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Рo1⒏s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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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座建築,竟然坐落在懸崖之上。
通體巖灰的基調充滿了現代科技,從空闊的山林峭壁中憑空延伸出來,立於陡峭的懸崖之上,腳下是萬丈深淵。
這裡能更加清晰地聽見海聲,沉茯向下望了望,別墅之下是百米高的海崖怪石,海平面上的無邊巨翻湧至此,撞碎在崖壁之上化作白泡影。
“這裡是先生平時會客和處理公務的地方,也是這一代禜園的主宅。”沉紀宗介紹道。
“禜園由沉家先祖於明嘉靖年間建成,代代沿承至今,近幾十年沉氏人丁單薄,到了先生這一代也惟他一人小有建樹,便請人設計建成了這棟新宅。”
小有建樹……沉茯看著眼前磅礴大氣的建築,對這過度謙遜的用詞到誇張。
她心中的割裂愈發強烈,如果那個人什麼都不缺,那為什麼這十多年來都對她不聞不問?
空曠的別墅裡十分安靜,沉茯此時無心去觀賞,緊緊跟在沉紀宗後面,心跳得愈發快。
樓梯上傳來一道腳步聲,沉茯隱約聞到了一股悉的味道。
“沉小姐,這位就是禜園的主人,也是您的父親,沉赫年。”沉紀宗的聲音適時響起,他往後退了半步,將沉茯留在了前面。
這一刻沉茯想象過無數次,這彷彿是她人生的一個節點,她無比迫切的想知道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閉了閉眼,深口氣抬起了頭。
一縷冷寂的佛香鑽入鼻中,接著是那張白裡留下過深刻印象的臉。
沉茯的大腦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那人依舊穿著下午時的那件絲綢質地的普魯士藍暗紋襯衫,沒系領帶,領口鬆鬆垮垮地敞著,與下身一絲不苟的正裝西褲形成強烈的反差。
他站在大廳正中的旋轉樓梯上,垂眼看著她。
身後的沉紀宗覺氣氛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
沉茯回過神來,只覺得臉上火辣一片,上下嘴都粘在了一起,她好一會才兒艱難地張開嘴,聲音小的如同蚊吶:爸……”
“嗯。”
沉赫年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要提起其他事情的意思。
就在沉茯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沉赫年突然開口問道:“多大了?”
無比耳的問題在沉茯腦中迴盪,這次她只敢老老實實的實話實說:“十七歲……零叄個月。”
沉茯恨不得打個地當場鑽進去,她現在無比痛恨下午時被那張臉矇蔽了雙眼的自己。
“看著也不太像十八。”
樓梯上傳來一聲低笑,低沉的嗓音裡帶些淡淡的玩味。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叫沉茯再次憋紅了臉。
大廳稍暗的光線下,紅透了臉的少女雙手緊緊絞在身前,乖巧又侷促地站在原地。沉赫年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留下句話就轉身上了樓。
“去洗澡,然後到我書房來。”
沉赫年走後,主廳裡的兩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回想著方才那個氣場神秘的男人,沉茯有些猜不透他的年齡,問道:“他……我爸今年多大了?”
沉澤宗知道沉茯的意思,笑了笑:“先生過兩年就四十了。”
沉茯有些驚訝,那是一張完全看不出歲月痕跡的臉。
她終於懂了那種矛盾從何而來,年輕俊逸的面容和歲月醇厚的氣質融合在一處,那是沉赫年身上的矛盾所在。
“他沒有結婚麼?”沉茯問道。
偌大的別墅裡沒有什麼人氣,也沒有第二個人生活的痕跡。
“先生這麼多年一直是獨身一人,沒有結婚。”
獨身一人?那她是怎麼來的?沉茯覺得可笑。
彷彿是受到了沉茯的情緒,沉澤宗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除了沉小姐您的母親……但那也是在您八歲之後才聯繫上的,在這之前,先生並不知道您的存在。”
一切都對上了,八歲,陌生的匯款。
以及她十八年沒見過面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