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生日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明白,”蘇秀依然沒有對上頻道,還在鑽牛角尖,“你憑啥覺得我以前的禮物沒有心意?”
那些禮物單個拎出來也是好幾百上千的價格呢!他憑啥覺得沒有心意?就憑他有錢嗎?
……好吧,誰叫他確實有錢,那些東西他可能真看不上。
但鄭毅指的並不是價格,他挫敗地嘆了口氣:“你以前送生禮物要麼提前,要麼延後,要麼委託小杜代買,要麼乾脆不送……”
婚後六年,鄭毅還是第一次在生當天收到蘇秀親手送上的禮物。
“那也要我在你生那天找到你人啊。”蘇秀翻了個大白眼。
這狗東西生本來就靠近節,還總愛全國亂跑,這怪得了她嗎?只能怪他自己!
聽出蘇秀的埋怨,鄭毅本想糾正一句“生那天我一直都在”,卻終是嚥下,沒能開口。
為了擴建商業版圖,鄭毅幾年如一地全國奔波,能待在家裡的時間少之甚少。
但唯獨有一天,他一直不變地都會留在椿城,那便是每年的正月初一,他的農曆生。
當年,傅華偀的預產期原本應在年後,可除夕晚上卻突然發動,把一向嚴肅沉穩的鄭興昌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大年初一午夜零點,傅華偀順產誕下六斤八兩的男嬰,母子平安。
鄭興昌喜極而泣,抱著襁褓裡的小不點又是疼又是罵:“臭小子,這麼急著出來,瞧把你媽累的,你以後要是趕對她不敬,小心老子打斷你的腿!”
由於是急產,傅華偀遭受了嚴重的撕裂,差點誘發大出血,好在一切處理及時,危險才沒有降臨。
一場生產差點讓子去了鬼門關,老鄭愧疚不已,自己主動去做了結紮,免得已受生產之苦的子再挨刀。
上世紀八十年代,正是計劃生育最嚴格的時候,大眾對於男女結紮還沒有確切的認知,男人們都害怕自己會淪為“太監”而把結紮的苦痛推給了女人。
當時住的大院裡,左右上下鄰居誰打個噴嚏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老鄭家竟然是男人去做結紮,那可是一天傳十戶,一週人盡知啊!
可鄭興昌才不管這些,言蜚語隨它去,戰場他都上過,還怕區區一個結紮?
跟他老婆的痛比起來,簡直九牛一!
老鄭對子的愛可謂到了骨子裡,就連兒子鄭毅都撼動不得。
2000年的正月初一,鄭興昌在飯桌上給兒子慶賀了最後一次生:“都道‘兒的誕生,孃的苦難’,你已年滿十四,今後不該由我們慶祝你的生,而應該由你謝媽媽為你做出的付出。”
新世紀的初始,十四歲的鄭毅在失去“兒童”這個身份時,也失去他的生。
自此之後,他的生只是每年節親友們的一句“新年快樂”,只是團年飯桌上一盤下酒的花生米,無足輕重。
2003年除夕,鄭毅即將來他人生的第十七個年頭,不同以往的是,蘇秀出現在了他家的年夜飯桌上。
老蘇家突發急事,不得不委託老鄭家幫忙帶下孩子,傅華偀最喜歡蘇家丫頭,自然是樂得答應下來。
因為鄭興昌和傅華偀的親人都已不在世,來鄭家吃年夜飯的都是大院裡和老鄭處得來的“孤家寡人”們,連可以陪蘇秀聊天解悶的同齡小孩都沒一個。
聽說江邊可以限時燃放煙花爆竹,還可以看到煙火秀,怕蘇小秀閒著無聊,傅華偀就吩咐鄭毅帶她出去玩。
鄭毅奉旨領命,出門才發現除夕晚上的江邊竟意外地熱鬧。
少男少女要牽著手才能防止被人群衝散,你左手拿一捆手持煙花,我右手拿一把燒烤串,但那緊緊握住的雙手從始至終都沒分開。
好不容易來到一處人少的空曠地,鄭毅點燃幾手持煙花遞到蘇秀面前,卻被丫頭嫌棄這鬚鬚點點的花火不夠奪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