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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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從前也去過，也算是門路。然後買了票，上了船。坐在船在看大海確有一種說不出的覺，讓我想起莊子文什麼的。想說又無法言說。多從屋子裡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的甲板上。這時我看到一個落寞的女子，也是一個人。

  我多看了她兩眼。

  結果不看不清楚，一看原來也是人。說人也許有些過，可總算是見過的，我一直等著她回過頭來。

  我說她是人，也許算不上人，因為我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細心的讀者就會記得，從前我在廣州的時候，在圖書館裡借書，結果一個女孩走了過來，要求我把手裡的書讓她先借。我記得那本書是《洛麗塔》，後來，走出圖書館的大門，她還跟我走在一起，多聊了兩句。

  我告訴了她我的名字，袁江濤。

  後來，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說：

  “不告訴你。”

  我還記得我說了，如果下次再見面，我們得算朋友吧？她說，得算。沒想到現在真遇上了，如果說世界大，還真大，如果說世界小，也真夠小的，在廣州，雖然之後我多次去圖書館借書還書，還真沒遇上她。可是沒想到在珠海的那條船上居然遇上了她。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我。

  “你好。”我說。

  “你——袁——江——濤。”

  她居然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字。這叫我的情緒又好了不少，無論怎麼說，一個美女，一個氣質美女記得你的名字，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動的事，而且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

  在那一瞬間，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我跟這個女孩之間肯定會發生什麼，也許就是人們所說的一見鍾情的愛情，或者說一夜風的故事。這實在太像一個童話，連我當時也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一切是真真切切的。那一天是五一長假的第二天，這麼算來，那就是五月二號。這是一個適合愛情發生的季節。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問。

  “當然。”

  “我上次問你的名字，你還沒告訴我呢？”

  “羅麗。”

  “洛麗？”

  “羅麗。”

  後來我終於明白了，明白之後也有些奇怪，還真有人叫這個名字，羅麗，洛麗，有點像納博科夫的小說裡有人物名。倒不像是現實生活中的人名。不過，倒也具有中國特點。

  因為從前我們見過，而且還在圖書館那種環境下見面。無論如何，在圖書館這種地方見面，可見對方也是一個讀書人。是壞人的可能就少了許多，這至少是當時羅麗的想法，而且我們又不是在廣州見面，在珠海的一條船上，簡直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覺。

  老鄉見老鄉還免費打一槍呢。

  我想羅麗應該不會一個人來。五一長假，應該跟男朋友一起來的。我問：

  “你一個人？”

  “是，你呢？”

  “我也一個人？”

  “女朋友呢？”

  “沒有女朋友。”

  “不會吧，混這麼慘，連個女朋友沒混上？”

  “沒辦法，就是這麼慘。”

  如果是一個男人這麼說你，你也許會生氣。別人會不會生氣我不敢肯定，如果我們麼說溫勇，溫勇肯定是會生氣了。如果別的人說我，譬如說一個男人這麼說我，我也許不會生氣，但至少心裡有點不舒服。

  一個男人，如果連一個女朋友也沒混到，就叫失敗？這是什麼邏輯嗎？簡直沒道理。可是，廣州這個城市就是這麼現實，大家都這麼說為，不過，現在羅麗這麼說我，我倒一點也不生氣，一是她是美女，我倒喜歡一個女孩子有這種直的個。

  “你呢？男朋友呢？”

  “沒有。”

  “不會吧，混這麼慘，連男朋友也沒混上？”

  “是啊。”

  “那不如便宜我好了。”

  “好啊。”

  “真好啊，那從現在開始，我就做你的男朋友吧。”

  “好啊，首先請我吃大餐。”

  “你想吃什麼啊？”

  “什麼海鮮啊，燕窩啊，反正什麼貴就吃什麼唄。”

  “不怕撐著啊？”

  “不怕。”

  我們胡說八道，雙方的心情都變得開朗了起來。至少我自己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後來，羅麗告訴我，那天見到我，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羅麗讓我請她吃大餐，可是在船上，也沒法吃大餐，只能將就點叫了些吃的來，看得出來，她是真餓了，吃得也認真。她說：

  “沒吃早餐，真有點餓了，開始沒心情，現在見到你，心情變好了，想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