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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
柯景政輕輕吻她耳邊的短髮,她的頭髮總帶著一些淡淡的焦黃,可又帶著淡淡的香氣。
珍妮咬著下嘴不出聲,珍珠白的臉上、身上均是漲起來就褪不下去的紅。
他總是這樣,順著她的心意說些好聽的安話,可下面動作卻一點也無收斂,愈發用力。
出租屋蒙塵的小窗外,華燈初上,不寬的小上,香汗混膩。
珍妮輕輕地嚶嚀,帶來一波又一波入骨銷魂的……珍妮總覺他在做這種事情時不太聰明,他在這溫柔鄉里,也總是帶著狠勁兒,可是又覺得笨的是自己,他隨便說兩句好聽的話,她就呆呆愣愣地願意他繼續作為。
珍妮早被他折騰得沒一點力氣,僅是上半夜就昏了兩次,他卻全無要結束的意思。她的長睫上都沾染了他同自己的汗珠,好似掛著晶晶點點的淚。
他看著被她咬破的,拿手去輕輕地撫摸,等她再一次抓緊單,他又去俯身吻她,卻被她躲開,眼裡含著嗔怒,如夜鶯般發出啼叫。
“柯景政!”
四處都是香甜汁水……
他又把她捉回來,吻到她輕輕顫抖的脊背上,“乖……”
等夜晚終於歸於寂靜時,月已高掛枝頭。
柯景政緊緊地擁著在靜靜氣的珍妮,讓她整個小身子都嵌入自己的懷抱裡。
珍妮沒有睡著,她已經三天沒有在學校裡看到黃曼怡了——那個總是趾高氣昂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女生。
從醫院回來,她就很想問問柯景政,他是不是對黃曼怡或是她表哥做了什麼?她沒有這個膽量,其實她更想問的是,黃曼怡有沒有認出自己,或是對他說了什麼。
這樣的猜測讓她恐慌起來,即使片刻前二人還坦誠相,水融,即使此時此刻她就在他毫無顧忌的懷抱裡,她仍覺自己頃刻間就會失去他的溫度。
她於他來說,只是維多利亞酒吧一個普通的夜裡的水相逢,可是他於她來說,卻是被自己認定的此生歸宿。
她希望他對自己的初印象只截止到維多利亞一晚。所以她恨透了突然出現的黃曼怡,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重獲的家旁被安置了一個不知截止時間為何時的定時炸彈。
寂靜的夜最易滋生暢想和恐懼,她的小手仍握著他環在自己間的大手,在自己沒意識到的時候越來越用勁兒……她的手突然被他反握住,她聽見他睡得昏沉,帶著濃重的鼻音聞問自己,“熱嗎?”
她恍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不知是因為恐慌還是真的太熱。
“我離你遠點?”他吻著她的耳朵又問。
珍妮迅捷翻身,正面對向他,然後緊緊抱住他,在他懷裡堅決搖頭,“不要!”
她到他膛震動,應該是在笑。
他笑,她也跟著笑。
兩個人窩在小屋小上,熱到滿身是汗也不願意分開分毫。
許久,她都要睡著了,又聽見柯景政問她,“跟著我,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珍妮昏昏睡,總覺耳邊這一句問句恍若是帶著輕輕的嘆息。
她不記得自己回了什麼,只知道後半夜柯景政把她抱的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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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這是何堃派人拿來的倉庫地圖。現在葉先生要走的貨被積壓在甄華生名下,倉庫在馬鞍山腳下,地勢很利於隱蔽,如果甄華生真的不講道上規矩,我們絕對處於下風……”
耗子突然罵了一聲,然後哭喪著臉坐到椅子上,“甄華生能講什麼規矩?我看何堃也真是不拿我們的命當命,政哥,我們幹嘛總在何堃手下耗著,以你的能力想在葉先生手下出頭都不是不可能……”
柯景政打斷耗子,接過阿虎遞來的倉庫內部構造地圖。倉庫佔地面積很大,之前放置的都是一些重型工業設備,自從四年前甄華生一舉成為港島龍頭後,他已經很少有親自經手的生意了,因此這家倉庫和一家合資工業企業的合約到期後,也一直處於閒置狀態。這次的貨從內地發往港島時被邊關攔下,正是甄華生從中將貨截了過去。甄華生把貨放到這個地方,說是因為這兒空著,具體什麼心思誰都難說。葉先生早就發了一通脾氣,只是礙於甄華生港島商會會長的面子,也只能陪笑稱謝。
耗子一臉喪氣地自顧自言說,“甄華生什麼人啊,四年前港島周門血殺案,誰不知道是他動的手腳?曾經周修賢多風光的興業幫老大,現在屍首分家,腦袋都不知道被哪條狗……”
“行了!”阿虎喝了一聲,耗子畏懼地縮了縮脖子,也許是自己說得太嚇人,他覺得自己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耗子拿手擼一擼自己細瘦的胳膊,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這件事情港島大小門戶的人都一清二楚,也許是報紙上報道太過血腥,有那麼半月,只要是港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緊閉門戶,生怕惹上仇家索命。
周修賢生前絕對為黑白兩道都要敬仰幾分的大佬,也許港島一陣風都要先過周門,落得如此下場,難免不令人恐懼驚慌,暗歎世道離奇。
一場鉅變引得港島的天被翻了一番,此後周門覆滅,港島變作4K、興業幫、甄家三足鼎立局面,“O記”(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成立後,甄華生同政府新一任官員多有來往,勢頭俞盛,三番五次向業界表明自己要金盆洗手,不會再有違法亂紀的生意往來。
那一樁滅門的慘案不知被誰遮掩過去,也許是因為恐懼,沒人願意再言談。
披著羊皮的狼仍穩居寶座,徒留芸芸眾生哀苦不言。
“臨做事前說這麼晦氣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們老大最忌諱這個?”阿虎低聲罵耗子。
耗子也覺自己確實莽撞,又不是抱怨幾句就能把這樁差事推脫掉,何況自己想做什麼,還不是要讓老大替他們出頭捱罵。
他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柯景政,看見他仍安靜地翻看著手中手繪的倉庫地圖,微微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