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陳齊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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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有耳聞張墨青所說的貼滿符咒的房間,但親眼所見後也是給了他們巨大的衝擊。
「這到底是對冤鬼做了什麼事,才會心生恐懼到這樣子?」謝牛捻起一張符,仔細看著上頭的硃砂,嘲諷的笑了笑。
杜齊四處都看了看,只有地板是唯一倖存的地方,其餘視線所及都是滿目的黃紅,看久了還會讓人略不適。
「我並沒有特別覺到什麼,謝牛你也是嗎?」馬佑臉不大好,什麼都覺不到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很有可能代表鬼魂的能力比他們強上許多。
謝牛將那張符隨意往旁邊丟,抬首道:「我也沒有,但這可不是好現象。」
所有人跟著他的視線,這是比較古早的房子,所以上頭還是傳統的建蓋方式,會幾木樑在外。而其中一木樑上綁著一條看起來放置很久、沾染著灰塵,線頭也有些雜亂的繩。
繩子是一頭綁在樑上,另一頭長長的垂落下來,看起來似乎有被人剪過,虛線像花一樣炸了開來。
「這個??」杜齊指向那條靜置的繩,猶豫片刻才續道:「這是人用的繩子嗎?」
「是的,不過麻煩在不是用正規方式將人解下來。」馬佑的眉輕輕蹙起,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有調查過當初的這起自殺事件,據說警方、救護車到場時就已經呈現僵死狀態,等現場都勘驗完畢後,原本是請家人解下她的繩索,卻沒想到他們直接用剪刀剪掉了。」
「弔死的往生者不能用剪刀,得親手解開才算將怨氣解除,這樣直截了當的剪掉會發生很多意外事。」葉稚揚淡淡的說著,目光移向旁邊的矮櫃上,那裡似乎放著一個相框,卻因為貼滿著符紙,看不清裡頭的人。
「這個我好像聽說過,彰化是不是就有送粽的習俗?」杜齊腦裡閃過偶然間看見的新聞,那時候他還不懂是什麼意思,特地上網查了下,卻差點被一些故事給嚇得半夜睡不著覺。
送粽是從福建泉州傳過來的,到了臺灣成為彰化鹿港的習俗,只要有弔死鬼便會進行送粽,將冤魂送出海,以免怨氣留在人間抓替。
「嗯,算是幫忙地府解決弔死鬼的方法吧?畢竟自殺的鬼都較難處理,儘管每天都會重複自殺的過程,卻也因為祂們怨氣大而能抓替,因此這個方式雖然不能完全除冤鬼,但至少可以將弔死鬼送入地府,減少凡人當替的機會。」
馬佑刻意說得似是而非,原因就是葉稚揚在,並不想述說過多關於地府的事,杜齊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並未有過多詢問。
一行人仔細觀看房間的各處角落,唯獨杜齊始終會沒忍住朝繩子看去,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對繩子特別有印象,當他要細想時,就會有奇怪的片段一閃而過,即使他想抓也抓不住,只能閉上眼不再看。
「這鬼不是一般的自殺鬼,正常鬼魂只能待在本來死去的地方,尤其是這種通常都會成為地縛靈,可是我現在卻受不到鬼魂的氣息,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
謝牛邊說邊拿起放在矮櫃上,剛剛葉稚揚一直在盯視的相框,將貼在上頭的符紙撕開。
相片裡頭是三個人,其中一男一女便是樓下的劉彥淮和林宛晴,而另外一位看起來眉宇間帶著點憂愁的女人,想必就是在這裡自殺的女鬼。
「這個意思代表鬼魂逃出去了嗎?可是能逃去哪?正常若還在這房裡的任何角落,我們這種有靈力的人都應該能很清晰地受到吧?」葉稚揚說到這忽而沉默,像想到什麼般,臉頓顯凝重地說:「除非是能力比我高出不少的,這就代表我無法應到,譬如之前和杜齊去探險時遇到的男鬼。」
就在謝牛、馬佑因葉稚揚的話沉思時,馬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他連忙拿出來,看見屏幕顯示的名字後,不由自主整個人都變得正經,鄭重接起電話說:「白??謝前輩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豈料一向講話都很冷靜自持的白無常竟一反常態,口氣帶著焦躁問:「杜齊在哪?我有事要和他說。」
馬佑聞言,邊答話邊將手機遞給杜齊,卻發現對方目光渙散的看著那開始微微擺盪的繩,馬佑內心莫名起了惶恐,打算要上前遮擋他的視線時,卻聽見對方說:「雷曉宮??」
「雷??曉宮?」
馬佑下意識的重複,手機另一端的人聽見,驚覺不妙的問:「你為什麼提到這個名字?發生什麼事了?」
「我??」
馬佑還沒來得及回答,在這密閉的空間就掀起一陣狂風,席捲所有人與房內物品,薄弱的符紙承受不住這強大的風力,全數被吹起,跟著風捲成一小龍捲風。馬佑三人都被強烈的勁風颳得臉生疼,他們貼在牆上,讓自己不至於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神奇的是唯獨杜齊周遭是無風的,就像被保護了起來,形成另一空間。就在這時,杜齊眼前的景物像被什麼利刃劃破,竟開了個一人身長、內裡無比漆黑的,而一男人就從裡緩步出來。
一頭黑長髮並沒有因為狂風而凌亂,相反是乖順的貼服在了身上,他穿著一襲黑紅長袍,外衣的口邊緣繡上金不規則紋路,間還繫上帶著金櫻花的帶,整體不過於的顯眼卻華貴尊榮。
讓人最印象深刻是他俊逸的臉龐,原先是面無表情至近乎冷漠的地步,搭上那雙似血的紅瞳眸更顯得奇異,然而在看見杜齊的一瞬間放柔了表情,連紅瞳孔都有隱隱褪去的趨勢。
可在男人伸出手,仿若要抱住杜齊時,他卻直直的昏過去,倒在了男人敞開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