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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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罔知道自己喜歡經頤,卻沒想到自己能那麼喜歡經頤,直到隔了六年的歲月長河,這個人儘管在他的生活中消失,卻在心裡越來越明晰,最終成為他的魔障,他的執念,他的不可或缺。
最初只是留下一個淡淡的印象,謝玉梧手機裡的一張照片,女孩子穿了件月白旗袍,烏黑髮絲被一木簪綰住,有幾縷靜靜留在額邊,遠山眉悠揚,眼眸溫婉,嫣紅,最妙的不是這樣出挑的長相,是她那矜貴清雅的氣質。
叫人過目不忘。
難怪謝玉梧寶貝成那樣子,謝玉罔心想著,要是爺爺那邊兒知道他的寶貝孫女的心頭好是個女人,非得氣的給她一槍。
沒成想他自個兒也淪落的這樣快,原由還是在謝玉梧,她的向知道的人少,謝玉罔是她親弟弟,又素來口嚴,謝玉梧便什麼都跟他說。
經頤的外婆是那個赫赫有名的蘇州廖家的,經頤將來約莫要承外祖母的手藝,學校裡有男孩子向經頤表白,經頤喜歡吃甜,經頤喜歡槐樹等等···
他通過謝玉梧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有一回新年,謝玉梧在守歲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回房間去,他在後面跟著,電腦裡與謝玉梧視頻通話的女孩子把自己裹得渾圓,竟還披了一件舊時的大氅,她凍得臉有些紅,說話的時候哈的氣都成白煙霧,儘管這樣,她還是一邊走著一邊給謝玉梧看她家鄉新年的裝扮,典型的江南建築,白牆青瓦,深巷小堂,一路的紅燈籠,一路的水潺潺。
最後她軟軟的跟謝玉梧說:“新年快樂。”
謝玉罔卻在心底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再後來,謝玉梧動的跟他說,經頤要來過暑假,他那一瞬間是狂喜的,面上卻半分不顯,只淡淡回了:“哦。”
謝玉梧在身後威脅他對經頤友善一些。
他心想,友善?他可以把心掏給她,如果她想要的話。
對待情,他是膽怯的,當真實的經頤站到他面前,他的表現可謂差到極致,明明跟自己說過無數遍,第一次見面,要對她笑,要給她留下一個完美的第一印象。
還好經頤不介意,她和他想的一樣好,甚至還在被冷漠對待了後,親自做了一碗麵給他,她會對他笑,叫他罔罔,摸他的頭髮,誇他很乖。
她那一個月的的溫柔對待,支撐他度過沒有她的那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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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罔自小脾氣就拗,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格,認真了什麼就一定要做。所以當他喜歡上吉他的時候,也絲毫沒有避忌家裡的情況,直截了當的說要學。
他父親是不同意的,不是沒有緣由,謝玉罔的堂兄謝玉呈就因為這個鬧出過一樁大事,本來學這些東西也沒什麼,但謝玉呈在吉他班上談戀愛,搞大了女孩的肚子,那女孩子還未成年,被父母領著到謝家告狀,說是要告謝玉呈□□,把謝老爺子氣的直接進了醫院。
至此,謝玉罔的父親就對絲竹樂器等物有很大偏見,認為那是消遣的東西,不能算作正經學業,且也不允謝玉梧謝玉罔姐弟兩碰。
謝玉罔卻當面說出來,在被拒絕了後偷偷的買了琴,當然是會被發現的,吉他也被砸的稀碎,父子兩個都是犟脾氣,因為這事兒約莫有半年沒說話。
後來謝玉罔就不在提這事兒,只是照舊買了一把新琴,好好的放在房間裡當擺設,謝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隨他去了。
這把琴卻被經頤看見了,她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饒有興趣的誇了謝玉罔一句多才多藝。
謝玉罔想起經頤看那歌手彈琴唱歌時候的痴神態,心中酸水陣陣泛起,只默了片刻,就取下了吉他,說要彈給經頤聽。
是為了討好喜歡的女孩子的慣用招數,謝玉梧卻沒想過弟弟能做到這地步,他已經有好幾年沒碰過琴。
拿到手了謝玉罔才覺出陌生來,他調了音,看著經頤期待的神,問她想聽什麼。
經頤說了句隨意,什麼都好,不過是捧這孩子的場罷了。
最後挑了一首《給自己的歌》。
倒也沒什麼特殊的理由,只是聽說李孚林曾經在節目上翻唱過,經頤很喜歡。
有些手生,但是撥了幾下後,這把琴也還算順手,更何況經頤坐著,他自然是使了十二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