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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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次封測的時候,她對於幻影系統的固有印象,則是被徹底顛覆了。
或者說的更具體一點,就是被驚豔到了。
呈現在封測者玩家們面前的森林,就如同活著的一樣栩栩如生,拂過耳際的清風和透過枝杈間隙的光暈,一切都是如此的真。
不只是如此,其他封測者也都和她站在同一個場景裡。拋開設定中的空難背景不同,這簡直是一場穿越時空的郊遊。
這一刻,她終於深刻體會到了,星空科技在宣傳海報中打出的那句“神領域的第二世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確實是在創造世界。
至少,他們已經創造了一片幾乎與現實無異的森林!
如果可以打分的話,楊菲菲覺得,這一次的封測體驗簡直可以打上滿分。
若不是發生了後來的事情,這一定是一次完美的遊戲體驗!
然而,後來發生的事情,將她的好心情徹底破壞了。
一群頂著張腐爛臉的喪屍或者類似的東西從樹林的邊緣衝了出來,當看到那群怪物的時候,她整個人當場便嚇傻了。
尤其是看到最先陣亡的那個人被咬斷了脖子,她直接嚇得昏厥了過去,與設備斷開了鏈接。
當她憤怒地詢問實驗室裡的研究員那些怪物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得到的卻只是一句支支吾吾、甚至於敷衍的“實驗發生了一點意外,原因正在查詢”。
不管原因是什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是令她的心情變得極為糟糕。
而且往深處去想,這些素材居然存在於星空科技的數據庫中,本身就是一件細思恐極的事情。
他們本來就打算對封測者們使用這些素材!
然而卻沒有盡到提前告知的義務!
回到了酒店之後,她當即發了一條微博吐槽了這件事情。
結果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一個關注只有區區幾百人的小透明,在這條微博發出了不到十分鐘之後,便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的私信。
那個人自稱是記者,並且留下了一條微信號,說想和她聊聊關於下午封測時發生的事情。
雖然困惑於這所謂的記者到底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但懷著想找人傾訴一下,發洩心中尚未平復的恐懼的心情,她還是加了那個微信號。
然後,在那名記者簡單地詢問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微信電話的請求發來,在她按下了接受之後,便發生瞭如下的對話。
“我們會給你一百萬美元,只要求你辦一件事。”看到這開門見山且毫不掩飾的話,正在打字的楊菲菲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
“什麼事?”那個自稱是記者的男人笑著說:“在封測時你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吧?我們希望你做的事情很簡單,起訴星空科技賠償你的神損失就可以了。”看著微信電話上的那個頭像,楊菲菲一臉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起訴星空科技?你在搞笑嗎?”雖然在封測時覺到了不適,但在微博上吐槽歸吐槽,還遠遠還不至於到起訴的程度。
她連一丁點兒這樣的想法都沒有,甚至於下一次封測大概率也會過來。
那個男人搖了搖頭,微笑著說。
“當然沒有,我並沒有要求你一定要打贏這場官司,甚至於敗訴,乃至被反訴也無所謂,後續官司產生的一切費用會由我們承擔。你只需要在網上賣慘,控訴星空科技無良企業,在沒有安全保障的條件下拿活人做不道德的人體實驗,測試他們不受監管的所謂虛擬現實設備……我暫時能想到的就這些,總之就看你自由發揮了。”聽到男人的這句話,楊菲菲陷入了沉默。
說實話,100萬美元非常的誘人,尤其是對於一個工薪階層的白領,這幾乎相當於滬上的一套房。
至於丟掉封測資格,這個她本不在乎,畢竟原本她也只是懷著好奇才參與到這個項目中的吃瓜群眾而已。何況在封測資格和一百萬美元之間進行選擇,恐怕沒有人會放棄後者。
然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筆錢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好拿。
她即將面對的,是一家估值幾千億的大企業,哪怕這家企業做事足夠光明磊落,不會用那些非法的手段報復她一個小人物,面對這龐大的資本也是一件充滿風險的事情。
內心掙扎著,楊菲菲嚥了口唾沫,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很重要嗎?”那個男人笑了笑,繼續說,“如果你一定要給我們的行為找個理由說服自己,你可以將它理解為替那些無法發出聲音的人伸張正義。畢竟在旅遊的時候突然竄出來幾隻喪屍,張牙舞爪的像自己跑來,這種體驗恐怕不會令人愉快吧。”楊菲菲:“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這是一筆生意。”楊菲菲語氣烈地質問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會付錢?”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放心,這個很好解決。”電話那頭傳來了愉快的笑聲,停掉了片刻之後,那個男人繼續說道,“給我的你賬戶,備註美元或者人民幣。”
“我們可以先付錢。”第1103章輿論漩渦CNN演播室。
針對最近的熱點事件,CNN做了一期訪談節目。
不只是前段時間在社媒體上炮轟星空科技的哈佛大學著名心理學客座教授法諾安受到了邀請,CNN甚至請來了幻影系統核心開發人員米埃爾教授的前同事。
面對主持人詢問自己關於幻影系統的看法時,法諾安教授的言語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毫無疑問,這是一項充滿風險的技術,它既沒有經過嚴謹的臨實驗,也沒有受到有力的監督,然而它所涉及到的器官卻是我們最、最脆弱大腦。”
“想象一下,如果呈現在我們大腦中的不只是恐怖片,而是比恐怖片或者恐怖遊戲更為恐怖的東西,甚至是通過科學的手段直接掌控乃至篡改我們的記憶和思想,這意味著什麼我無法用三言兩語來形容,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的未來將因為幻影系統的問世而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那些封測者受到了怎樣的脅迫或者是利益的誘惑,但我想一個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同意將自己的大腦,給一個危險的組織放在儀器上胡亂研究。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更是對社會的不負責!”聽到法諾安教授的發言,主持人臉上出了吃驚的表情。
“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誇張了?我們的記者在採訪時瞭解到,星空科技的幻影系統並不包含上述功能。”法諾安教授:“一點也不誇張!現在沒有,不意味著理論上做不到,何況就算他們做了,也不可能告訴你。事實上關於這件事情,我諮詢過米埃爾教授在瑞士國家神經網絡研究中心的同事布爾基教授……也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這位。他和我的觀點是一樣的,我們一致認為這是一項危險的技術,應該呼籲有關各方共同抵制。”主持人看向了布爾基教授。
“這是真的嗎?你的觀點呢?布爾基教授。”鏡頭從法諾安教授的身上,切到了布爾基教授這邊。
面對著主持人的詢問,布爾基教授先是表情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後用嚴肅的語氣接著說道。
“法諾安教授所說的那些觀點,正是我的觀點。事實上虛擬現實技術一直是我們瑞士國家神經網絡研究中心的重點研究項目之一,而一直到離職之前,米埃爾教授從事的也正是該方向。”
“他是一位出的學者,然而他所倡導的理念卻和我們分道揚鑣。在我們堅持認為技術應該是服務於我們的社會,而不是讓它變得更糟糕的情況下,他選擇了離開,去了華國。”
“我並不想責怪他的背叛,但令我無法接受的是,面對我們的指責,他非但沒有任何反省的意思,甚至在華國官方勢力的支持下,一意孤行地繼續自己惡的實驗。”
“這比背叛,更令我們難過!”作為幻影系統的核心開發人員之一,米埃爾教授的名字對於絕大多數關注著虛擬現實技術進展的人來說來說都不算陌生。
當聽到連米埃爾教授在瑞士國家神經網絡研究中心的同事都表示了擔憂時,主持人的臉上終於出了凝重的神,而臺下的嘉賓們也是一片譁然的聲音。
就在節目播出之後不到一個小時,視頻的節選片段便被放到了youtube上,揹著在臉書和推特上廣泛的傳播。
一時間,關於“幻影”系統,關於星空科技封測的攻訐聲可謂是甚囂塵上,連同參與該項目的開發人員,都受到了波及。
從一道道指向它的利劍來看,星空科技在這場輿論戰中似乎已經被推到了不利的位置,開拓海外市場的步伐還未開始,便陷入瞭如此龐大的輿論風波之中。
而與此同時,金陵高等研究院的辦公室裡,看過了那個視頻的米埃爾教授,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怒不可遏的將電話打給了自己的老同事布爾基教授。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聽到聽筒那頭傳來的怒吼,正坐在機場的候機室裡,準備從美國返回瑞士的布爾基教授微微笑了笑,語氣輕鬆地說道,“放輕鬆點,我親愛的米埃爾教授,你現在過得還好嗎?”聽到自己老同事那事不關己的語氣,米埃爾教授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那個CNN的採訪到底是怎麼回事!別人不懂神經網絡的構造別告訴我你也不懂!你說的那些關於洗腦的話怎麼可能實現!”這種顛倒是非的發言,傷害的不僅僅是星空科技的企業形象和自己的學術聲譽,傷害的更是公眾們對這項技術的信心,乃至所有從事這個方向研究的學者。
如果他說的是實話也就罷了。
但問題是什麼洗腦或者控制思想之類的發言,純粹都是在顛倒是非,這本不是通過虛擬現實技術就能完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