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關氏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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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樂聲迴旋著盪著，越到後來，越是讓人意亂情，關昭的情思漸漸地走進了那個與世隔絕的神秘山谷。

  那裡有許許多多的男人和女人，正在用樹葉吹奏著，用人皮製成的手鼓輕快地敲打著男女的情扉，慢慢的，無論男女老少，都脫下了衣服，全身赤地靠攏。

  整個山谷沉浸在這種以天當被，以地為的野合之中，他們配成一對對相互媾，除了配聲和呻聲，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贅語。

  “姐，看到這些人，我想起了武陵人闖進的那個《桃花源》我有一種莫名的動，同時，我的內心一陣的煩躁，姐，我想你，猶其是在這樣的清夜。在這裡，沒有什麼世俗的倫理和道德觀念，父親和女兒在歡，母親和兒子在做愛，更別說什麼兄妹了。他們還不時的換對象，一遍接一遍，以致於我驚訝他們持久的戰鬥力。”

  關昭躺在上的身子已是痙攣著，陰牝裡情的愛如長江大河般翻滾著，她進陰牝裡的手指已從一增加到三，“弟……姐好想你……你快來……快來……”

  她飛快地著，她的手指越來越快，蛤外翻，四濺，尖的房顫抖著，兩條修長的大腿緊緊而筆直地繃著，呼彷彿就要停止，她的鼻翼翕張著，朱輕啟，檀津外，顯然已到達歡樂的頂峰。

  樂聲突然停下了，臥室裡一片岑寂，關昭的手指也同時伸了出來，一股粘稠的粉從她的陰牝內而出，她全身軟綿綿地，好像虛脫了似的。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有細微的腳步聲從廳堂處傳來，她驚得從上坐起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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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多年前，我的爸爸和媽媽就是在這裡被人抓走的，那年我12歲。”

  聞於斯摸著冰冷的人民英雄紀念碑，糙的表面給人以一種時代的滄桑。

  他的眼睛微微眯著，此刻一縷夕陽正斜在石碑上，上面有遊人賞玩時留下的汙跡。

  “那天，整個長安街都被白淹沒了，一朵朵白花，還有無數參差不齊的花圈，觸目的挽帶在雷霆般轟響的風中飄蕩。媽媽怕我被人群擠散，託她的一個朋友用車把我先帶走，想不到這一走竟成永訣。”

  姬曉鳳第一次看見他這般傷，十年來，他在她面前始終是那樣的堅強和果敢，“我也聽我爸講過，當時他也在北京，曾經手抄過幾首打油詩。其中一首我記得是：黃埔江上有座橋，江橋腐朽已動搖。江橋搖，眼看要垮掉，請指示，是拆還是燒？”

  “不錯，當時那種打油詩有幾千首，我爸爸是個詩人，他給我留下的東西不多，但他寫的輓聯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聞於斯的語調遲緩，但透著沉著和有力，“巨星殞落神州內外贊光明正大，痛悼英烈；揮淚戈舉國上下恨陰謀詭計，怒斥妖魔。”

  “寫得真好，聞，可以想見伯父是個多麼才華橫溢的人呀。”

  姬曉鳳也跟著他念了一遍，他肯定是遺傳了父母親優良的基因，他也是這般的優秀，她想。

  “聽說你曾經被周總理接見過，他是怎樣的一個偉人呢？”

  姬曉鳳挽著他的臂膀，深深地凝望著這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有關他的身世一直是個謎，而對於這個問題她一直也是戰戰兢兢的不敢問。

  “是呀，那次是波蘭國家歌劇院來華的一場演出，我作為特邀嘉賓參加了鋼琴演奏。”

  聞於斯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興奮，有些傷。“只是那時候我才九歲，太小了，只記得周總理摸著我的頭的手很溫暖，他的眉有些灰白。說真的，我還沒有我爸媽動，那天回去後，他們高興得一晚沒睡。”

  “聞，你還記得你媽媽的樣子嗎？她是不是很漂亮？”

  姬曉鳳試探著問，認識十年了，她第一次開口問他的母親。

  聞於斯低下頭來，細細的看著她端麗可人的臉龐，微微一笑，“鳳，我媽是我記事以來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當然，你也很美，這個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說過。”

  他的神隨即黯淡，“記得那天行匆匆，我媽穿著一件米黃的開士米衣，臨走時，她那微笑的樣子是世上最美的。從那天起，我成了孤兒，我從母親朋友的家中跑了出來，落街頭。也是從那年的天開始，什麼除夕之夜，什麼中秋賞月，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這十年來我多次要你和我一起到我家過年，可你總是……”

  姬曉鳳潸然淚下，她始終只是他的情人，而不能成為愛人，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聞於斯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搖搖頭，“鳳，你難道還不瞭解我麼？況且你要陪你的父母親，陪你的女兒，他們需要你。”

  每到年終，他就定好機票，隻身飛往歐洲渡假。

  “是，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聞……我愛你，沒有你的子我不知道怎麼過。”

  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在碩大的廣場顯得單薄。

  他輕輕地摸著姬曉鳳白晰的俏臉，這張臉上跳躍著動的，“咱們回去吧，我突然想跟你做愛。”

  姬曉鳳望望四周，人群漸散，已是華燈初上，她輕輕道：“聞，這也是我正想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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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雷煥東這麼一個兒子，原本是想讓他到基層鍛鍊一番，所以我安排他在老家江城工作，卻沒想到死於非命。”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鳥瞰著京城的車水馬龍，“想我雷學兵戎馬半生，卻老來喪子，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不甘啊……”

  他的臉上呈現出無限痛苦的神情，肌痙攣，但眼裡卻出一種痛恨的神。

  到底是誰？宿仇，還是政敵？就這樣奪走我的兒子，讓我死後怎麼面對九泉下的老伴？他的心底一陣的悲哀。

  “雷將軍，請節哀。”

  站在雷學兵身後的是一個年輕人，長相俊美，黝黑的皮膚很明顯是太陽曬出來的，他筆地站著，玉樹臨風，炯炯有神的眼睛裡閃爍著機靈和睿智。

  “您要我怎麼做，請指示。”

  這年輕人言簡意賅，顯得很是幹練。當年雷學兵看中的就是他的這份幹練，才出面把他特招的，否則以這個年輕人的身世，政審這一關就不好過。

  雷學兵慢慢地轉過身來，慈愛地看著他，“你是今天才剛到的吧，還沒回家嗎？”

  年輕人點頭道：“是，我一下火車就馬上趕來，樓秘書吩咐說，您想盡快見到我。”

  “嗯，他就這個猴急樣。”

  雷學兵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公文袋，拍了拍，道：“這是我叫人從江城帶來的有關資料，你拿回去看看。”

  年輕人接過公文袋，“雷將軍，我想我後天出發，我明天還有件事要辦。”

  “我一向不相信地方警察能幹出什麼事來，我也不相信軍委的那些草包們。所以我把這件事給你去辦，希望你能給我個準確的答案。”

  雷學兵雙手按在這年輕人的肩膀上，“自我分管國家安全工作，我就少跟那邊的人來往，我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但我還是搶先一步把資料從江城公安局拿出來，取得第一手材料，才能更好的開展下一步。”

  年輕人能夠從肩膀刺痛處受到雷學兵雙手拿捏時沉重的力量，這是一項重託！作為雷將軍的一個得意門生，他再一次到肩上責任的重大。

  “雷將軍，您放心，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俊秀的臉上掠過一絲殺氣，但這絲毫也不影響他的外表，反而增添了幾分殘酷的美。

  他“嗒”的一聲敬了個禮，然後轉身走了出去。門口站著一個身著黑皮夾克的中年人對他微微一笑，“談得怎麼樣？”

  接著遞給他一個袋子，沉甸甸的，他憑手就知道，這是一把9毫米NP－22型手槍。

  “希望你能不辱使命，要知道，雷老對你是最有信心的，關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