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5 歲月如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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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暖匆匆忙忙地搭電梯去到他們所住的樓層,期間還因為過於著急而撞到人,正想鞠躬道歉,就發現撞到的是正準備去參加派對的顧容墨。他也知道顏暖是要去找言寒,便笑著說了幾句沒關係,就側身讓道給她。
在打開門前,她腦袋裡有一堆問題想問他,想問他怎麼工作這麼久、公司是不是出什麼大問題、需不需要她出意見或幫個忙,甚或是要不要提早下船回國去處理......
但其實,當她推開房門的那一秒,就明白甚麼都不需要問了。
房內擺了好幾個她今天早晨出房門前都沒看到的香氛蠟燭,味道都是她喜歡的那一款;上不是老套的只單純撒了花瓣,而是用花瓣排出了一個太陽的形狀。
言寒在消失的這一天裡,除了避開她去購買這些東西以外,還在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該如何說、如何做、東西要如何擺放,才能給她一個印象深刻的求婚。
她一進門,言寒就站在一旁,遞給顏暖一個裝好白葡萄酒的高腳杯,微笑著問她,「看看海嗎?」
他這一問,顏暖才反應過來,他們在這間海景房住了六個晚上,卻沒有一天真的走到陽臺,觀望夜晚的海。
顏暖雖然能猜到他要做甚麼,但還是抑制不住緊張的心情,連走到陽臺的幾步路里,都覺得雙腿在發抖,小心翼翼地注意腳下,才不至於跌倒。
等到人走到了陽臺上,才知道木質矮桌上用小蠟燭擺了一個愛心,中間放著幾個月前顏暖在富森的一個小店看中的小房子造型的陶瓷紀念品。但畢竟是紀念品,價格有些偏高,她因為心疼錢,所以拿起來看幾眼就放下了。
顏暖有些想哭,不是因為有多喜歡那個小房子,而是她明明沒說過自己喜歡,言寒卻甚麼都知道。
他們之間的默契就是,即便一句話都不說,彼此也甚麼都明白。
言寒移到陽臺就把她拉著坐下,一看到她眼泛淚光,無奈地彎下靠近她,幫她抹去一眨眼就掉下來的淚水,「這麼喜歡嗎?」
看他明知故問的樣子,顏暖瞬間破涕為笑,「言寒,你明明知道不是。」
他聞言,便對她寵溺的笑,「對,我知道。」
「暖暖,我們認識多久了?」他背對她,面向著大海,聲音卻沒有被微風乾擾,仍然堅定的傳入她的耳裡。
顏暖想起,他告白的時候,也曾經問過這句話,「認識很久,七年了。」
「在一起多久了?」
她毫不遲疑,「三年多了。」
「很快對吧?」言寒回過頭,面對著顏暖,如她所預想過的那樣,單膝跪在她面前,「可是我這麼喜歡你、很愛你,讓我覺得,三年多好像已經足夠確認很多事情。」
「你說想在富森街道跟克洛曼教堂拍婚紗照、在威斯教堂辦婚禮;你說過從來沒坐過郵輪,一生幾十餘年一定要來一次;也說過比起華麗緻,更喜歡溫馨寧靜、比起轟轟烈烈,更喜歡細水長;甚至曾經說過想去冰島看極光,想讓我陪你一起。」言寒手裡的婚戒,在顏暖熱淚盈眶的目光裡顯得模糊不清,但那戒指因為月光的照而閃閃發亮的光芒,卻依然不容忽視的映入她的眼簾,「三年,一千多個子,在幾十年的人生裡只是不足為奇的一小段子,但卻讓我確定了,你就是我生命裡不可或缺的太陽,往後的每一個子,都希望有你在身旁。」
「顏暖,我除了想陪你看盡人間百態,更想成為你下半輩子的細水長。」言寒的目光堅定而溫柔,沒有一絲閃爍,但仍然看得出有些緊張,「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那時候我一個人飛來慕尼黑,在機場的時候你拉著我的行李走在前頭,還開玩笑的說,怎麼不怕你把我的家當都帶走?」顏暖一邊哭一邊說,儘管講得很慢,言寒也沒有打斷她,一直靜靜地聽,「你都不知道,那時候我多想說,我的家當可以都給你,但能不能用這些,換一個你伴餘生。」
「暖暖,你甚麼都不用給我,我的可以都給你。」言寒的心傳來一陣一陣的痛,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她愛的更多,卻不知道她正在用最隱晦的方式,給他對等的愛,「顏暖,嫁給我,好不好?」
顏暖小心的用手抹去臉上的眼淚,再悄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好。」
他跪到腿都麻了,卻因為滿懷的喜悅而毫無察覺,把她拉起來抱在壞裡,在他的額頭、鼻尖、臉頰與嘴都留下深情的親吻。
言寒曾經最害怕的,就是後來的他們沒有了後來;但多麼慶幸地,在嚐盡世間人情冷暖後,他的小太陽最後又回到他懷裡。
儘管有空白、有爭執,好與壞都有所經歷;但時間會為彼此證明,往後的細水長,只有對方有資格陪伴。
未來很長,儘管會有暖有寒,但只要擁有彼此,就足夠完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