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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度(男主與男二名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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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卿來的時候,蕭皎皎正與謝暄一道下棋,她技不如人,他卻讓她局局都贏。

  他這樣費盡心思討好她,惹得蕭皎皎嬌笑連連,喜不自勝。

  謝暄見她眉開眼笑,自也是心中歡喜。

  待聽完小婢稟告言卿求見之後,兩人皆是一怔。

  蕭皎皎下意識地望向對面郎君,只見他臉上笑意逝去,只望向窗外,神情淡然。

  她帶點窘迫,解釋道:“言卿幫忙打理我名下的幾個莊子,我莊子上跟你這兒不一樣,我養的都是家禽。”

  向前抱住他的胳膊,她軟軟地朝他撒嬌:“你不是養傷麼,我讓他送來一些雞鴨鵝給你補補。”

  謝暄淡淡撇她一眼,反問:“你覺得我缺?”

  這是不滿意言卿過來,還是不滿意她送家禽。

  蕭皎皎鬆開手,哼了一聲:“是,你不缺,可這是我的心意。”

  她又提起過往來堵他的話,忿忿道:“你不是說過我是村姑嗎?在我們鄉下,村姑就是用這樣鄙的方式對待自家郎君。”

  謝暄不與她爭執,只低聲道:“我沒覺得你送家禽就是鄙。”

  蕭皎皎佯裝生氣地瞪他,駁道:“你明明就是不高興了。”

  謝暄與她對視,又反問:“那你說我不高興是因為什麼?”

  不因為家禽,那就是因為言卿了。

  看他這麼明目張膽給她甩臉,蕭皎皎就知道,自己小少女時期和言卿那點小破事,他肯定是令人查探過了。

  她心虛地別開臉,小聲道:“那我跟桃枝說,我不見言卿,收下東西就讓桃枝打發他回去。”

  謝暄起身整了整衣衫,慢條斯理道:“不用,我替你見見言卿。”

  蕭皎皎驚詫道:“你與他又不,你見他做什麼?”

  “我自有我的用意。”謝暄意味深長地笑。

  蕭皎皎不滿地對他翻了個小小的白眼:“還賣關子。”

  謝暄她臉頰,輕哄:“乖,回來與你說。”

  言卿得了話,留在一間深房雅室等待主人召見。

  雅室外是一片竹林,風過,竹影婆娑。

  室內空幽,一桌一椅一卷書,一燈一香一花,空白的牆上掛有一幅寫意山水圖。

  言卿與這位曾經的駙馬並無集,但從這雅室的佈置喜好來看,公子風雅高潔,非俗骨之人。

  有小婢輕輕叩門兩聲,進來焚香添茶,隨後白衣郎君款款而來。

  舉手投足有行雲水之態,膚白貌美,有玉人之姿。

  是公主最喜歡的那種郎君,有容、有風儀,還有極好的出身和才華。

  言卿朝來人作揖,見禮。

  謝暄請他一同在會客的茶几旁坐下,緩聲先開了口:“聽皎皎說,自你從府上請離後,一直在莊子上做管事?”

  言卿低頭稟道:“回郎君的話,小人愚鈍,也無大才,只能為鄉君略盡綿薄之力,以表主僕之意。”

  謝暄點頭讚賞,慢聲道:“知分寸,明事理,只是留在莊子上可惜了。”

  他又問言卿:“聽聞你出自書香門第?”

  此事鮮少人知,駙馬許是命人查過他。

  言卿不敢隱瞞,照實道:“家父曾是地方鄉學的博士。”

  當代玄學、史學、文學、儒學四科並立,但博士需博通經典,道德高尚,年方叄十才可被鄉學聘用,教書育人。

  只是天下時局不穩,皇權更迭頻繁,民間常有紛爭,百姓顛沛離。家道中落的寒門學子入宮為宦倒也不稀奇。

  謝暄與他提議道:“我與太學祭酒相,你可有意拜他為師,留在他身邊做個助教?”

  因著士族的門閥制度,朝廷據世家門第的高低選拔士子做官,以致賢愚不分。

  故而齊順帝在位時創立了國子學和太學,並明文規定官至五品以上子弟許入國子學,而太學則成為六品以下子弟求學之所。

  太學與國子學相較,自然有所不濟,但那也是中等或低等的世家子弟求學之所,要言卿一個前朝宦人去做助教,這確實是很高抬他了。

  言卿跪地叩謝:“郎君大恩,小人不盡。”

  既曾為博士後人,歸於書香翰墨之所,這一生也不算辱沒了他。

  謝暄起身,仔細打量了下他,客氣地回:“起來吧。”

  白淨俊秀,溫文知禮,也怪不得蕭皎皎做小少女時會心萌動。

  但女郎的新歡對著女郎的舊愛,是沒什麼話好說的。謝暄心事已了,抬步就要走,但見言卿還跪地不起,似乎還有難言之隱。

  謝暄看破他的心思,耐著代道:“我會照顧好鄉君。”

  言卿又朝他磕了一個頭,神鄭重,聲帶哽咽:“謝過郎君。”

  謝暄卻不想聽他這句謝,徑自出了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