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直上九萬里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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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有那麼點看出來的,但自己看出來,和別人看出來,這可不是一碼事。
趙鳶故意裝作困惑:“有麼,我怎麼覺得,李大人看我不順眼呢。”
趙鳶終究閱歷淺,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思,唯獨她自己看不出來,便放心地以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是瞎子。
六子是個老江湖了,他語重心長道:“趙大人,要不然你趁機跟那裴小侯解了婚約,您同我們李大人,一個狀元,一個進士,天生一對。”
“休...休要胡說。”趙鳶語無倫次,“我對李大人之心,如俗人敬明月,信徒敬佛陀,清清白白。”
六子是聽不懂他們士人之間的比喻,他打了個哈欠,“趙大人,跟我賭一把不?”
趙鳶發現這六子是有點賭癮在身,她又嗤之以鼻,又有些好奇:“賭什麼?”
“在你離開太和縣之,若能保持對李大人不動心,就算你贏,賭注...就以你在太和縣上任期間的全部俸祿為注。”
“為何你說要賭,我就要跟你賭?”趙鳶不斜了六子一眼,“我和裴瑯婚約已定,這不但是我二人之事,更關乎兩家人的禮節,恕我不能和你賭這種無聊之事。”
六子癟嘴道:“趙大人,你真能容忍未婚夫同別的女人有染?”
自然是忍不得。
除了讀書一事,趙鳶從未在別的事上受委屈。偏偏她染上了士人一貫愛面子的病,不肯在嘴上低人一等,“也不是頭一回的事了,有何忍不了?”
六子抱拳以表敬佩:“趙大人的懷,佩服佩服。”
面子是撐住了,但抵達客房以後,趙鳶心煩意亂,壓無法理解裴瑯。
她亦看不進書,只能坐立難安地等待裴瑯。
等到夜裡,對方終於從關口回來見她。
趙鳶與裴瑯尚未成婚,無法共處一室。裴瑯派來阿元來敲她門,約她在院中相見。
趙鳶下了樓,走到後院中,只見裴瑯正持著佩劍在月下踱來踱去。
看到趙鳶,裴瑯腳步一頓,懊惱悔恨道:“鳶妹,我不是東西,我...”
趙鳶察覺到了他的難以啟齒,走上前,溫柔地看著裴瑯:“小侯爺,你若覺得為難,便由我來問你。”
裴瑯是長安權貴子弟,青年才俊,身邊少不了鶯鶯燕燕的追逐,可他素來都覺得趙鳶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好姑娘。
她出身高貴,溫柔嫻靜,知書達理,全是優點。
只是...過於溫順,難免顯得木訥了些。
裴瑯說,“鳶妹,我無意欺你。”
趙鳶發問道:“傳聞說北涼公主是因為看上了你,才帶兵守在城外,是還是不是?”
裴瑯的頭顱沉了下去。
趙鳶又問:“只要你答應娶她,她便會退兵麼?”
裴瑯的頭顱又沉了下去。
趙鳶問:“你可曾告訴她,你已有婚約在身?”
裴瑯的頭顱第三次沉了下去,趙鳶真想就地挖坑把他的腦袋給埋進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