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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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銀麵人便又折了回來,解掉他手腕上的玉環,然後摸摸寬袖,從中出一抹白綢。
凌塵知道這是不想讓他看清府的佈置,配合地閉上眼睛。很快便
覺到一抹微涼的綢帶纏了上來,漸漸剝奪了視覺。
緊跟著,手臂一緊,銀麵人扶起了他。兩人走了一段,似乎是進到了一處房間:“到了。”
說話間他輕輕一拽,白綢落下。
視線沒了阻隔,凌塵抬眼望去,腳步下意識頓住,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鬼氣森森的地方。
這處房間光線很暗,窗口開得極小,只有極其細弱的光芒灑落進來。房間四壁到處都是陣法,牆上掛著一些正在陰乾的標本——和後院那一方潔淨的靈池截然不同,這裡看上去簡直像一座黑牢。
凌塵目光掃過穹頂,又落向下方,看到煉藥室正中間擺著一張石。
石與地面渾然一體,非常牢固,
沿四周嵌著鐐銬和束帶,
面上則雕刻著複雜的陣紋。這張石
像是一整塊墨玉製成,凹陷下去的細小溝壑中填著絲絲暗紅,像是多年被血浸透。
凌塵沉默了一下,忽然覺這裡才該是丹修正經關人的地方。
正安靜打量著這處修的巢
,旁邊冷不丁有隻手推了推他:“站著做什麼?去石
上。”
凌塵指尖一顫,受這裡陰森環境的影響,在那隻手碰到他的一瞬間,他險些一掌過去。好在最終強行忍住。
沈映宵不知道自己差點莫名其妙捱了揍。他帶著凌塵來到石臺邊,指尖點了點石,拿出丹修該有的氣勢,十分自然似的命令道:“除去衣衫,坐上去。”
頓了頓,某種源自於本能的求生又讓他氣焰稍弱,補充道:“只褪去上衣即可。”
說著他摸摸袖子,取出預先準備好的藥:先禮後兵,自己可已經直說了要求。若待會兒師尊扭扭捏捏不肯配合,那就只能讓他先喝下這個,然後上手了。
沈映宵一邊在心裡悄悄給自己壯膽,一邊在腦中預演動手步驟。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窸窣輕響。他餘光一掃,正好瞥見輕薄的衣衫順著凌塵肩背滑落,堆疊在地上。
“?!”
複雜的思緒頓時一卡。沈映宵猛地抬頭,入眼是一片被烏髮遮住的後背,但即使遮住,也能看出凌塵的確如他所說除去了上衣……他,他怎麼真的脫了?!
在沈映宵怔愣的注視下,凌塵背對著他,抬手把髮簪發冠也一併解下。
然後他轉過身,如沈映宵所言坐在了煉藥臺上。一抬頭就看到了銀麵人手裡拿著一瓶藥,凌塵瞭然:“要我喝這個?”
沈映宵捏著藥瓶一言不發,心裡卻已經震驚道:“他,他……!”
劍靈剛才也同他一起呆住,此時倒是先一步回過了勁:“也對啊。仔細想想,劍修哪有不受傷的,就算你師尊晉入合體期以後難逢敵手,之前他也肯定跟人過手。”
劍靈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手就容易受傷,受了外傷就要找醫修,找了醫修當然就要脫衣服,反覆許久早就有經驗了。不像你,從前天天在宗門裡窩著,在你師尊眼皮子底下沒人敢下狠手揍你——話說回來,你用丹術客串醫修的時候,不也沒少脫患者衣服嗎,怎麼如今又一驚一乍的,好像這是什麼天大的事,竟把我也一併帶偏了。”
沈映宵聽到一半就忍不住蹙眉,嘀嘀咕咕的:“他去找了哪個醫修?”
劍靈:“?”
劍靈眉心狂跳:“這是重點嗎!”
……
凌塵同銀麵人說完話,許久沒得到迴音。
他心裡奇怪,目光從丹修手中那支藥瓶上移開,在昏暗的光線中凝眸望去,忽然發現這個丹修臉有些不對。竟然像是……有些泛紅?
不過還沒等看清,銀麵人便已恢復了先前那副隨又漠然的樣子。
他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摺扇扇了扇,面很快平靜,像是在安靜想事情。
凌塵於是也沒再追問那瓶藥的事,他坐在煉藥臺的沿,側頭望著檯面,看向陣紋中刺目的血絲。
這些東西遠看像一片沁入石縫的血。但此時離得近了,才發現這方墨玉石臺其實很乾淨,那些“血絲”是石材內部原本的顏,並不是真正的血。
可凌塵抬指從“血痕”上拂過,不知為何還是有些在意:“之前也有人來過這裡?”
沈映宵回過神,拿出丹修該有的形象,冷哼一聲:“那是自然,這裡是煉藥室,這石臺是煉藥臺,若無人來過,我拿什麼試藥。”
凌塵撫著那些血痕的手指一頓,蹙了蹙眉。
沈映宵不太想跟他聊這個,表現得太好說話,他怕師尊會走;可若是說得太重,又擔心影響到師尊的心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