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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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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馬上否定了自己這種猜測。自己雖然也算是美女校花,但是畢竟不是什麼當紅明星,李謄和自己又能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大費周章來玩這種變態遊戲?又哪裡來這種膽子?退一萬步講,李謄就算瘋了或者蟲上腦,挾持了自己,就是來宣洩慾望,要姦汙玩自己,強姦,最多也就是脅迫自己『自願』為他提供體給他玩罷了,又哪裡來這麼多資源,可以建設或者租賃到這種攝影棚的環境來?

回憶起剛才在車上,他們幾個的對話,似乎李謄本沒有做主的權力,是他們三個事出無奈才臨時決定綁自己到這裡來的。這個噁心又的地方,似乎是一個臨時安置自己一下的地方。

但是再想想,也有點奇怪。那就是:為什麼會『事出無奈』呢?回憶起那個快遞氓騙自己是送貨上門,敲開自己房門一直到這會,肯定是有計劃的,他們不是已經得逞了麼?自己沒能跑掉,也無法報警,這會兒連手機都被他們搜走了,被無可奈何的綁在這裡,無論是要綁架要贖金,還是要強姦自己……他們都已經有了充沛的條件啊。有什麼事情『事出無奈』呢?難道說……一切真的只是一個誤會?李謄壓沒想綁架自己,是莫名其妙誤打誤撞才會發展到這一步的?那麼……他們最早是想幹什麼呢?偷東西?看女生?還是……

周圍一片寂靜,偌大的空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李謄和那兩個氓還在外面。她除了繼續用這個尷尬的甚至有點情暗示的姿勢坐在地上,也是無可奈何。

甚至,在理不清頭緒的情況下,在恐懼和羞恥的壓迫下,她有點絕望,也有點「隨便他,無所謂」的心緒。……反正,自己的整個人生就是一出噁心的鬧劇,一場荒誕的夢。又能糟到哪裡去呢?

她當然也會害怕,她害怕自己等一下會被強姦,會被輪姦,會被迫拍情片,被脅迫成為別人的奴,甚至會被傷害,會被殺死什麼的……但是她不相信自己是被捲入了一次綁架勒索案。

已經沒有人會來綁架勒索自己了,不是麼?儘管自己就在兩個月前,還是個標標準準的『官二代』。

父親陳禮突如其來的被紀委的幾個工作人員從家裡帶走,紀委的人來學校裡找過自己,說是父親目前在紀委的指定旅館裡『小住幾天』、『協助調查』。紀委的人還是很和氣,表示,自己如果願意,可以安排自己去羅家村紀委的臨時限制行動旅館看望父親。

然後,就是自己的遠房表姑媽哭哭啼啼的打電話來,說要來河西照顧自己,自己當然冷冷的拒絕了。她知道這種遠房親戚只是表示一下關心,絕對沒有千里迢迢真的來『照顧自己』的意思。更何況……她已經十九歲了,只要有錢,她認為自己完全有能力照顧自己。

她從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雖然……她現在真的一下子失去了經濟來源。

後來,省局裡先後來了幾個叔叔阿姨來學校看望過她,都是父親的同事、下屬、關係戶表達了一下關心;也有的好像是也被協助調查了,似乎是來自己這裡探探口風的。唯一有『內容』的,是省排球中心的柯舜州教練,不僅來看望了自己,還帶來了10000人民幣,說是省局領導劉鐵銘局長的私人關照。並且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劉局長的電話號碼給她,告訴她:生活上,學習上有什麼需要,可以打電話給柯叔叔或者劉局尋求幫助。不過這個柯舜州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是假模假樣的安她「你爸爸也許沒事,很快就會回家的」。這個柯舜州倒是很誠懇的告訴自己:「你爸爸的事情可能很麻煩,櫻櫻你要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找劉局長劉叔叔也可以,但是真的有困難,先打電話給我」。

照顧自己?找人幫忙?她從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應該應對處理眼前的鉅變。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不是什麼『處理』的問題,而是她都知道自己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眼前的鉅變。

父親進了紀委,還能平安無事的離開麼?自己今後的生活、學習怎麼辦?自己會輟學麼?用開銷怎麼辦?親戚們會各自趕來,需要自己接待麼?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紀委看看爸爸?自己甚至能聽懂柯舜州轉帶過來的暗示,自己是不是拼了去找找劉局長,看看有什麼事情可以疏通的?甚至……可以找石瓊的家人來幫忙麼?儘管她能聞到風聲,父親的出事,和石瓊的哥哥石川躍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柳晨老師……也許會幫自己?

這些『處理』也就罷了,她畢竟只是一個學生,無論去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其實也知道是杯水車薪而已。但是,更可笑的是,自己甚至吃不準……自己應該難過麼?

還是自己應該癲狂的發出快樂的笑聲!?

無論如何,那條蹂躪玩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狼,進去了,不是麼?再也沒有人會尋找一切機會來玷汙自己清白的身體,來凌辱自己純潔的靈魂了,不是麼?自己其實無數次夢見爸爸死掉,都高興的哈哈大笑,都在夢中笑得很傷心,甚至笑的淚崩,不是麼?自己本就應該慶祝一下,開兩瓶好酒……慶祝自己得到了真正的解脫,慶祝母親的仇恨,或者,她想象中,母親的仇恨得到了一定的報償,不是麼?

不!她的第一反應,既不是難過,為父親擔憂;也不是多年隱藏在心頭的仇恨得以報償的快……她的第一反應,即庸俗,也可笑,連她自己都想大聲笑出聲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老爸的錢,藏在哪裡?怎麼出來?

最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前幾天,自己終於被安排去了一次位於河溪市南郊的羅家店的紀委招待所裡,在有工作人員陪同的情況下,見到了父親陳禮。父親說來說去,都是在暗示,某個不是父親名字的銀行賬號、以及那個賬號的密碼,裡面有一筆錢,要她想方設法把這筆錢提出來,給父親的某個南海省的同事叔叔去『疏通』……

她看著父親熱切的眼神,忽然覺得世界真是滑稽極了?父親居然把自己當成了什麼電影裡的地下工作者,或者是親密無間可以為了父親的自由不顧一切,聰慧的絞盡腦汁和父親合作,幫助父親脫困的乖女兒?

這個人,為什麼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為什麼會認為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還可以像其他正常的父女一樣?!!!

可笑!!!

自己的整個人生,都是那麼的可笑。

自己為什麼對於被如此的綁在這裡,並沒有恐惶到昏死過去?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已經不在乎了,不是麼?自己可能被猥褻,被強姦,被輪姦,被迫拍AV片,被脅迫成為奴什麼的,那當然也是非常的恐怖……但是,自己真的還是個純潔的值得呵護的小嬌蕊麼?除了那一張自己都覺得無所謂的薄膜之外……自己其實已經髒透了,不是麼?

自己的人生已經毀了。雖然今天的遭遇,可能毀自己毀得更加徹底。可是從一開始,從自己的童年開始,從自己還懵懂無知,是一張純白的纖細的畫卷的年月開始,自己已經被那條狼玷汙了,不是麼?

那條狼,也有今天?叫他嘚瑟?!叫他包養小情人?叫他玩運動員?叫他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猥褻、玩辱!活該!活該!活該!!!

她應該哈哈大笑,她應該唱出聲來但是,她也做不到。

儘管自己本來就生活在女生宿舍裡,和父親幾個月都見不上一面,但是從父親進紀委的第一天起,她依舊必須面對:他,畢竟是她的父親。……她就如同一個在藝術情電影鏡頭下,用清純的姿態和即將崩裂的體,去繪製宣傳海報畫面引觀眾買票的少女演員一樣……綁在那裡……茫然的思考著自己的人生,自己那荒謬的人生。

不管多麼悲慘的命運,她都必須獨自承受。……李謄推開門,一絲亮光了進來。李謄又合上門,攝影棚裡又恢復了昏暗。

那個混蛋,這個蠢貨,這個氓,這個變態,這個天知道想做什麼的學生會幹部、籃球隊員、自以為是校草的傻……蹣跚的走了過來,在自己的面前頹然坐下。

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她知道,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李謄,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希望。她應該繼續哀求他,她應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細細的和他分析利弊,只有說服他放了自己,自己只要能平安的離開這裡,一切都可以回頭再說。

但是,可能是剛才半個多小時綁吊在這裡,寂靜的時光,讓她想到了太多關於父親和她的的往事,她忽然有一種自暴自棄的念頭。

無所謂,毀了都無所謂。

自己本來就一錢不值,毀了又怎麼樣?

自己就算能從這裡安然無恙的離開,今後的人生之路還不是已經徹底毀了?

「他們走了……」居然是李謄先開了口,用茫然的、頹廢的聲音似乎在解答自己的疑問:「但是等一會,他們就會回來的……」

「……」

「對不起,陳櫻。真的對不起……」他居然掩面哭了起來,淚水從他的指縫裡湧了出來:「是我傻,把事情搞的一團糟……嗚嗚……我就是個傻……」

「你先放了我……再說這些……」

「嗚嗚……你不明白……嗚嗚……是我搞錯了……是……嗚嗚……是那個傻搞錯了……你是……無辜的……你是被牽連進來的。」一瞬間,也許是李謄奇怪的措辭和態度,居然點亮了陳櫻本來已經昏沉沉的思維,她忽然意識到某種可能,居然衝口而出:「你是……想綁瓊瓊?」是的,只有這種可能最說得通了。李謄不是一向都自以為喜歡石瓊喜歡的要死要活的麼?他肯定是追求無望,又實在想玩瓊瓊的身體,才會來約了氓來鋌而走險玩這一出的,自己應該是被沒見過自己和石瓊的氓,誤以為是石瓊,才從宿舍裡綁出來的。

還真是滑稽……自己的整個人生,還能不能再悽慘一些,滑稽一些?

她不想笑,她並不想怒李謄,但是她實在忍不住,她悽冽的笑了出來……她無法掩飾自己的嘲諷和蔑視,也無法掩飾自己的荒誕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