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晴時多雲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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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她的背影，單薄的彷彿一吹就散，脆弱的讓人心疼，卻堅強的直背脊，不讓人察覺一絲異狀。

  旭恆在她眼裡彷彿看見一個幽幽的世界，他知道她肯定有不願意吐的心事，他也知道就算問了，若晴也不會這麼輕易告訴他，但他願意等，等她願意和自己分享她心中最黑暗的那一塊，而他也願意替她分擔。

  直到從大樓外再也看不到若晴，他才繼續朝回家的方向離開。

  「我回來了。」打開緊閉深鎖的大門，接若晴的是滿屋子的黑暗，只有迴音在屋裡回盪，沉寂的讓人發慌。

  還是沒人在啊，其實早已習慣了，曾經的期待一次次被消磨，最後什麼也不剩，連灰燼也飛散的不見蹤影，只剩孤身一人被困在這死氣沉沉的屋裡。

  關上沉重的門，手摸上電燈開關，但無人的家好像也沒開燈的必要，便放下了手，沒吃晚餐的胃，餓過了頭也就不餓了，將書包隨手往沙發一丟，肩上的暖意也跟著滑落。

  拾起地上的外套，上頭仍殘留著餘溫，這大概是這個家唯一有溫度的東西吧，若晴心想，跟這裡是多麼格格不入，卻讓早已習慣淒冷的她，第一次貪戀著溫度。

  若晴躺在上，懷裡攥著外套，眼淚不停從眼眶滑落，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浸溼了枕頭，她已經哭不出聲音了，就這麼放任淚水潸潸下，翻來覆去仍無法睡去，將懷中的外套越攬越緊。

  ?

  「若晴~我們今天一起去吃巷口的那家咖哩飯吧!」

  「不行啦，今天要跟旭恆去圖書館。」

  「我不管啦，你已經很多天沒跟我去吃飯了。」說著，邊捏捏我的臉，掐掐我的，「你看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怎麼又瘦了?」

  「你家沒人照顧你沒關係，我照顧你啊。」湘寧拍著脯，自信的說。

  知道若晴家裡狀況的只有湘寧而已，她對若晴百般照顧，就是希望能彌補若晴心中的那道裂縫，若晴是知道的，所以總是依著她，不想讓她為了自己煩心。

  「好啦，那我還是得先去圖書館和旭恆說一聲，免得他在那等我。」

  聽到若晴答應，湘寧的眉眼都笑開了，「沒問題，皓丞也會跟我們一起喔。」

  「是要我去當電燈泡啊?」

  「不然在找旭恆一起好了，反正他跟皓丞很好。」

  「再看看吧。」

  若晴聽到旭恆的名字就發起了呆，她想起前幾天對旭恆說的謊，心裡萌生了滿滿的愧疚，讓她憋得發脹。

  在旭恆借她外套的隔天，兩人步出圖書館，冷風颼颼，若晴下意識攥緊了身上的外衣，將自己裹的緊實一些，忽然想起被她摺放在的外套。

  「那個，等我把外套洗乾淨了再還你。」

  「沒關係啦，你直接給我就好了。」

  「但我也沒帶來。」

  「那你下次在給我就行。」

  其實若晴本沒把外套拿去洗，是她故意把外套留在家裡。

  好不容易在深淵裡帶了點光，若晴本捨不得再讓光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