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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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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塵似乎察覺了他的不安,攬著他的那一隻手握了握他的肩膀:“無論曾經如何風光,如今這也只是一截斷肢——難得遇到此等敵手,接下來的招式,你認真看完。”沈映宵反應了一下,才領會了他的意思,不由無言:“……”這都什麼時候了,師尊竟還惦記著教學?

沒等回過神,凌塵眼底已然泛起清光,他眉心那一抹冰藍小劍也亮了起來,光芒閃動,在昏暗的地底異常璀璨。

劍靈仔細看了看,沉默了一下:“你那個封印設了跟沒設一樣,這才多久就已經被他衝開了,好在先前你沒被美衝昏頭腦對他做點什麼……下次記得買個貴一些的。”沈映宵:“……”那已經是最貴的了。……不對,什麼叫對師尊做點什麼。這把劍又在編排他們純潔的師徒關係。等回去他就把那堆不良話本全都燒掉。與他心中雜念同時響起的,是一抹劍音低嘯。

凌塵一振劍鋒,附在劍上的靈力悉數騰起,化作幾條十數米長的靈力飄帶,那些“飄帶”柔軟飄逸,可細看便能發現,它們其實更像一段高速震動的鏈條,構成飄帶的碎片一粒粒全是劍刃的形狀,其間蘊著至純的劍意,在兩人周身輕盈轉。

凌塵望著追向他們的巨手,劍身輕抬,在巨手襲至身前時忽然動了。他以飄散的劍意為媒介穿行,整個人都彷彿成了一抹幽影,即便抱著一個不爭氣被毒倒的徒弟,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

沈映宵被凌塵帶著,只覺得眼前分裂成了無數細碎的畫面,每一處角度都截然不同,但相同的是它們中間全都是那一隻巨手。不間斷的高速移動讓他頭暈目眩,四面八方傳來的切割利響更是讓他耳中轟鳴。

等一切停下,沈映宵早已一身冷汗。而在他們身後,那隻巨手僵立片刻,轟然碎成無數巴掌大的碎塊,自半空崩裂而下。

凌塵抬袖輕揮,那些碎片便像之前的藤蔓一樣,被靈力構成的冰晶包裹,眨眼間碎成粉塵。一抹細膩的白在餘風中飄飄揚揚,碎雪般落下。

凌塵並未回頭,一振劍刃,收劍歸鞘。

他許久沒打的這麼暢快過,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以第一視角看完了一切的徒弟,於是問道:“可看清楚了?”話音落地,半晌沒有迴音。

凌塵慢半拍地想起徒弟中了毒,似乎還不能言語,於是耐心地低頭看去。

卻見沈映宵已然失去意識,暈在他懷裡。在夢裡徒弟都眉心輕皺,彷彿暈倒前受了不小的折磨。

凌塵:“……”旁觀了一切的劍靈:“……”劍靈飄近,戳戳沈映宵:“跟著這種師尊長大,你前世的生命力可真頑強啊。”沈映宵:“……”他在輪迴司待了這麼多年,雖沒能得到靈脩的功法,但神識卻比以往強健了一些。

是以剛才,他其實沒有真暈,只是中途便頭暈目眩,不得不闔上了眼。

因為沒看完,自然也沒法給凌塵提供什麼想。沈映宵像個被先生檢查課業時,功課只做完了一半的倒黴學生,只想裝病逃避一切。

正犯愁醒來以後該對凌塵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劍靈忽然覺不對。它倏地抬頭看向穹頂,忍不住低罵:“這陣法真是一個套一個,沒完沒了。”沈映宵也跟著望過去,就見那隻沉寂的玉龕,龕底陣法轉,竟不知何時又凝聚出了一隻閉合的眼睛。

他心裡騰的生出一絲悚然,就像剛才面對那隻恐怖的巨手一樣。正要頂著那股針尖似的危機,想辦法提醒凌塵,可這個念頭閃過的同時,那隻眼已然睜開,目光遙遙落在了凌塵身上。

下一瞬,凌塵的臉驟然變了。

“……師尊!”沈映宵貼著他,對他的靈力變化最為——那好不容易靠著半池靈力壓制下去的毒,竟又有了被觸發的跡象!

…凌塵的體溫迅速升高,似曾相識的失控,讓他立刻意識到即將毒發。

他持劍的手略微發顫,沈映宵本以為他會握不住劍,倒在地上。誰知最後一刻,那隻手卻又忽然收緊。凌塵循著直覺回身,劍意爆漲,一時滿殿粲然清光。

沈映宵不得不閉了一下眼。再睜眼時,他往穹頂看去,卻見那玉龕已經碎了,陣頂層層疊疊的複雜陣法,也被兩道錯的劍痕深深砍入,整段劈碎。

玉龕裂成指節大小的碎塊,冰雹似的砸落在地,和剛才的粉塵混雜在一起,再無聲息。

凌塵終於支撐不住,拄著劍緩緩跪倒在地,輕輕把沈映宵放下。

沈映宵看到他這副被毒素侵蝕的樣子,又想起方才那些無往不利的劍意,心裡一時發澀。

可還沒等多想,旁邊劍靈已經眼睛一亮:“快快,快撿!此時不撿更待何時,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你師尊果然還是更適合留在本命府裡面。”沈映宵:“?”第37章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總之沈映宵不可能再繼續旁觀。

他在附近召出分身,元神移入,而後無聲走到凌塵身旁。

沒等想好該說什麼,凌塵餘光瞥見他嵌著銀絲的漆黑衣襬,又看了一眼突然失去意識的本體,蹙眉道:“你做了什麼?”沈映宵:“……”本體現在只有眼睛能動,你居然都能立刻發現他暈了?

這時機確實過巧,但反正身上的黑鍋早已不是一口兩口了,沈映宵也懶得分辨,只笑道:“一點安神的藥,他會有一場好夢。”凌塵半跪在地,低頭看著面前靜靜躺著的徒弟,掙扎著伸出手,想查看他的狀況。

可很快他又想起自己如今靈力紊亂,不僅什麼都探不出來,沒準還會把毒傳過去,只得收回了手。

沈映宵望著面前這一幕,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先前他用本體試驗毒藥的時候,渾身被那藥物的異常,劍靈只碰了一下他的臉,他便癢得恨不得把那一整片皮都削掉。

可剛才師尊抱著那麼大的一個本體,卻還能硬撐著把人輕輕放下,而不是直接丟到地上……

沈映宵有點動,嗓音便不自覺地放軟了些,上前一步:“難受麼?不如回我府歇歇?”凌塵語氣微冷:“不勞費心。”沈映宵:“……”他本想表達關切之意,可剛才那話一出口,卻怎麼聽都像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