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晴空萬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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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若晴，問你喔。」湘寧臉上噙著不懷好意的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問題。

  「你跟旭恆進展如何?」果不其然，湘寧笑的一臉猥瑣，等著我的回答。

  聽到這問題，我偏過頭，緊張的不敢與她對視，「哪能怎麼樣，我們之間又沒什麼。」

  「喔?是嗎?每天一起讀書真沒發展什麼?」

  「哪能發展什麼，你想太多了吧。」

  「哼，還嘴硬，算了，反正你們不單純!」

  哪有什麼不單純，我們之間正常的很。

  除了偶爾我會忍不住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偶爾我們會突然靠得很近，偶而他溫暖的手會觸碰到我，偶爾看到他會不自覺心跳加速……

  我們之間正常的不得了。

  因為我不會再放任自己喜歡他。

  「你這題怎麼會錯啦，之前不是練習過一樣的題型了?」

  若晴看著旭恆的考卷，雖然和之前比起來確實有長進，但仍有很多進步的空間。

  「我也不知道啊，看到它的時候就什麼也不記得。」

  「真是的，再教你一遍，你要先把這個式子化簡，然後才能……」

  若晴執著筆，仔細的講解著，在考卷上寫下了一個個算式，他身旁的男孩，靜靜的看著，不是看著考卷，而是看著眼前的女孩，專注的神情讓她變的熠熠奪目，睫輕輕搧動著，如此細微的動作，卻在他的心湖，泛起圈圈漣漪。

  旭恆的目光凝滯在上的那片柔軟，她的瓣染著柔的紅，由外而內暈染開來，珠水潤，透著點點琉光，隨著話語一閉一合，帶著誘惑的旎風光，讓旭恆瞇起眼嚥了口口水。

  「這樣懂了嗎?」若晴突然轉頭，兩人的視線冷不防的在空中會。

  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旭恆眼裡閃過一絲慌張，卻隨即換上張揚的笑容，語氣絲毫沒有懊悔，「不懂。」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真的不懂。」斬釘截鐵的回答，明明像裝出來的，卻亂無辜一把。

  「我再講一次喔。」若晴語氣滿是無奈，卻仍好聲好氣的重講一次。

  旭恆撐頰聽著，若晴輕輕柔柔的聲音在耳窩環繞，清澈又貼近，像在同他耳鬢廝磨，望著她的側臉，圓潤的大眼皎潔明亮，長翹的眉撓著他的心窩，小巧的鼻子，雪白中透著紅殷殷的臉龐，時光彷若凝滯，她的美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她是他的月亮，哪怕陰晴圓缺，他也願為她凝望。

  「哈啾!」外頭冷得讓若晴不停打著噴嚏，身子也直打哆嗦。

  綿綿的雨從空中飄落，一點一點的沾溼若晴的衣袖，雨在昏黃的路燈下，像一絲一絲的線，捎來天上的思念，每一滴都匯成一渠念想。

  偶爾會有童心萌出頭的時候，在雨天若晴最喜歡採水窪了，若晴的步伐踩過每一窟窿的水，濺出了一層層水花，反正鞋子總歸要溼的，不如開心的溼，倒少了雨天的遺憾及悲傷。

  一片陰影遮上若晴的頭頂，為她擋去了不停傾瀉的雨水，納入他的保護範圍。

  若晴仰起頭，臉上是很輕很輕的笑。

  但是旭恆看到了，這次，她的眼睛也在笑，她是真的笑了。

  「別淋溼了，會冒。」旭恆撐著傘，低下頭看著她。

  傘外是淅哩淅哩的雨，傘內卻是陽光明媚。

  若晴總是冰冷的臉蛋此刻紅撲撲的，眼裡漾著柔和的線條，她忽然覺得，或許自己不該害怕吧，為了保護自己而裹足不前，反而會失去眼前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