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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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在後室休息的沈映宵,此時竟然出現在了丹修手中。不知是被藥昏了還是怎麼,他整個倚在銀麵人身上,不省人事。而銀麵人並不在意持刀的力氣,很快徒弟頸側就多了一抹血痕。
凌塵一時簡直難以置信:“……你是如何抓到他的?”後屋連窗都被他封死了,邊更是設了重重陣法,丹修遁術再好也不可能遁到邊抓人,除非……
除非映宵主動走出去找他。
凌塵設下的屏障,只阻隔了旁人靠近,並未阻止沈映宵離開。留這條路,原本是擔心他睡醒了想出來找人找不到,誰知這唯一的漏,卻讓徒弟落到了丹修手裡。……映宵應該知道那人有多危險,可為何銀麵人一喚他,他還是出去了?凌塵的心情一時難以言喻,半晌他才艱難出聲:“你對他動了什麼手腳?”沈映宵對上他的眼神,鉗制著本體的手無聲收緊,他並未回答,只是把刀刃往下一壓,重複道:“把劍給我。”兵刃劃破肌膚,血從刀口處下。刺目的血線在鎖骨短暫停留,又滑進鬆散的領口,很快便在衣襟上暈開成片。
凌塵的目光像被那一抹血跡燙到。他閉了閉眼,收劍歸鞘,隔空把靈劍拋了過去。
長劍脫手的下一刻,一抹符陣從丹修腳下張開,整間房屋騰起濃郁黑霧。
凌塵本以為銀麵人繳了械,會還上自己先前捅他的兩劍,或者再將自己抓回府。他原本想在那人靠近時藉機奪回沈映宵,可一直等到藥霧散去,也沒人靠近。
沒多久,視野重新清明,房中空空蕩蕩,只剩他一道人影。
凌塵望著滿室殘留的靈力,許久沒有回過神。
過了一會兒,他忽有所覺,抬起袖子,發現上面隱約沾了一道陣法——似乎是剛才靠近的一瞬間,丹修留在上面的,像是用來追蹤的東西。
凌塵正要習慣地將它抹去,抬起手後又忽然停下。
思索片刻,他沒動這道陣法,只去找來一把別的靈劍佩上,然後就回到屋裡靜靜等著——他倒想看看丹修想引誰過來,又打算用這追蹤陣做些什麼。
過了一,正在闔眸調息的凌塵忽然睜眼,隔著屋頂,斜上方傳來一聲鋒刃切割的長嘯,長劍破空而來,人還沒面,滔天的殺意就先到了。
凌塵正要回擊,忽然神古怪地停了手。天外飛來的長劍斬落,縈繞劍身的幽青火焰眨眼間燒光了他的屋頂,一片煙塵中寒芒閃動,凌塵拔劍架住那一柄襲來的利刃,下一刻,長劍的主人才從劍後現身。
——戚懷風一手握劍,另一隻手凝了一道蘊著可怕氣息的陣法,一掌下來整座府恐怕都要化為飛灰。
然而那道攻擊最終只能停下。戚懷風望著自己劍尖朝著的人,結結實實怔了一下:“師尊?”他又望向旁邊,原以為那丹修用追蹤符引他過來,是布了陷阱,打算襲殺。然而此時,周圍完全沒有那道欠砍的黑影,這裡似乎只有凌塵一人。
戚懷風蹙眉撤了劍上的力道。
他見凌塵神志清明,身上也沒有那種古怪銀紋,不像被控制的樣子,於是問:“那個丹修不在這裡?”凌塵看著這殺氣騰騰的徒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對映宵做的那些事……你早就知道?”戚懷風:“您也知道了?”難怪那個丹修忽然把師尊放了出來:看來銀麵人心裡也清楚,他對沈映宵做的那些事一旦暴,凌塵絕不可能繼續與他共處。
不過師尊這樣的合體期,那丹修居然說放就放,沒殺他也沒傷他……
戚懷風眼底閃了閃,腦中那道原本就有的猜測,頓時變得更加穩固:他在外面遊歷的這些年,見了不少對真正的心上人愛而不得,於是便找個替身折辱的醜事……那丹修恐怕也是這麼幹的。
說起來,這次他究竟對沈映宵做了什麼?動靜居然能大到在師尊這裡敗。
戚懷風心裡沉了沉:“師兄怎麼樣了?”凌塵一時只覺得眉心刺痛,語氣遲疑:“十幾前他將我和映宵放走,昨又忽然現身把人抓了回去……他究竟想做什麼?”戚懷風走遍世間,看了不少奇葩事,思路便比常人要廣:“或許是……”或許是他發現自己和你之間不可能了,又思念不止,就強擄了更好控的沈映宵回去?
亦或是折騰一番,發現自己對沈映宵動了心,然後……
凌塵忽然問:“你在想什麼。”戚懷風回過神:“……沒什麼。”凌塵看著那幾縷隨戚懷風心意騰起的幽火,有些疲憊:“這裡要被你燒光了。”畢竟是他和徒弟一起待了半個月的地方,多少留了些回憶。而且這是他一手蓋起的府。如今忽然變成這副廢墟,凌塵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戚懷風:“……”他揮袖將本命靈火收回,房中的火也一併滅了,然後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這間沒了屋頂的雅室當中,開始思索接下來去哪找人。
旁邊,凌塵慢慢掐著額角,總覺得從取魔種到現在,有一片霧將他包裹,怎麼想都不太通順。
片刻後,凌塵記起一件事,他看向對面這個始終留在外界,理應知道更多事情的小徒弟,猶豫著開口:“映宵對那銀麵人的態度,為何總是……”話到一半,想起沈映宵對丹修的百般維護,後面的推測竟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好在戚懷風理解了話中之意,他沉默了一下:“師尊知道遠古時代的妖獸麼。”凌塵不知他為何提起這個:“自然。”戚懷風:“那您應該也知道,當時的人為了控制妖獸,會在結契時打下奴印,好讓它們對自己心生親近,言聽計從。”凌塵過了半晌才領會了他想表達什麼,傷害身體還不算,居然連人心都要玩,他一時只覺得頭都有些發暈:“他怎麼敢……”不過很快,或許是太不想接受這個結果,凌塵漸漸覺得不對:“先前檢查映宵的狀況時,我並未發現他體內有類似的印記。何況……且不說那種技法早已失傳,首先映宵是人,並非妖獸。”戚懷風在神獸宗地底經歷了太多,他夜難忘丹修的暴行,脫口而出:“所以他先將人煉化成了妖獸,您忘了先前那條魚尾嗎。”凌塵閉了閉眼,頭更疼了。
第4章許久,凌塵道:“可那更像是濁氣被阻隔後生成的東西——現存的濁氣,有不少是當初的妖獸孕育而生,或許是映宵體內的濁氣是魚妖殘留,因此才異化成了那副模樣。”戚懷風蹙眉,顯然又有話說。
凌塵如今一見他開口,便覺頭疼有加劇的趨勢,他打斷道:“你莫非因為見過那枚‘奴印’,才如此篤定?”戚懷風點了點頭,他隨手拾起旁邊一燒焦的木條,在桌上勾畫幾筆:“一道銀陣法,我沒看清,發作時有一角是這種紋樣。”畫完他抬起頭,就見凌塵面有些複雜。
他疑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