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雄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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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馥一路快馬加鞭趕往公主府,把消息帶給裴子衿的時候,已經距離謝景鑠在御街被行刺過去了半個時辰。
裴子衿知道現在謝景鑠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只聽到馥馥說:“公主有命,命你以公主府失竊為由,帶領府兵全程搜捕罪犯,實際是要找到謝公和荀蔚。”他立馬就明白要怎麼做,不帶任何思考,快速將所有事情安排好。
等到府兵都開始出動後,裴子衿才問馥馥:“公主可否會出宮?”
馥馥點頭。“九千歲會陪公主出宮。應該會先來公主府等候消息。”言外之意,就是讓裴子衿做好接公主的準備。
裴子衿沒有一點猶豫,轉頭就回自己的院子。
馥馥看著他往與正院相反的方向去,還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理會,徑直去正院代管家做好
接公主的準備。誰曾想,就在她喝著茶的時候,破天荒見到裴子衿打扮得花枝招展。
一個沒忍住,一口熱茶噴灑而出。“子衿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啊?”
裴子衿以為是打扮地不夠美。“怎麼了?我覺得好的啊。這原是我準備過年穿的新衣呢。”
馥馥直搖頭。“子衿先生,你本就疏朗,更是文人傲骨,這番打扮恐落了下俗。”
裴子衿從來沒有怎麼打扮過,一直也過著清貧的子。就算投靠了公主府,家財豐厚,也不愛在這上面捯飭。只是聽聞那位九千歲也要來,他知道這位對公主的影響非常深,甚至是保護了她整個年少歲月。這樣的情敵是勁敵,他不能掉以輕心。
正說著,就聽到府裡僕人大聲呼喊:“公主駕臨!”
來不及換衣服了,裴子衿再整理了一下衣袖領口,就和馥馥快步走到門口接。
一輛豪華馬車停在門口,先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個雙眸狹長,眼帶桃花,眼神卻寒氣人的男子。裴子衿一眼就知道這個不怒自威的男人就是監察百官的影衛之首,九千歲——桓遠。
桓遠下車後,又伸出手,穩穩抓住從車上出來的女子,本來是牽著下車的又改為一把抱住她,像抱小孩一樣,托住女子的,將她抱了下來。
“子衿請公主安!”
司馬琅此時無心理會其他事情,只是點點頭,一邊走進去,一邊問馥馥。“現在情況如何了?”
馥馥覺到氣氛好像不太對,但是公主都不在意,她幹嘛要提醒公主這裡有兩個男人不對付。
“回公主,影衛和府兵暫時都還沒有消息。算時間,影衛應該已經到了五玉山,但是山頭廣闊,要搜起來也有些難度。”
司馬琅知道不能急,雖然已經強行忍耐了煩悶,但是她的心思也飄遠了,恨不得現在自己就在五玉山。
司馬琅坐在正位,桓遠自然而然跟著她一起坐下,原本打算坐在司馬琅左邊下首的裴子衿見狀,也跟著司馬琅坐在正位。
本來是寬敞的正塌,愣是擠了三個人。
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的馥馥目瞪口呆。
“還有三個時辰天黑,如今天寒地凍,要是他們留在山裡過夜,恐怕凶多吉少。務必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他們!”司馬琅下了死命令。
“公主,為何不上報大理寺?由大理寺或者宿衛兵一起找不是會更快?”馥馥不解。只靠影衛和公主府兵,人太少了。五玉山和鄴城這麼大,要快速找到兩個人非常不容易。
“大理寺和宿衛兵都有士族的人,他們現在沆瀣一氣,一旦得知謝公的下落,恐先下手為強。”裴子衿替司馬琅解釋了。
司馬琅聽到裴子衿的聲音,才意識到這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邊。她撫額,有些無奈地說:“你們坐下去。”
桓遠和裴子衿都不肯退步,微笑著看著對方。
“九千歲先下吧。”
“還是子衿先生先下。”
“我是公主府幕僚,九千歲是客,理應坐得舒服些。”
“吾乃九千歲,向來霸道,子衿先生還是別自討沒趣了。”
“你下吧。”
“你下!”
“你下!”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打起來了,司馬琅出聲制止。“你們兩個,現在,起身,給我下去!”
桓遠和裴子衿面面相覷。倆人拂袖而去,裴子衿坐在左邊下首,桓遠坐在右邊下首。
“報——影衛在五玉山東邊山崖發現十三具屍首,但是沒有謝公和荀公子的衣物特徵。”
聽到不是謝景鑠和荀蔚的屍首,司馬琅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又接著問:“那人呢?”
“回公主,影衛正在搜尋,也派人下了崖底,還未發現蹤跡。”
“馬車呢?可有車轍?”裴子衿問出關鍵問題。
來人回報:“馬車不見蹤影,車轍似乎是往山下去。”
“難道他們往鄴城回來了?馥馥,派一隊府兵到城門附近搜尋。”司馬琅及時改變對策。
“再探再報。”桓遠把來報的影衛打發走,看著司馬琅魂不守舍,有些吃味。“公主,成大事者,情緒不應為外人所知,即使是你最信任的人。”
桓遠提醒司馬琅。
司馬琅自然知道,這世界不會有比桓遠對自己更狠的人。他可以為了活下來,買通抄家的宿衛兵,送自己進宮自宮,就是為了讓仇家放過自己。又可以為了上位,苦練武功,讀遍天下權謀之術,違心去討好昏君和皇后,一步一步掌握影衛,監察百官,再把仇家一舉殲滅,報家族之仇。
他是一個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展出來的人,即使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會。他不會生氣,不會發脾氣,不會衝動行事。因為他知道,生氣很蠢,發脾氣很無能,他做事只考慮利益。
這就是桓遠,從自己小時候就看著自己長大的男人,亦父亦兄。影響了自己整個少年時期的男人,教會自己正視慾望,同時要掌控慾望,不要被慾望噬。
被桓遠這樣一提醒,司馬琅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
裴子衿看著司馬琅和桓遠的互動,內心複雜。他知道,這是十幾年的情,自己無論如何都
不進去。
“公主,吃點東西。”桓遠提醒道。
馥馥領會,通知廚房上菜。她一早就通知廚房備菜了,但是她知道司馬琅此時此刻未必有心思吃飯。等桓遠開口,馥馥知道司馬琅會聽的。
果然,司馬琅頷首。
——
只寫到小型雄競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