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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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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回:張琛,嫂子來電【加長回】河溪繞城高速。

中的香釧中心,用一種米黃基調的燈光,調和得如同一顆點著香薰蠟燭的油蛋糕,點綴在河溪城的西郊別墅區。即使行人在遠處,彷彿都能聞到從那裡散發出來的人氣息,那是酒香、花香、香、咖啡香和女人的脂粉香糅合在一起的味道,是河溪這座城市的體香……

對大部分的河溪市民來說,去TopFun或者月溪世貿胡吃海喝一頓然後去卡拉OK彪嗓子,才是工薪階層、小白領甚至中產階級,更適合的消費方式。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經濟實力或者社會地位,可以去香釧中心過夜生活的。

即使遙遙望著那團倩影,這個河溪屈指可數的高端會所,也會讓路人和行駛過的車輛充滿遐想。即使你沒有邀請函,只能遠遠的在繞城高速上注視著這裡,也彷彿可以想象,夜漸濃時,越是這種地方,裡面越是多的是花樣美人。她們,穿得猶抱琵琶半遮面,用那些你只有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禮服、首飾、香水,妝點著自己動人的身姿。她們珠光寶氣、嫵媚妖嬈、蓮步窈窕,在描繪著河溪『上社會』最的一面。上社會麼,一定有鮮花、紅酒、幾億幾十億的生意,不同國家的語言……還不可或缺的,當然是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老外、富豪、高官,在這裡摟著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時尚的美女在舞蹈、調情、品酒,在耳邊,用隱晦的語言訴說著生意規劃、買賣合同、社會時政、國計民生、統一大業,也同樣訴說著最下的挑逗用詞……這就是上社會。

張琛是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地方。

他今天晚上又做了一回司機,開車送他的『主管』,晚晴集團總裁助理程繡蘭程大姐來到香釧中心,程姐說她和夏總一起回去,不用等她了,張琛就逃也似的駕車上了繞城高速……

他才不喜歡香釧中心。今天晚上,他約了那個自己上次送過的叫Dori的女學生『玩玩』。那才是屬於他的娛樂項目。

程繡蘭讓他開車送她來香釧中心……他一個保安小頭目,當然只能連連稱是。

但是他知道程姐的手腕筋節,哪裡可能特地就是為了讓自己來當司機。一路上,程姐旁敲側擊、點撥引動,無非是在敲打自己:做人要懂得恩,要謝『以前朋友』的幫忙,也要謝公司的幫忙。

他連連稱是。他知道,在程繡蘭眼裡,自己是個小人物,而現在,因為石少和晚晴集團之間略顯尷尬的『關係』,程繡蘭是要敲打敲打自己:搞清楚誰是老闆?

誰是老闆?你媽的,你們都是老闆!

但是他也沒牢騷可發,最近,自己的『保安小組』算是闖了禍、丟了人。小強那個王八蛋,為了賺點外快胡鬧,把個女大學生居然陰差陽錯綁到了河渚碼頭甲-6號倉庫。大強急吼吼來通知自己,劈頭蓋臉一問,小強自己也糊里糊塗,原本計劃要『假綁票』的對象,居然是石家的千金?!別說自己欠著石川躍一輩子的人情,單單是石家,5000人民幣就敢綁他們的女兒?!還敢綁到河渚碼頭去?

這不是連石川躍帶晚晴集團都往死裡得罪麼?!就為了5000塊?!自己真是要被小強這個愣頭青氣暈過去。

事情總要收場,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思想準備,要找一下『鉚釘』之類徹底混黑道的朋友了。那個女大學生,可以殺人滅口,就算不至於鬧出人命來,可以完之後連綁帶哄到南海去做雞……幾年做下來,就臭不可聞了,說什麼都沒人信了。至於李謄,一場球友,關鍵又是李瞳的弟弟……自然讓李瞳那個小自己去求石少來收場。其實這種事情也真是說不清,他還真的有點擔心李謄,想拉他一把。自己和李謄,不過就是打球的情……但是打球打出來的那點『情』,居然臨到頭還真有點割捨不下。也許,偶爾去萬年籃球公園打打籃球,是自己生活中最『乾淨』,也是最『純粹』的事了吧。

但是更麻煩的事情又來了,那個女大學生,也不知道是什麼妖託生的,居然反應那麼生猛,發著玩了命的騷往石少懷裡扎……他打心眼裡早就看透了:石少這個人,毒是毒,但是在女人身上,也總是差點心狠手辣。石少事後要自己「找程姐解釋一下」,自己明知道這事麻煩,也只能硬著頭皮找程繡蘭去打馬虎眼。

他讓小強去羅州躲幾天,自己跑到程繡蘭這裡,一口應承,只說是自己手下辦砸了差事,那個倉庫去了『外人』,有可能『漏了風』,請程姐務必留神善後。

他知道程繡蘭早就想脫手那個倉庫了,不會真的把自己怎麼樣的……而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無論小強怎麼胡鬧,自己可以甚至卸他一條胳膊,但是卻不能讓自己的兄弟,給別人去『處理』。在外面跑,這點是有講究的,小強、大強、二禿、羅三他們幾個跟著自己做這份『保安』的工作,忠心不二,其中一條就是那種不用說大家也明白的道理:「做小弟的,要隨時準備為大哥去死;做大哥的,反過來就隨時準備要為小弟去扛。否則……誰他媽的天天鞍前馬後的叫你大哥?」這是『江湖道義』,其實也是一種利益關係。

另一方面,他當然是替晚晴公司『打工』的,程姐給了他不少好處,他得對晚晴公司負責;但是對石川躍,那是另一碼事……他欠石川躍的,準確的說,是欠石家的,甚至可以說欠一條命……但願石少和程姐、夏總能夠找到更加合適的相處之道,否則,自己這幾斤幾兩夾在當中,真是隨時要給哪邊夾死了。

往事……他不喜歡回憶……因為那天那個水的女大學生陳櫻,石少一個『沒忍住』自己收了,沒給自己留下,似乎連石少都對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倒是給了自己一筆作封口的錢,又給自己發了幾個妞……這對張琛來說真是好的,其實女人他玩過不少,太名貴的妞他還嫌燙手呢。那天自己開車送的那女大學生,自稱叫什麼Dori的,打了兩個電話,居然騷唧唧的願意出來『玩玩』……明知道是水姻緣、價格還貴,但是左右這次是石少買單,自己也就樂得玩個有滋有味的女大學生。

這會兒,自己就是驅車去河西大學接人,因為去接送程繡蘭,自己都開出來公司那輛A6了,然後當成『公車私用』去接妹子出來玩,也算有面子的。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手機鈴聲響起。張琛在開車,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一個沒見過的號碼……十有八九是推銷。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手機還是在鍥而不捨的響……張琛不耐煩的點亮了按鈕,按了一下免提:「誰啊?!」

「阿琛……」……

電話裡,通過聽筒,過濾出略帶有一些電子音的一個幽遠的女人聲音。即使如此,即使只有簡單的一聲『阿琛』,也震得張琛把著方向盤的手,幾乎靈靈打了個哆嗦……這個聲音,曾經是他魂牽夢繞的……他只聽兩個音節,就能聽出來是誰。

「嫂……嫂子?」

「嗯……是我。」張琛覺得眼前有點金星直冒,點了點剎車,放慢了車速,深深的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起來,變得繼續如同自己平裡那份玩世不恭起來:「吆……我的嫂子啊。您可真是難得給我打電話啊,……哈哈,嫌棄我這個勞改犯,給您丟人了不是?哈哈……是玩笑,是玩笑,別介意,別介意。最近……好不?怎麼還記得我這個兄弟呢?這會在哪兒啊?」

「阿琛……」電話裡的聲音,溫柔、成、略有些尷尬,彷彿在斟酌語句,卻依舊很平靜:「我……現在在河溪。」張琛幾乎是咕咕嚕嚕的嚥著唾沫,平緩著膛的起伏,才繼續嘻嘻哈哈的:「哦,是嗎?來玩啊?還是有啥公幹啊?這次多住幾天?還是常住啊?這個是你在河溪的電話啊?哈哈……有啥上房落地、搬磚掀瓦的活……你儘管開口找我啊。

有啥事……都可以找我。」

「我在河溪找了份工作,帶著琳琳,在溪山新村這裡租了個房子,算是常住吧……」

「哦……」張琛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其實有點變,他彷彿能聽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但是他的理,卻也在漸漸恢復。就在剛才的30秒,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這位已經難得聯絡自己的親嫂子,於雪倩女士,估計搬到河溪有一陣了,今天才特地打電話過來,不可能是普通的親戚寒暄,一定是有什麼『正經事』了。

他不喜歡回憶什麼往事,總覺得這種「我的過去如何如何」的姿態太二,不適合自己。但是,無論如何,於雪倩的來電,還是將他的思緒拖回了往昔…………自己的親大哥名叫張琰,比自己整整大了十二歲,和自己一樣是出生在南海省的一個小村子裡。因為年齡差距很大,所以和這位大哥,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童年兄弟回憶」。打自己小時候,就知道哥哥是出去跑『生意』的;後來,是自己年紀稍微大了些,上了體校,才隱隱約約的從父母的中,知道哥哥是幹『走私』的。其實說到底,連這個『走私』,都不過是哥哥安撫父母的含糊說辭。至於事實上,張琰究竟走私什麼玩意,神神秘秘、偷雞摸狗、甚至兇險慘淡的,父母也從來不想多去過問。

自己還在唸小學的時候,有一次過年,哥哥就帶回來一個女人,還讓自己叫『嫂子』,這個女人,就是於雪倩。

算起來,那是第一個,讓他懵懵懂懂的內心,第一次意識到了「女人,怎麼可以讓人這麼忍不住去喜歡」的一種生物……倩姐的那份美豔、那段體態、那股幽香、那彎笑容,那抹前鼓起的曼妙,那條細秀拔的長腿,那雙玲瓏雕琢的玉足,讓剛剛邁入生理發育期的張琛心動神搖,罷不能……他人生第一次記憶深刻的手,就是幻想著倩姐的身影,撥自己的下體,獲得了不可思議的美妙快……

那時候,雖然年紀小,但是他素來膽子大,甚至只是想著「倩姐前的那個所謂的『子』,究竟是長什麼樣的呢」,就敢去偷看倩姐洗澡。結果,被大哥張琰當場就發現了,給一頓胖揍,差點把他打殘廢了。還是倩姐親自出來勸:「小孩子家丁點大不懂事,你下那麼重手有病啊」……後來,父親過世,張琛被到了河東省少體校,練自行車競速,拿補貼還算省點家用,哥哥嫂子也不曾在老家多呆幾天,撇下寡居的老母親,去了築基市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