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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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14滾滾情緣(1)

  打頭陣的是一個綽號叫“蝦仔”的男生，他是廣東河源人，和我平站平坐都矮我半個頭，下巴嘴角光滑如嬰兒的股，屬常生活用品中不必備剃鬚刀的小男生。

  他雖然個頭小。年紀小，但膽子大。正式開始上課的第一天傍晚，他在學校裝修最豪華價錢最貴的餐廳訂了一桌海鮮大餐，強邀我共進晚餐，說如果我不去，會造成巨大費。

  和他普通話比較困難，他舌頭象注了麻醉劑，結結巴巴轉不過彎。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廣講普通話。”此言不虛。

  為彌補口才的缺欠，他邀請了睡在上鋪的兄弟---候劍一同前往，此人曾在座談會上發表“三座大山”論，是班首腦熱門人選。

  我在家鄉河鮮吃過不少，海鮮是第一次品嚐，沒想到大海中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

  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費，我以椰汁代酒，和兩師兄痛飲猛吃。

  幾杯啤酒下肚，蝦仔起身上廁所。

  候劍將嘴湊近我耳朵。

  “丁香同學，蝦仔家境不算富裕，請你吃這頓飯可真是不容易，耗費了他這個月大部分生活費，此月餘下的歲月……可能要靠饅頭鹹菜度。”

  “不會吧……”

  剛準備一隻蝦進嘴，聽候劍一說，蝦停在了我嘴前。

  “等會兒他掏錢包結帳，別看錢包脹鼓鼓的，其實錢包夾層的是紙，我親眼看見他趴在上，將課本的封面。序言部分扯下來，剪成百元人民幣大小進錢包……”

  “真的？”

  我不忍張口，將蝦放回盤中。

  “丁香同學，海鮮高脂肪高熱量……晚上我請你去洗腳城洗腳，按摩按摩腳上道，幫助消化，免得發胖。”

  這位候師兄可真會耍手腕，借花獻佛。借力打力，吃飽喝足後不領下鋪兄弟的情，還狠戳其脊樑骨，最後，還把這頓飯當他約會我的前奏。

  “不去啦，我怕癢。”

  我當即拒絕。

  吃完飯，服務員遞上帳單，蝦仔掏出鼓鼓的錢包埋單。

  一共445元。

  蝦仔從錢包第一層出450遞給服務員，第一層只剩幾十元。第二層拉鍊封住，看不見。

  “零錢…不…不用找。”

  蝦仔，五元錢可以買一大盤白饅頭啊……

  第二個衝鋒陷陣的是我們班最沒眼光的人---謝天幕，他的眼睛高度近視高度散光，摘掉眼鏡，兩眼無光，白天黑夜對他來說沒太大區別。

  他喜愛文學，書包中經常本文學名著。

  這天上英文課，他坐我前排，老師在臺上教導英文，他在臺下看中國古典名著研讀漢語，並不時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

  老師轉身寫黑板，他扭頭抬手放一張紙在我桌上。

  我拿起一看，是首情詩：

  如果你是花

  我願是葉

  如果你是雲

  我願是風

  如果你是樹

  我願是藤

  如果你是溪

  我願是橋

  ……

  如果我們成為戀人

  我將至死不渝

  這種在課堂扔紙條示愛，雖然有些女化(初高中小女生向心儀的男生示愛，常用此法)，但成本低，不象蝦仔請客吃飯那樣勞民傷財。

  我看完，揮筆加寫了一句“如果我不答應，請你千萬別悲傷”，

  將紙扔回到他桌上。

  過了一會兒，他又扔張紙條在我桌上。

  上書：“如果”，證明我還是有機會，我會加倍努力！

  四眼哥啊，你文學造詣象你近視度數般高深，難道不懂委婉的拒絕？難道一定要小師妹撕破臉皮？

  接連幾個男生在我的情陣地前“光榮犧牲”後，他們改變戰略戰術，變單打獨鬥為團隊合作。

  幾個對我有意的男生聯名邀請我們宿舍的全體女生去大鵬灣渡週末。

  他們哪裡知道，因為他們對我的熱捧，我和同宿舍女生的關係已降到冰點。

  還有班幹部利用職權增大對我的接觸機會。他們要我本著為班集體爭光添彩的思想，在學校即將舉辦的國慶文藝晚會上表演節目，每週和他們排練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