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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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來了。我意外地得到一次出差的機會,到嚮往已久的青島考察一家地方的航運公司。等我回來,發現我對面的桌子上落上一層薄薄的灰塵。曉燕沒有來是病了還是有什麼事情?我撥打她的手機,手機沒有開機。第二天她沒有來,第三天她也沒有來。我問處裡的一位大姐曉燕為啥沒來。她驚訝地說:“曉燕結婚了,你和她那麼好,她沒有告訴你?”
驚訝,憤怒,悲哀。幾種情替襲來。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是怕參加她的婚禮我會難堪,還是怕我傷心?我百思不解。我問大姐:“她什麼時候來上班?”大姐說:“她辭職了。她的老公做生意,很有錢,她現在成了全職太太。”
我連補送一份結婚禮物的機會都沒有了。
單位沒有了孫曉燕,工作變得暗淡無光。當時很多人都辭職下海,我也想到海里試水。我辭職的那天,處長和我談話,把我誇得像一朵花,並再三挽留,無奈我已鐵了心腸。他只好惋惜地嘆了口氣,說:“你好自為之吧。”
我沒了工作,沒了炮友,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
辭職之後沒有生活來源,立刻面臨生存的壓力,我不得不尋找新的工作。一天,我看到報紙上一家貨代公司招收業務人員,就心打印了一份個人簡歷,連同大學畢業證書的複印件,一併寄到了這家公司。貨代公司說白了就是我們外運公司的翻版,只不過外運是國家的買賣,貨代是私營企業。
沒有幾天,我收到了這家公司的面試通知書。
對我面試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在高級化妝品的掩護下,看不出她的具體年齡。單從面貌看,她也就是二十七八歲,但她老辣的舉止告訴我,她的年齡至少有三十七八歲甚至四十歲。她皮膚白皙,臉孔美麗聰慧,如果不是潔白的牙齒有點不很整齊,絕對是個美女。但是她的優雅的舉止,透著文化氣息的談吐,讓人覺得她的牙齒就應當這樣。
她只問了問我的工作經歷,就說:“你原來的單位和我們公司的業務一樣,我們很需要你這樣有經驗的人。歡你來公司工作。”
這是個中等規模的貨代公司,全公司有二十多個員工。我到公司的第一天,老闆――也就是對我面試的那個女人――組織員工舉行了歡會。歡會的儀式十分簡單,我自我介紹一番,同事們說了一些歡之類的空話假話和話,最後女老闆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儀式就宣告結束。
公司的業務和我原來的單位一樣,我不用培訓就直接投入了工作。我第一筆業務就是把原來我手中的一個大客戶拉到了新公司,當然在價格上比外運要便宜一些。第一次得手,我又接二連三地挖來幾個客戶,惹得我原來的處長然大怒。他在電話裡說:“外運對你不薄,你小子怎麼可以吃裡爬外呢?”
“處長,諸葛忠心保漢,司馬一心事曹,我們是各為其主啊!”我說,“那天我請你吃飯。”
“我才不吃你這個漢的飯吶!”處長扔了電話。
我挖來幾個大客戶,公司的利潤驟然上漲了許多。女老闆不對我刮目相看,立刻提拔成為公司一個最主要部門的經理,並許諾年底給我配一輛車。我自然假裝肝腦塗地也要報答老闆的知遇之恩。其實我心裡和明鏡一樣,這些都是我的業績換來的。我應當謝的是外運而不是女老闆。但不管怎麼說,人家畢竟提拔了我,對我還是不錯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女老闆也有了一些瞭解。她的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高中畢業憑自己的本事考取了美國的普林斯頓大學,一直讀到博士學位。畢業後在美國一個研究機構工作了幾年,然後回到國內來發展。她的中文名字叫姜詩怡,英文名字叫詹妮,人們都習慣叫她詹妮,沒有人叫她的中文名字。她今年已經三十八歲,不僅沒有結婚,甚至還沒有談過男朋友。她格潑辣,對員工要求嚴格,所以員工都懼怕她,在她面前誰也不敢談男女之間的事情。我來到公司後倒,沒有覺得她是個嚴厲的人,她見到我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也許是因為我為公司立了大功,所以對我格外垂青。
這天,一個客戶手裡有一個大單要給我們公司。這個客戶是公司的老客戶,詹妮十分重視,決定親自出馬。不知為什麼,她讓我陪同前往。
這個客戶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頭髮稀疏,胖胖的臉上的五官緊緊擠在一起,兩隻眼睛閃爍著老鼠一般狡黠的光芒。這個有著“鼠目”的傢伙看到女老闆,馬上熱情地從班臺後面繞過來,緊緊握住女老闆的手說:“詹妮,終於又見到了你,我很高興。”他的眼睛裡閃爍出的目光帶著一股的味道。我才知道,老闆讓是讓我當護花使者,替她保駕護航。
接下來是艱苦的討價還價,當價格接近雙方的臨界點時,“鼠目”對我說:“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單獨和詹妮談談。”我用目光徵詢老闆的意見,得到她的首肯後,我走出了“鼠目”的辦公室。我在走廊裡隨意遛躂,忽然從“鼠目”的辦公室裡傳出詹妮的聲音:“你幹什麼,放開我。”我意識到事情不好,立刻衝進了辦公室。“鼠目”正抱著詹妮要強行接吻。我不假思索地掄起胳膊,一巴掌打得“鼠目”滿地找牙。“鼠目”憤怒得五官挪位,氣急敗壞地說:“你敢打我?我馬上報警!”
我把桌子上的電話遞給他:“你趕緊撥打110,你今天要是不報警,我也要報警。”
“鼠目”沒有想到我會玩這一手,說:“你出去,這裡沒有你的事情!”
我說:“你是和我們公司談生意,我是公司的部門經理,怎麼能沒有我的事情?”
他說:“這筆生意我不給你們了,我給外運做!”
我說:“我就是從外運出來的,你去吧?你要是能和外運談成,我姓你的姓!”
他說:“貨代公司有的是,我和哪家談都行!”
“那是你的自由。”我忽然想到了“鐵面人”高玉華,決定拉大旗做虎皮,“我女朋友高玉華的父親是高市長。我會對我未來的岳父大人說清楚你今天的行為!”“鼠目”是國企的老闆,命運全掌握在市長手裡,他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說:“你蒙誰啊,我認識高玉華,她的生意做得那樣大,男朋友會在一個私營貨代打工?”
我不知道這傢伙是說的真話還是和我一樣拉大旗做虎皮,就繼續虛張聲勢:“信不信在你,你可以去調查啊!”
我拉著女老闆扔下目瞪口呆的“鼠目”走出辦公室。我們上了詹妮的汽車,詹妮趴在方向盤上嗚嗚地哭起來。我慌忙勸道:“老闆,不值得為這樣的人生氣。生氣是拿別人的缺點懲罰自己。”經過我的勸說,詹妮終於止住了悲聲。她睜著朦朧的淚眼說:“你的女朋友真的是高市長的女兒?”
我說:“他的女兒曾經是我的女朋友。”
女人不管是博士還是家庭主婦,都天生好奇。她開始刨問底:“為啥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