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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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圈的幾個處長都是有身份的領導,當然是視若無睹,但是外圈,幾個城府淺薄的科級幹部,已經忍不住,衝李瞳來玩笑、鄙夷、貪饞、蔑視的目光。
李瞳,卻已經醉了。
第16回:言文坤,心不在焉(含彩蛋2.0版)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住院部。
河溪是河西的省會,又是C國南北通樞紐,人口密集、經濟發達、百業繁榮,其醫療條件在整個C國也算屈指可數的。尤其是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腫瘤、泌、神經外科、骨科四個科室,匯聚了C國一大批頂尖專家和科研成果,別說河西省內各縣市了,即使是河東、北海、南海的而一些患者,也都會慕名而來求醫。為此,位處在河溪市中心城區泓祺區和元海區界處的河溪一院,常年也是人滿為患,甚至造成了周遍一整片地區的通、社會、治安都承擔了不堪忍受的壓力。
早在十五年前,前任河西省委書記任廣江,那時候還在擔任河西代省長兼河溪市委書記,是他第一個提出『新控江區』的概念。既在河溪市繞城高速之外整個東部的郊區,原本屬於『荷蒲縣』的大片平原農村地區,以「建設河西省新政治文化中心」為指導思想,又輔之以「省中心和市中心功能區隔」的理念,成立了一個河溪市新的行政區,並且由省政府直轄,疏導部分河溪市已經臃腫不堪的城市功能。當年,為了這個新區取名,也為了安取悅滿腹牢騷「省政府不要我們了」的河溪市民,還辦過面向全市人民徵名的活動。最後,出乎意料,也許是為了拉近這個新區和原本的河溪市的距離,又或者是為了以示區隔,市民居然為這個新區選了一個乍一聽有點隨意的名稱:『新控江區』,意為一條高速公路之隔的河溪『控江區』的延展。
這樣的動作,在當年引起了許多的政治、社會、經濟、文體上的連鎖反應,也有很大的壓力和抗。其實,C國各地都有類似的「新區建設綜合症」。說白了就是,政府出於地價和整體規劃甚至只是好大喜功,喜歡「在地圖上畫個圈」的那種睥睨天下的規劃的考慮,在偏遠地區規劃建設新區,威利誘原本老城區的項目遷移過去。各單位的高層幹部當然不敢抗命,但是,這些老城區項目裡的基層人員或者中層幹部,又沒什麼政治企圖,往往出於生活便利、土地價值、部門利益或者個人利益的考慮,常會陽奉陰違、明抗暗混、拖拖拉拉,甚至造謠鬧事。要不是以當年任廣江書記在河溪市委、河西省委的雙重影響力為後盾,這個頗有爭議的『新控江區』究竟會不會成為爛尾項目都難說。
當然,這裡還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就在這個『新控江區』剛剛上馬的時候,萬年集團也是神兵天降,在新控江區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整個「荷蒲縣冬集鄉」拆了一個底朝天,規劃建設了讓人咋舌的,當初河溪市第一大現代化居民建築群『萬年嘉華城』。這個項目陸陸續續七期建設,體量總共150萬方……至今,都是河西省第一大體量的一體化居民小區。這也算萬年集團對任廣江書記的鼎力支持。有這樣的一批又一批的項目,省政府在這一片荒田郊土上大興土木,不僅將全新的省政府大樓周遍建設得面貌一新,而且逐漸的,又是政策引導,又是招商引資,又是勸導、又是利誘,將一系列原本屬於蝸居在河溪市中心的大型文體、政治、商業、科研、機關項目陸續移到了新控江區。
不管怎麼樣,任廣江書記還是頂過來了,時過境遷,如今的『新控江區』在城市面貌、綠化水平、通設施、科技設備、招商引資、企業入駐、民生配備上,都已經頗有幾分『國際化新區』的氣象。道路寬廣、綠化成片、樓宇巍然、配套齊全、還隱隱有幾分高科技的洋氣,也算是任廣江書記的得意政績了。在那之後,任廣江又先後擔任河西省長、河西省委書記,無論是官場評價還是民間口碑,也還算是不錯的;這位先後歷任屏行縣委書記、河溪市副市長、市長、市委書記、河西代省長、省長、直至省委書記的老幹部,在河西省、河溪市民眾心目中,也算是當得起一聲「老省長、老書記、老市長」的稱呼。現如今,任廣江年事已高,調任中央任閒職,算是半離休了。
而這座光看硬件條件,就是C國首屈一指的「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佔地2.2平方公里,由十八棟主體醫用建築和一個綠蔭環保的科研教學中心構成,就是當年任廣江在任省長時,大筆一揮,批了土地和資金,在這個『新控江區』建設起來的。只是,原本在市區的河溪一院,抵不住河溪市民和一院員工的各種明裡暗裡的抵制,並沒有預期拆除,也得到了保留,而是把科室做了一些分割。將大部分科室和住院部,統一轉移到了東院,而腫瘤科、兒科、眼耳鼻舌科、牙科、普通內科等科室則保留在市區。所以,人們也習慣的把這裡稱為『東院』或者『新一院』,把城區裡的一院稱為『西院』或者『舊一院』。……這會兒,《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執行總監言文坤,和他的新婚子楊詩慧一起,今天一早,來到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住院部8樓,探望一位剛剛接受了骨外科、神經外科大手術的朋友。
這是一次臨時發生的『探病安排』,兩個人連拉桿箱都帶在身上,因為等一會兒,他們還要再趕50公里路,從河溪的最東端,趕到最西端的西文國際機場去趕飛機,所以……言文坤雖然是在探病,卻多少有點因為趕時間擔心誤了班機而帶來的心不在焉。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哪怕一絲半點。熱情洋溢的微笑、真誠痛切的關懷、細緻入微的問候、幽默風趣的安,都要儘量的表現個十足十。因為……今天,他和新婚子,在馬上就要出國度月的間歇來探望的這個病人,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子的閨、室友、合作伙伴也是他們婚禮的伴娘:安娜。而這個朋友之所以會鬧出這麼大動靜手術來,其原因,居然還正是因為兩個人的婚禮。
安娜在婚禮當夜,據說因為喝醉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酒後失足,居然在萬年酒店的後院花園裡,摔成了重傷。肋骨、臂骨骨折,好像說,右手還整個的紮在了一條半截頭的尖銳鋼筋上,鋼筋穿掌心而過,不僅失血過多幾度休克,甚至整個手都差點廢了;剛送到醫院時,值班接診的骨科羅大夫都認為有可能要截肢,是後來凌晨五點叫醒了河溪一院骨科權威大夫來會診,當即約起神經外科主治醫生會同手術,才勉強保住了手掌。雖然……這已經三天前的事了。
這會兒,安娜已經從一一夜的麻藥作用中甦醒過來,形容憔悴的躺在四人病房靠窗的一張病上。白薇薇的頭,已經擺上了鮮花和水果籃,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她穿著條紋病服,手臂、手掌、前都打著石膏、纏著繃帶,臉部、頸部都還有一些淤痕紅腫……而自己的新婚子楊詩慧,就坐在頭,和這個要好的恨不得永遠膩在一起的閨、室友、合作伙伴依偎在一起,都快要扎到她懷裡去了。
言文坤可以理解,讓自己的子痛不生卻又愧疚難言的是:即使發生這麼可怕的意外,安娜還考慮到自己這一對夫是新婚,居然三天來,一直沒有叫人聯絡兩人。直到今天上午,安娜覺得自己麻藥作用過去,又都休息了一天了,好些了,才託護士打電話告訴楊詩慧的,而事情都已經過去三天半了……言文坤和楊詩慧過去三天忙得手腳不停,一直聯絡不上安娜也有點奇怪,但是考慮到安娜向來是個事業型的忙人,也就沒特別在意。直到電話打進來,子楊詩慧當場就差一點哭暈過去。
就算不考慮子和這位閨的情了,就連言文坤自己,想想也有點慚愧,不管怎麼樣,安娜的受傷,起因都是因為做自己婚禮的伴娘喝多了;自己這對小夫當夜在新婚婚房裡玩愛遊戲玩得昏天暗地,三天都沒聯絡上這位又出力又出錢的至親好友,誰又能想到她當夜就出了這麼恐怖的意外呢?怎麼想……都有點好像是自己的錯。這要是關係稍微平淡一點的朋友,恐怕都談得上索賠了。
所以,不管後來,安娜從護士那裡接過電話來,在電話裡怎麼強調自己已經沒事了,需要靜養,讓楊詩慧放心別來了,玩得開心點……哪怕下午就要坐飛機出國,子也死死活活的拉著言文坤,要在上飛機前,來離開市區十來公里的河溪一院東院探望她。
而這會兒……子就坐在安娜的病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都有點神經兮兮的。她握著安娜的手,竊竊私語,有時候說點笑話,有時候又忍不住哭哭啼啼起來。
「詩詩,你別老哭了,你老哭,安安也不好受。剛才那個羅大夫不是說了麼,安安已經沒大礙了……安安這麼強的女孩子,你老哭哭啼啼的,她心裡還笑話你呢……」言文坤是無可奈何的,說著有點尷尬的勸話。他站在兩個女孩子身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太靠近去參與兩個閨之間的私語也不合適,退到身後去折騰點『事務』,該折騰的也都折騰完了,醫生去問過了,護士去問過了,椅子都搬過了,帶來的鮮花都整理過了……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做什麼?只能在身後,扶著楊詩慧的肩膀,稍微安兩句吧。
其實也是提醒子:時間差不多了,該告辭了。
當然……他也享受這種,在伴娘面前,輕輕的撫一下子的肩膀,以示親密的覺。
除了新婚那夜,子穿上了那件大婚紗,甚至用一童軍繩將自己捆綁起來,和他玩了整整大半夜的『強姦新娘』的愛遊戲之外,過去的三天,兩個人都有點忙得手腳不停,甚至連入夜做愛,多少也有點敷衍了事。當然,那也可能是子那一夜帶給自己的愛受太過美妙和刺,普通的愛多少讓言文坤有點平淡的覺。
一直到昨天晚上,兩個人還在為馬爾代夫之行收拾行裝的時候,在臥室裡說笑,子說帶了幾件漂亮的比基尼,甚至還拉出來展示給言文坤看看。漂亮溫柔、身材窈窕的子,帶著幾分嬌羞暈紅,穿著睡衣,兩隻纖纖玉手拉扯著一片粉的小布料給自己看……看她即將在天藍海碧水清沙白的漫異國穿給自己觀賞的比基尼泳衣,未免讓言文坤又陽顫顫,興致起來,一邊吻著子,一邊忍不住,低聲細語半開玩笑的說:「別光帶比基尼啊,記得帶瑜伽服和體服啊……我最喜歡看你穿體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