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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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尋沒好氣的把他的腦袋往一邊挪了挪，說話的時候卻很溫柔，“裴闊送的。”

  陳宇:“……”

  行吧，裴闊，意料之內的答案，但陳宇還是忍不住在心裡震驚了一下，不會吧...段尋不會真的是彎了吧。

  *

  四中跟一中的籃球聯誼賽在週舉行，一般這些各種舉辦在週六的的活動都很少會有人來參加，難的有個週末，誰都想回家窩著或者出去玩，但是像這種聯誼活動，特別是籃球賽這種，就算是舉辦在週六，引過來的觀眾也還是會烏泱烏泱的，畢竟這種活動能夠看到的不僅僅是帥哥，還是兩個學校的帥哥。

  聯誼賽的風聲剛出來的時候班裡的女生就已經一個個的相約去做髮型，買新衣服了，在自己學校脫不了的單，就把目光放長遠一點，放到了別的學校裡面，在聯誼賽開始前就一個個的興奮的不行，每天倒數著子開始掐算，並且已經開始收藏起球員們的海報，謀劃著到時候是要跟誰來個奇妙的緣分。

  裴闊之前也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個，之前的籃球賽開始前他也會跟這些女生一樣，到處收集他們的海報，只是他們的目標不同，那些女生是哪個帥哥都可以，但是他心裡卻只有那一個人，他想看到的也只有一個段尋而已。

  但是今年就不一樣了，今年的他不用再偷偷藏在人群裡盯著段尋看，不用再像個小偷一樣偷偷往地面上放一瓶水，心裡還想著希望段尋真的能喝到他的，甚至連個加油聲都要等到人群最沸騰的時候，他才敢大聲的喊出來段尋的名字，認認真真的為他加一次油。他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聲加油，他只知道他的每一句加油，都應該被冠以段尋的姓。

  只是今年的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段尋了，他不用再顧慮別的東西也可以大聲的喊出來段尋的名字，他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給段尋送水，他的眼睛可以一直追隨著他。

  裴闊突然想起來初中的那場聯誼賽，那時候他還在一中，他本來沒有任何興趣過來看，葉瀟一大早就給他連環轟炸，打完電話按門鈴，按完門鈴就大聲敲門，硬是把一臉不情願的裴闊拉到了籃球場上。

  滿臉不開心的裴闊到了那就被烏烏央央的人跟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給的更煩躁了，偏葉瀟還一直風風火火的拽著他擠過人群鑽到了前排，那時候還是在室外場地，兩人不知道遭受到了多少白眼。

  後來怎麼回事呢，明明一點都不想過來看球賽的裴闊，愣是被葉瀟叫了好幾聲也不願意走了。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追隨著場上的那個少年，看他投籃，看他得分，看他奔跑，看他跟同伴碰肩撞拳，看他笑的肆意陽光。

  裴闊看到他臉頰脖頸上的汗珠，很快的冒出來又很快的滴落，看到他隨意起衣襬擦汗時腹上隱隱的腹肌，看到他笑著跟別人擺手時那好像會發光的臉。

  有那麼一瞬間，裴闊覺得自己的視覺好像消失了，段尋也變成了一個小點，可是視線所及之處也只剩那一個不斷蹦蹦跳跳的小點了，踱著金邊的。

  那天后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已經有點記不清了，腦子裡只有段尋球衣上大大的“”，他跟葉瀟吃了什麼他也沒記太清楚，那天他暈乎乎的就回了家。

  回到家以後腦子裡面也還是熱，暈，他甚至還傻兮兮的拿了體溫計量了一下看自己是不是發燒了。

  裴闊怔愣在邊坐著，目光渙散著看著窗戶外面的紅霞慢慢消失，月亮升騰起來了，懸掛著出來一個尖。

  裴闊滿腦子裡面都是那個帶著笑的少年，他最後還是沒忍住去打聽了那個號球員，誰知道本就不用他去打聽，那時候他們初中生微信還並不普及，他一打開qq，班群裡面就全都是今天球賽的各種照片，各種角度拍的。

  那種覺很奇怪，很難形容，明明是在自己的臥室裡，拿著自己的手機，裴闊點開那些照片的時候卻緊張的不行，他察覺到自己的手在輕輕的顫抖，他緊緊抿著嘴角，一張張翻過去那些照片，把任何一張有號球員的都保存了下來，他忐忑的要命，心裡也慌亂，班群裡熱鬧的不行，裴闊掃了一眼就知道了，那個讓他一下午都渾渾噩噩的號球員叫段尋，四中的段尋，今天被人們議論最多的段尋，班群裡面十句聊天記錄就有八句他的名字，裴闊一邊偷偷的欣喜，一邊又控制不住的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直到他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中少年的汗珠依然存在，滑過鋒利的眉眼跟直的鼻樑，滑過好看的嘴，滑過明朗的下顎線，最終“啪嗒”一聲，滴落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然後少年埋頭俯身，輕輕掉了那粒汗珠，輕易引起一陣震顫。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裴闊大腦一片空白，他看著自己身下的一片白濁，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

  裴闊不是沒有制止過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但是越是阻止那個想法就越強硬，段尋的名字跟上了發條一樣無時無刻的縈繞在他的腦子裡，他開始瘋狂的蒐集段尋的信息，每天只要是有空，放了學下課就會去四中，但是他很少會見到段尋，倒是經常會在通報欄上看到他的名字。

  他知道段尋又犯了什麼錯，知道他又被停了多久的課，知道段尋的成績沒有那麼好。

  裴闊有一次放學後在他們學校門口閒逛，無意中就掃到了一個身影，裴闊那一瞬間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炸裂的聲音，那天他一路跟著段尋，知道了他的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