久不語，但我看見他偷偷擦拭自他眼角落下來的淚水，只見他了鼻子，「所以不管怎樣，你就是要生就對了？」

  「......對。」

  「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爸爸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客廳。

  「爸、爸！」我不斷叫住他，但爸爸一次都沒有回應，我早就料想到會這樣，可是，真的發生了心情還是很難受。

  我也在這一刻才知道，其實爸爸一直以來都很辛苦，心中的無奈跟憤怒無從宣洩，所以喝醉酒講話才會不理智。

  我第一次看到爸爸這麼脆弱的樣子，我是不是真的不該這麼堅持？

  我默默的一邊淚一邊拿起隨身包走出家門，果然像邱瑾瑜說的，我還真的被趕出來了。

  只是......

  在我走出來時，我看到範靖懷就站在那，似乎在等我。

  「靖懷？」

  「我剛剛被我媽趕出來了，我怕你爸會打你，所以在外面等著。」

  「不行進來，你已經被我爸打很慘了。」我看著他的嘴角，心疼的輕輕摸著：「很痛吧？」

  範靖懷微笑搖頭，他拉下我的手，「跟你目前所承受的，這本不算什麼。」

  我趕緊別過頭，這是我的選擇，既然決定要這樣做，那我不能再哭了。

  深呼幾回之後，也確定自己逐漸恢復冷靜，我看向他，說：「我也被我爸趕出來了，看來我們今天要找落腳處了。」

  我們兩個互看一眼，最後不同時笑了出來。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最後止住了笑，「所以，真的沒有後悔的權利了。」

  「我知道。」範靖懷說：「我是真的很想保護你跟孩子。」

  聞言我動的牽起他的手，接著哽咽說：「現在的我們在自己的家人眼中已經是不道德而且也是沒有未來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堅強，也不要把對方的手給放開，好嗎？」

  範靖懷反牽我的手，語氣溫柔又堅定的說：「我說過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情，大人的部分我會想辦法勸說，現在我們還是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吧。」

  「......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