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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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默沉默了下：“還行吧。”

“那你知道你爸爸當年立的個人二等功嗎？”李旭繼續問道。

張默點了點頭：“是去南極那次吧？”

“我之前跟張叔提起過這事兒，想要將這個故事搬上大銀幕，但是合適的演員人選不好找，所以想要找你試試，有興趣嗎？”李旭再問，“電影怎麼都要好幾年後才開始正式拍攝，你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變得成一點。”

“我……”張默出猶豫的神，“我能考慮一下嗎，李導？”

“可以，”李旭點頭，“不過我先說明，不一定是我執導。”

“沒問題。”張默倒是回答得很快。

“那麼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李旭的神變得嚴肅起來，“我希望你能認真回答我，你現在有毒嗎？”張默和旁邊看戲的姜文都是一愣，哪有面試演員這麼問話的？不過想想他今天的表現，這種大幅度轉移話題的表現，似乎也不奇怪。

但是姜文可以理解，張默卻臉有些難看：“我……我不是很明白，李導。”

“一會兒他要是動手了，記得攔一下。”李旭先是這麼跟姜文說了句，然後才又看著張默道：“在中國的娛樂圈，想要毀掉一個演員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公眾知道他因為毒或者收留他人毒，而被抓進了局子裡面。尤其是後者，觸發的法律比直接食還要嚴重。”張默沒有說話，但是將腦袋偏向了一邊。

“我知道，現在有人明裡暗裡鼓吹毒無罪，尤其是那些軟毒品。但是呢，只要這個國家還是GCD執政，就絕對不會允許有公眾人物被曝光毒後還能從容脫身，因為這是目前這個政權的法統所在。”李旭看著有些不想聽的張默笑了笑。

“所以，”他忽然加重了語氣，“那個女人想要報復你的話，最簡單的做法就是，想辦法找人引誘你毒，然後通知警察上門抓人，再爆料給媒體。”張默唰的一下抬起頭來，眼睛也有些發紅，姜文在旁邊則皺起眉頭：“李旭！”然而李旭毫不在意：“你以為她真的翻不了身？在這個圈子裡，女人只要有一副好皮囊，又願意張腿，總會有人買單的。更何況，對有些人來說，那種婊子還是很有用處的，至於什麼用處，想來你也應該。”

“你到底要說什麼？！”張默聲氣地問道，脖子上都能看到青筋了。

“很簡單，如果有一天，那個婊子真的搭上了各取所需的金主，繼而成功翻身，在各種大製作中擔任女主角，即便有人嘲諷她，也只能在網上的小論壇裡，公共媒體上面幾乎看不到她的黑歷史。

而你卻因為毒或者收留他人毒斷送了演員生命，即便轉去做幕後都只能使用化名，你父親則為了將你撈出來，讓你被判得不是那麼重，欠下了許多債務和人情，一把年紀還要在圈子裡努力打拼。”說到這裡李旭停頓了下，無視張默捏緊的拳頭，看著他的眼睛問：“告訴我，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張默深深地了兩口氣，鬆開了自己的拳頭，然後幾乎是咬著牙的一字一句說道：“不！可！能！”

“那麼回答我，”李旭的語氣也變得格外嚴厲，“你現在毒嗎！”聚集起來的底氣瞬間就被打散，過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張默才又道：“有……有試過大麻……”第九百零七章還可以挽回“你今兒個有些過了。”等張默走了之後，姜文對李旭這麼說道。

“過了嗎？”李旭反問。

“肯定啊，你這就是典型的淺言深，”姜文點頭道，“這些話，他爸來說沒問題，我來說沒問題，你說就有些過了。”

“你覺得，張叔說了他會聽嗎？”李旭再次反問。

姜文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張默的格雖然有缺陷，但的確是個好演員，所以我才跟他這麼說話，要換成別人，我才懶得理。”李旭聳了聳肩，“文哥，接下來的10年，是最缺好演員好導演的10年，煤老闆們要退場了，IT資本要入場了，他們才是真正能代表資本的人。這些東西一旦進來了，會是什麼樣，不用我多說吧？”姜文有些詫異，但是沒有接腔，別人不清楚李旭的能量，他不會不知道。

“總之，文哥要是有空的話，幫我看著點張默，順便跟張叔說一聲，盯著他不要再碰那些東西。解壓的方式有很多種，不需要那種玩意兒。”李旭再次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在家裡藏了那麼多姑娘的原因？”姜文忍不住擠兌了句。

“是啊，”李旭卻是理所當然地點頭，“給我調教，總比去找金主，然後砸錢讓自己紅，不去鑽研自己的專業要好吧？”

“說你胖你還上了是吧？”姜文雙手叉。

“我說的是實話啊，”李旭攤開手，“茜茜的演技你是見過的，當初拍《傳染病》的時候，她可沒少NG，現在還不是一樣能拿戛納和威尼斯的影后。”不等姜文回答，他又轉移話題道：“對了，關於《讓子彈飛》的宣傳和發行，有空我們再商量一下，我想要用一些劍走偏鋒的宣傳方式。”

“什麼樣的劍走偏鋒？”姜文先是這麼問，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這合適？”

“怎麼，你還想著讓觀眾自己去解讀啊？”李旭笑了下，“這種模式留給你後兩部電影吧，沒準能夠不虧那麼多呢。”

“怎麼，你就這麼篤定我以後的作品會賠錢？”姜文不了。

“你可以想辦法證明我錯了啊。”李旭再次攤開雙手。

“走著瞧！”姜文丟下了三個字。

儘管他如此信誓旦旦，李旭依然不怎麼看好，姜文要是會大幅度的進行妥協，那就不是姜文了，尤其是《讓子彈飛》的票房和口碑，肯定會超過另一個時空。

李旭就算要在網上做解讀隱喻的視頻以進行宣傳，也不會做得太過明顯，畢竟10年這會兒，公知們正在進行最後的反撲。

只不過在網絡上進行深度宣傳這塊，大家都才開始起步，沒人比他更懂如何作了，所以利用A站和B站為電影圈一波粉應該沒問題的，8億估計有些困難，7億還是可以指望。

至於張默，雖然這小子的格的確糟糕，在某件事當中作出了最壞的選擇，就算有年輕氣盛被衝昏頭的因素，但是跟他被家裡寵壞也不無關係。

不過就算如此，在他跟童瑤之間的恩怨當中，依然只負少部分責任，因為那個女人實在是太蠢了。

綠茶都無所謂，哪個成功男人不遇到幾個綠茶呢？但是蠢就沒得救了，誰也不知道她的蠢會招來什麼樣的後果。

童瑤先是不敢說自己跟黃定宇的關係，等張默從別的渠道問到了，就造謠說是被強姦。

那個時候還很純愛的張默，自然是要替女朋友出頭的，然而打了黃定宇才知道，什麼強姦，本就是通姦。被嘲諷的情況下，他那種格怎麼可能忍得住，自然又揍了童瑤。

童瑤雖然忍氣聲，然而同學那麼多，又怎麼可能瞞得住，於是她又對同學撒謊說，是張默求愛不成才動手。

而等同學們將事件傳出去，徹底鬧大之後，以至於張國立都再三出面道歉了，慌了神的她又跟張國立說自己是被迫，還在張國立詢問願不願意指控黃定宇的時候點頭答應。

老張自然是高興啊，於是忙前忙後，到處收集證據，還說動了兩個被黃定宇潛規則過的姑娘出庭作證，有一個還是從本找回來的。

然而還沒出庭，童瑤突然又翻供，一律表示很難清楚，而黃定宇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弟弟黃定山已經是總政歌劇團的副團長，升團長已經是妥妥的事情。

於是乎，檢察機關裁定，因為童瑤幾次翻供，所有證詞不予採納，最後還生造了個“順”的詞彙。

總之，最後算是幾敗俱傷，黃定宇當時雖然沒怎麼著，風頭一過就被中戲辭退了，他弟弟也沒保他。

而張默被打擊得消沉了許久，從此格大變，張國立在節目中透，自家兒子在這件事當中看到了很多黑暗的東西，並且無法接受，之後的毒可以看做在這裡種下的因果。

童瑤則是在03年到07年這段時間，基本上無戲可拍，也沒人理睬她。雖然之後勉勉強強拿到了些角，但是沒什麼水花，直到13年勾搭上了易凱資本的王冉，才算翻了身。

至於那兩個被童瑤坑慘了的姑娘，更是渺無音訊，完全不被大眾所知。

大凡這個女人稍微聰明一點，稍微堅持一點，最後的結果都不至於成這樣。

張默也是倒了血黴，在大學期間遇上這麼個女人，也難怪之後有人會在童瑤翻身後，說她是婊子配狗——王冉明顯是白手套，之前又是在華爾街混過的，那套開趴和換際的做法不要玩得太練，否則沒法解釋他會娶這麼個女人當老婆。

而且，張默第一次毒被舉報是12年年初，第二次收留別人毒被舉報是14年年中，而童謠被拍到跟王冉喝咖啡是13年年初，如果陰謀論一下的話，那可真是值得細品。

李旭並非要為張默開脫，如果他已經毒了，自然是理都不會理，說不定還會反手舉報一波。如果他沒有毒，那麼還可以挽救一下，畢竟將來跟IT資本的博弈過程當中，還需要很多優秀的演員，所以之前才會再三追問，是不是已經毒了。

儘管答案並不如人意，所謂大麻成癮低不過是從生理角度來說，而專業人士都知道，心癮才是最難戒除的，但終究還在可以挽回的餘地。

李旭就怕他當初在混搖滾圈的時候就上了，現在看來還可以期待一下，只要老張以及姜文能給予他幫助。

第九百零八章提上程跟IT資本對抗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李旭需要從全局去考慮，很多項目都不以賺錢為第一目的，所以面對IT資本搞量那一套，多多少少有些力有未逮。

畢竟，這些項目按理說是能賺錢的，好電影好電視劇終究會有人捧場，然而當資本可以通過量輕鬆賺錢的時候，投資人會怎麼選擇用膝蓋想也知道，不說華誼放棄電影去搞金融，張國立不也一頭栽進對賭協議裡面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