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去會是種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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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知遠脫掉防水外套，掀開幾塊石頭，開始用手挖石頭下面的沙礫，出現海水後，他將身上的T恤脫下來，放到水窪裡浸溼，蓋住人魚的上半身。

  然後他又轉過身去繼續挖那個水坑，挖得足夠大足夠深後，方知遠才去抱人魚的尾巴。

  魚尾的分量很重，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魚的下半身放到水坑中去，讓魚尾鱗片完好的部分都能夠浸沒在海水中。

  終於，基本的救助措施都進行得差不多了，水馬上就會漲上來，他必須儘快爬出這個。

  然而，看著人魚的臉龐，方知遠好像有些捨不得離開。

  下一秒，他蹲下身來，情不自地伸出手去，撫上那美麗的人類面孔。

  細膩光滑的質讓他有些愛不釋手，不知為何，方知遠絲毫不擔心這隻人魚會突然醒來襲擊自己，他只擔心自己無法將她救活。

  指腹移到邊，彷彿受了蠱惑般，輕輕摩挲著那冰涼的瓣。

  他忽然十分好奇，這紅潤飽滿的，吻上去會是種什麼覺？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方知遠渾身一顫，連忙撐著石頭向後退。

  就在剛剛，他的靈魂好似被離了體。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一樣，慢慢湊上前去，撫摸這隻冷豔魅惑的生物，甚至想要親吻她。

  用力甩甩頭，大腦清醒後的方知遠不敢再久留。

  穿好衣服，爬出口前，方知遠回頭看了人魚最後一眼。

  他打算去專門售賣觀賞海水魚的店鋪買些工具和藥物，下次落時，再來為她治療魚尾上的傷口。

  他希望，那個時候的她，依舊是活著的。

  其實，他更希望這隻人魚能夠自愈，然後趁著漲期間，自己游回大海中。

  距離下午離開大概只過去了七個小時，方知遠就開著車，重新回到了這片海灘上。

  現在是晚上九點，正好是水再次退去的時候。

  雨已經停了，但海邊霧很大，視線仍舊不好，他打著探照燈，心情複雜地在一塊塊岩石間艱難地行走。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否期望著再次見到那隻人魚。

  她還會在那裡嗎？

  她還是昏的嗎？

  如果她醒了，那她能不能聽懂人類的語言？

  自己能不能和她呢？

  心裡想著這些問題，沒多久，方知遠就據記憶，找到了自己失足掉落的那個。

  探照燈的光線太強，可能會嚇到人魚，他便把燈留在外，拿出一個手電筒，順著石塊爬了下去。

  還沒開啟手電筒，方知遠就看到了那一閃一閃的鱗片，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漂亮。

  人魚仍舊一動不動地癱著，但她沒有待在白天他挖的那個水坑裡，可能是漲後的海水把她從水坑裡帶了出來。

  打開開關，將手電筒放在離人魚較遠的地方，方知遠放輕腳步，一點點靠近。

  看清那條魚尾後，他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這種神秘的海洋生物並沒有什麼強大的自愈能力。

  她尾巴上的傷勢依舊很嚴重，而且，可能是因為在海水中浸泡的原因，那傷口甚至比白天還要紅腫潰爛。

  方知遠先用棉球輕輕清潔傷口周圍的區域，去除掉小沙粒和海水裡的髒東西，然後用碘酒浸泡另一塊棉球，輕輕拭擦受傷的部位，再用酒消毒過的小刀切除傷口周圍腐爛的紅。

  他正專注於處理眼前的傷口，忽然，魚尾輕微抖動了一下。

  連忙抬起頭，方知遠注意到人魚皺了皺眉，可能是有些痛。

  他越發放輕了動作，心裡卻有些高興。

  有反應是好的，至少說明她還有生命跡象。

  方知遠很希望自己能救活這隻人魚。

  尾巴上的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他將視線移到她的上半身。

  撥開長髮，方知遠才發現，她左前的貝殼已經消失不見，白皙的還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了，傷口很深，正血不止。

  趕忙將人魚的上半身扶起，想要為她包紮，可下一秒，他一抬頭，身體卻僵在原地。

  不知什麼時候，這隻人魚已經睜開了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