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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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數學猜想的解決,需要的是工作量的累計,以及一位富有創造力的天才。
兩者缺一不可。
就像費馬大定理。
當谷山志村猜想被證明後,儘管人們還看不到具體的前景,但所有的人心中都有數了,因為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工具已經出現了。果然,安德魯·懷爾斯,最終完成了這一歷史的工作。
但對於哥德巴赫猜想而言,無論是大篩法還是圓法,都差一點這種覺。
前人的工作做了很多鋪墊,但無論是從“9+9”到“1+2”的陳氏定理,還是赫爾夫戈特對奇數條件下哥德巴赫弱猜想的證明,都只差最後一步。甚至於陳氏定理的意義,更多的是讓其它數學家瞭解到,大篩法這條路已經被陳景潤做到了極致,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
圓法也是一樣。
也正是因為同樣的理由,在去年年終的演講上,赫爾夫戈特才用“關於完全證明哥德巴赫猜想,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作為最後的結束語,表達自己對短期內解決不了巴赫猜想不抱希望。
至少,對圓法不抱希望。
陸舟不開始反思,是不是這兩種方法都走進了死衚衕。
他當初研究孿生素數猜想時,也面臨過類似的問題。
張益唐的研究通過巧妙地選取選取了lambda函數,將素數對的間距限定在了七千萬,後繼者在一年之內將這個數字縮小到了246,然後便無法寸進一步。
陸舟最初的思路也是選取一個恰當的lambda函數,但經過了無數次的嘗試之後,最終還是發現這條路走不通。
可以選擇的lambda函數實在是太多了,但無論他如何尋找,都找不到恰到好處的那一個。
直到,他在啟發狀態下,嘗試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證明思路,將拓撲學理論引入到了篩法的概念中,才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雖然這條思路是澤爾貝格教授95年那篇關於哥德巴赫猜想研究的論文中最先提到的,但對它加以改進並引入到素數對問題中的卻是他自己。
再到後來陸舟在此基礎上引入了群論的知識,將有限距離的素數對推到無限,在此基礎上解決了波利尼亞克猜想,這種方法已經被兩次魔改改造的面目全非,完全偏離了篩法的原貌。
因此陸舟給這把屬於自己的武器刻上了一個新的名字,即“群構法”。
但是在思考哥德巴赫猜想的時候,慣思維卻讓他選擇地忽略掉了自己的工具。
表面上看群構法似乎和哥德巴赫猜想沒有任何關係,但從源上它正是從篩法演變而來,並且始終為解決素數問題而去。
只要加改進,未必不可以將這項工具,用於同為素數問題的哥德巴赫猜想上。
當這種數學方法被不斷的完善,完善到足以解決很多問題,完善到從牙籤變成了瑞士軍刀,它的意義可能便不再是一種單純工具,而是逐漸演變成一種理論框架!而且是解析數論中的理論框架!
就像數學界有名的“中二病”望月新一,在研究ABC猜想時創造的“宇宙際Teichmüller理論”和“外星算數全純結構”一樣。
無論是先建立理論再去證明理論的價值,還是在研究具體數學問題的同時發展出新穎的理論,都是有先例可循的。
從哥德巴赫猜想中,陸舟隱約看到了希望。……從飲食俱樂部出來之後,陸舟沒有像往常一樣,吃完飯後去圖書館待一會兒,而是去了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
雖然他並沒有預約,但據德林教授自己的說法,不出意外的話,每天晚上6點到8點的這段時間裡他都會在這裡。
敲開辦公室的門,陸舟走了進去。
停下了手中的圓珠筆,德利涅教授看向了站在辦公桌對面的陸舟,語氣輕鬆的問道。
“你已經考慮好了?”陸舟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