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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坐在餐桌旁看著寧姨將準備好的餐點一一呈在谷薰的面前,但真正負起餵食的責任的卻是優禹,好笑的看著優禹湊在谷薰身邊說這個粥煮得細細綿綿很好入口,又推薦桌上醃菜說是寧姨親手醃製成的絕對天然,又夾起炒得青翠的菜葉放進谷薰的碗裡說要多吃青菜才會營養均衡,邊說手朝著桌邊的間牛伸去,只是夾起的牛片卻是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無奈的看著碗裡的花花綠綠不知從何著手,谷薰抬頭看看優禹又看看相樂,後者擺明了看戲的單手託著下巴,手上捧著一杯熱茶,谷薰很想將面前的食物吃下,但是他的能力有限,再加上並不習慣在早晨進食,就算把粥煮爛了他也實在吃不了幾口。

  還在想不知道該拿才吃沒兩口的粥怎麼辦,寧姨又從廚房端了一碗茶的湯水出來擺到谷薰面前,清澈的湯汁散發出淡淡的中藥香,抬頭,谷薰不能理解的看著寧姨。

  「其他可以先不要吃,但這碗湯一定要喝,對你身體調養很有幫助,味道的話阿姨可以保證,能喝多少是多少,身體的事情要慢慢來,急不得……」

  也不知道是寧姨的聲音太過溫柔,還是空氣太過清新,也可能是一桌子吃不完的菜餚讓他覺得對煮菜的人到抱歉,谷薰完全沒發現臉頰上滑過一到水痕,直到他的雙眼看著寧姨驚訝的表情才驚覺。

  「呃……咦……?」五指抹過臉頰,手上的水漬讓谷薰有些驚訝,抬眼看其他人也是一臉驚愕的模樣,連忙揮手,「不是,我只是眼睛好像還有點酸,一下就好了。」說是這樣雙,但是雙眼卻越發灼熱,鼻子也跟著酸起來了。

  別開頭閃過寧姨擔心的目光及優禹好其中夾點憂慮的眼神,不知所措時臉被押進一睹溫溫的熱牆裡,谷薰眨眨眼,悉的氣息與溫度讓人放心,一放鬆,淚腺居然開始不受控制的狂飆,淚水全讓面前的襯衫給收。

  相樂不知道該欣還是心疼,但有情緒總是好事,對著雙手握在前一臉緊張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寧姨笑笑,沒事,做做鬼臉打發走還在湊熱鬧的優禹,任由優禹帶走桌面上的牛出門上學,相樂好笑的邊想小弟是不適真的打算端著盤子一路吃到學校的同時,看到站得遠遠雙手抱看著自己這邊一臉擔心的曜之,相樂只是搖搖頭,應該沒事。

  站在走廊又觀察了一陣子,曜之嘆口氣,轉頭回到客廳繼續跟大哥的對話。

  看曜之回到客廳,相樂將視線拉回到懷裡的人身上,五指順過谷薰不太柔順且乾燥的髮絲,沒有聲音的眼淚砸得他的心隱隱作痛,這個人是忍耐了多久才突然在這一刻潰堤,僅僅是一個溫暖的眼神、一聲輕柔的招呼,就可以讓一直很強的人淚不止,相樂想,或許谷薰這些年來過得真的是相當壓抑,不只是生理上的不適,心理上更是加倍壓抑。

  相樂不太能理解又好像可以明白谷薰的難受,這時說什麼都太過多餘,安安靜靜的伴陪是最好的良藥。

  谷薰沒有花太多時間在掉眼淚這件事上,在徹底浸溼相樂的上衣以前抬起頭,抹抹臉上的殘淚,還掛在睫上的水珠讓谷薰看起來顯得楚楚可憐,相樂這才發現原來谷薰的睫長的。

  離開相樂的懷抱,回頭面對餐桌,翠綠的青菜、綿密的粥、開胃的醃菜,每一樣谷薰都希望可以吃進肚子,可惜現在的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唯有這一碗寧姨的心意,非吃不可。

  淺茶的湯相當的清,經過舌頭透過食道滑進胃裡讓整個人暖暖的,像寧姨給人的覺一樣,暖心。

  坐到谷薰旁邊,看著谷薰一點一點地把補湯喝下肚,小口小口的,緩慢的,吃完了補湯,相樂想谷薰也吃不下一桌子的食物,還在鍋盤裡的就算了,碗裡的也不能再倒回去,就習慣地幫著谷薰清桌子。

  稀粥而已,對相樂來說就像喝湯一樣,兩三口就解決了。

  比起相樂,谷薰倒是花了點時間在喝湯上,以為是湯湯水水的沒有問題,沒想到喝完它還是讓谷薰辛苦了一小段時間,但辛苦過後的代價是美好的,莫叔端上的點心美得像是藝術品,水滴般剔透美麗,看得連大哥都有點妒忌,抗議莫叔偏心。

  一整個上午吵吵鬧鬧,或許是疲倦但更可能是不習慣環境差異的刺,谷薰在長孫兄弟的瞎聊之中靠著相樂沉沉睡去。

  「真的很累了吧。」看著谷薰靜靜的睡臉,松颺嘆道。它知道閻家爭得兇,但不知道在爭權奪利的過程中可能還藏了很多類似谷薰這樣的人與事在裡面。被掩蓋得人、不可能被外人所知的醜事,一切都只可能聽說而從不可能被證實,現在,他就這樣呈在自己眼前,松颺不肯也不願再去想,除去閻家那幾個叫得出名字的人以外,可能還有多少人被權力所犧牲。

  「整個早上都沒有什麼動靜,我看不是沒發現就是閻家人並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人吧?」把谷薰抱回房裡,走回客廳得相樂說。

  「也可能是不能聲張,畢竟谷薰當初是被閻家大房用換條件私自藏起來的,人不見了,諒大房也只能偷偷找人,不可能聲張的。」曜之雙手抱,雙眼盯著大哥整修被碰壞的筆電,邊說。

  「這樣的話谷薰一開始直接跑掉就好了,幹嘛把自己壓榨成這樣?反正大房不敢找人啊!有個什麼事推給大房不就了。」

  「蠢材!」狹長美眸鄧向相樂,平時慵懶的雙眼染上怨氣、怒氣,突然就顯得超有殺氣,讓相樂背脊發麻,身體不自覺得坐直了。「谷薰就是逃不開,才妥協,比起一個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想要的人被莫名捲進鬥爭裡,谷薰只是選擇了躲在某人的背後,用自己的能力換取一片安寧,只是這樣的方式實在是損己傷身……」

  「不,我倒覺得谷薰只是選擇了一個對自己好又可以獲得庇廕的角落而已。」松颺提出不一樣的看法,「畢竟大房的目的人盡皆知,三房想法也不難懂,畢竟閻詠旭最近很活躍,有傳言說閻老有意將閻詠旭立為接班。」

  老實說,這一點也不是意外的事情,閻家長子,閻敬誠對商毫無興趣,現在在公司的職位本就是大房硬是要進去的,二子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雖然對握權相當有興趣,但聽說他也跟黑道走得很近,這讓閻老相當不滿,相當冷落這個二兒子,三子之上其實還有兩個小姐,各別在不同公司領域任職,雖然表現優異,但以閻家的習俗看來,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剩下的兩個兒子,一個一直是因病長年在海外休養,松颺想,這個應該就是谷薰了,另一個就是三子了,是與閻老最相像的,心機也最沉的一個兒子。

  外面對於閻詠旭的傳言並不多,正面評價高過閻家的老大老二太多了,也是閻家的董事目前力推的接班人,將事業打點得有聲有,低調的作風也讓自己獲得許多高評價,應該是一個相當有為的青年,但長孫松颺卻不想與他打道,甚至是他旗下的關係企業。

  這是一種商人的直覺,雖然跟閻詠旭建立起良好的橋樑對於長孫家是有利無弊,長孫家也不怕閻家有些什麼小動作,但松颺就是怎麼也不願意與閻詠旭套情,因為他的看人的眼睛實在讓人不舒服。

  「那不是很好嗎?大房也可以對谷薰放手,谷薰只要宣示不在與閻家接觸,那閻家人應該也不會再多刁難谷薰……欸欸欸,哥,你們看我那個眼神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居然鄙視他!

  「大哥,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能夠在公司生存的?」不想裡相樂,曜之轉頭問松颺。

  「嗯~~狗屎運?」頭微微向旁邊側,松颺笑笑。

  「狗屎運呢~~」斜眼看向滿面委屈的相樂,要隻手託著下巴角翹起。

  「狗屎運就狗屎運吧,能靠狗屎運衝出好業績也是一種天賦的本事。」翻白眼,搖搖頭,末了也不覺得什麼了。「所以兩位好哥哥,可以告訴弟弟我是說錯了啥?居然被你們有志一同的給鄙視了……」這是自高中第一次女朋友,興致的帶著女朋友回家跟家人宣告自己想娶她後,第二次被哥哥們用鄙視又憐憫的眼神看待。

  「其實這也不能怪相樂天真,」放過手上的電腦,端起旁邊的龍井躺進沙發座裡,「我們家族的情況確實跟一般的認知不太一樣,不是哪個大家的兄弟姊妹都可以像我們這樣圍成一個圈圈打聊天。」停了會兒,繼續說:「我們自己不爭,不代表別人不爭,相樂,你想想你下面的各部門主管,哪一個不是為了讓自己更突出、更受寵而忙爭功?固然最後的結果是好的當然好,但如果內部不夠和諧,同時身為領導者間決策者的人有所偏頗,這樣的平衡很容易就被打垮,可能會產生更加嚴重的鬥爭,最壞的情況是造成公司巨大的損失。」

  「但那是工作,閻家人再怎麼樣的不和諧,終究還是兄弟啊,不能相提並論吧?」

  「那為何谷薰需要被迫選擇讓自己消失?他大可公開放棄自己的權利,退出閻家的爭嫡,何必躲在權力者的背後那麼多年時間還心甘情願?就是因為有些東西不是說放棄就可以輕易放棄的,就算放棄了權力也還有必須要承擔的義務。對於閻家而言,或許選擇與被選擇則是身為閻家人的義務,直到大局底定、閻家後代從前一代接手所有屬於閻家的產業為止,這樣的鬥爭都可能再起。那就像是古代皇子爭奪皇位的情況,沒坐上去以前,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如果照大哥的說法,那坐上去也是有被拉下來的可能啊,所以才有改朝換代的情況發生。」

  「那時就是另一種情況了,我想,谷薰應該對於把已決定、坐上椅子的家主拉下來這件事,一點興趣也不會有。」曜之補充道:「但他沒興趣不代表他身邊的人沒興趣。」

  「大哥,我發誓我永遠不會有想取代你的那一天,被人拿刀子架著脖子也不幹!」要理要冷靜要端正要威嚴要傳宗接代結婚生子還要接受爺爺的教育教訓,那個位置真不是人乾的,誰要搶!

  「其實我最近覺得,相樂可能是個不錯的決策者,雖然威嚴不是很足夠,但是彈夠,度量也有……」

  「哥,我們在討論谷薰的事,你別在這時玩我吧?」相樂覺得自己的臉都黑掉了。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也不算玩,但也差不多就這樣了吧。」松颺放下手上的咖啡,看看壁爐旁的立鐘。「偶爾你也該動動你那快發黴的腦子,想想複雜一點的事情,現在的世道,就算坐在你對面的是個幼幼班小朋友,也可能存著你所預想不到的心機的。」站起身整整身上的白襯衫及鬆鬆的領帶,「就這樣,我還有會議要開,先走了,你今天就在家裡陪陪谷薰,公司的事情曜之會幫忙的。」

  「是囉,為了我可愛弟弟的幸福,我會幫到底的。」拍拍相樂的背,曜之跟著松颺站起,「哥,順便送我到公司。」

  「你有車的吧?」

  「我懶得開啦,你順便載我過去,回來也要。」

  「啥?太麻煩了,你自己叫車吧。」

  「才不要咧,上次搭計程車,結果你美麗的弟弟被計程車司機騷擾很久,明明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了,居然打死不信……」

  啊,原來二哥又被錯當成女人了,叫他把頭髮剪短了就不要,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