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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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宋青書驚訝地看著她,“你準備如何善後?”
“還能怎麼善後,直接殺了唄,一了百了,然後再找個地方埋了,對外宣稱她找未婚夫楊過去了,至於以後再也不出現的問題,江湖這麼大,碰到點山賊黑店什麼之類的,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麼?”黛綺絲語氣如常地說道。
宋青書聽得冷汗直冒,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我欺也!
這女人還真是狠啊,難怪前世那麼多人評價黛綺絲格薄涼,只對她在意的人好,對其他人的生死則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不過沒想到你用了更好的法子解決了”說著她臉上出一絲心悸之,剛才蒲察秋草走時的樣子她看得一清二楚,一想到宋青書居然有這樣的能力,不免後怕不已。
“那是九陰真經裡記載的移魂大法,你也不必如此驚訝。”宋青書一看她神便大致猜到她在想什麼,“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我是不會對你用的。”
“這是當然。”黛綺絲忙不迭地答應道,此時宋青書在她心中的形象和明尊差不多,簡直是無所不能,心想既然無法反抗他,還不如好好地順從他,免得被移魂過後變成一具行屍走。
宋青書看出了黛綺絲對移魂大法有所誤解,不過這種誤會是他樂於看到的,因此他也沒有加以解釋。
第二陽光進帳篷,蒲察秋草悠悠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痠軟無比,茫然地坐了起來,忽然臉一紅,不由得啐了一口:“呸,我怎麼會做那樣的夢,還是和唐括辯”儘管宋青書對她催眠了,但她潛意識裡畢竟還殘留著一些零碎的片段,當然這些片段太過細碎,她只當是一場極為香豔的夢而已。
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異樣,她急忙掀開被子一看,現雙腿之間黏糊糊一大片,更是霞飛雙頰:“要死了要死了!”她剛過成人禮沒多久,從來沒這方面的經驗,儘管覺到身體有些異樣,只當是昨晚做了那種夢造成的,羞得直接將那身衣裳全扔了,裡裡外外換了一套全新的。
不過當她下過後,忽然間一個踉蹌,幸虧眼疾手快扶住沿才沒有摔倒,臉上出一絲奇怪神:“僅僅是做夢也會疼麼?”在帳篷中了一會兒呆,蒲察秋草終於清醒過來,喚來一個士兵問道:“元帥呢?今天怎麼不見點卯?”平裡她都是一副英姿颯的模樣,今天氣質當中卻多了幾分柔弱與憔悴,那士兵看得一呆,心想以前居然沒覺秋草小姐居然這般好看,失神片刻便回過神來,答道:“回秋草小姐,元帥天還沒亮就帶著十幾個侍衛出營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蒲察秋草點點頭,想到昨天會上對方所說,他應該是出使揚州去了。
想到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和他打照面,蒲察秋草暗暗送了一口氣。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潛意識中似乎非常怕他。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頭緒,忽然腦中又浮現出一些香豔的片段,整個人坐在那裡頓時痴了。
宋青書讓黛綺絲跟隨軍隊一起回大興府,自己則輕裝簡行帶十幾名銳騎兵往揚州而去。等自己在揚州脫身之後,大興府中黛綺絲再以唐括辯的面目出現,配合歌璧姐妹一起控制朝堂,同時又派歐陽鋒一同回去,替她們保駕護航,按照宋青書獨來獨往的子,此去揚州其實一個士兵也不想帶的,不過他如今明面上的身份非同小可,金政第一人,身邊沒幾個侍衛又怎麼行,再加上此行任務是出使,整個使團就他一個人未免也太不像話了些。
一行十數人夜兼程,沒隔幾天便到了揚州。好在這些人都是軍中銳騎兵,再加上每人都帶了三匹好馬不停替換,趕路的度絲毫不亞於宋青書獨自上路。
揚州城自古為繁華勝地,唐時杜牧有詩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古人云人生樂事,莫過於“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自隋煬帝開鑿運河,揚州地居運河之中,為蘇浙漕運必經之地。明清之季,又為鹽商大賈所聚居,殷富甲於天下。
多年前滿清入關,大明王朝終於在滿清與李闖的雙重打幾下轟然倒塌,而揚州則是明王朝軍民抵抗清軍的最後一座城池。
數鏖戰清兵損失慘重,只可惜明朝大勢已去,終於城破,清軍主帥多鐸惱羞成怒之下下令屠城,造成了歷史上駭人聽聞的“揚州十”。
後來經過多年休養生息,揚州終於漸漸恢復了昔的繁華。
宋青書此行是代表金國朝廷,自然沒有偷偷摸摸的道理,因此提前派人進城通知了揚州官場。兩江總督麻勒吉、江寧巡撫馬佑以下,布政使、按察使、學政、淮揚道、糧道、河工道、揚州府知府、江都縣知縣以及各級武官,得到消息後,出數里之外。
原本宋青書是金國的官,官再大也管不到清國這些人,不過如今全天下都知道金清兩國同出一源,早已結成緊密的攻守同盟,而宋青書此時是金政第一人,如今在金國炙手可熱,因此揚州這些滿清的官絲毫不敢怠慢,全部了出來,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宋青書與一眾官員寒暄完過後,突然意識到最關鍵的人物李可秀並沒有出現,便故意問道:“咦,怎麼不見江浙水陸提督李可秀李大人呢?”第1000章貴客清朝官制當中,提督主管一省綠營兵馬,受到總督、巡撫節制。只不過這只是在太平盛世中是這種從屬關係,在亂世當中,槍桿子裡出政權,誰手裡有兵誰才是老大。
李可秀此人也是本事,短短數年時間內就將清朝江南綠營打得鐵桶一般,只聽他一人命令,完全架空了總督,巡撫,因此他官職雖然在兩江總督麻勒吉、江寧巡撫馬佑之下,不過各方勢力都清楚,如今這塊肥地真正當家作主的人是誰。
其實滿清朝廷那些人也不是傻瓜,不可能讓李可秀一個漢人這般輕易一家獨大,原本江淮之地除了李可秀的漢人組成的綠營之外,還設有另一隻軍隊八旗駐防,全由八旗子弟組成,負責野戰與監視江南綠營。
當年八旗兵的確驍勇善戰,野戰打得大明朝最銳的關寧鐵騎都只能仰仗城牆防禦才堪堪打成平手。只可惜入關之後八旗子弟的墮落也是非常迅的,別說昔年那支強軍,如今這些八旗子弟騎功夫都未必有幾個會了。
而揚州又是出了名的銷金窟,青樓院繁多,這些年聲犬馬下來,此地的八旗駐防蛻化度更加驚人,哪還有什麼戰鬥力?
因此在明眼人眼裡,李可秀已經成了江淮一地的實際掌權者。
“最近沿海一帶倭寇、海盜猖獗,李大人如今坐鎮軍中剿匪呢。”兩江總督麻勒吉答道,語氣顯得頗為古怪,顯然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這番說辭。
“剿匪?”宋青書表情似笑非笑,這個李可秀知道如今自己已成為了各方勢力眼中的香餑餑,這些勢力無論是誰他都得罪不起,於是便用這個理由來個避而不見,索誰也不得罪,倒是一記高招。
“元帥一路車馬勞頓,下官已在淮揚道道臺衙門設下宴席給元帥接風洗塵,那裡還有一位貴客,想必和元帥定能和他一見如故。”麻勒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貴客?”宋青書果然來了興趣,只可惜不管如何旁敲側擊,麻勒吉總是笑而不語。
望著這群人浩浩蕩蕩進入揚州城門的情景,不遠處一處茶寮中一個女子忍不住啐了一口:“好大的陣仗!爹爹,這些狗官真是長了好一副勢利眼,我們之前來揚州時,就區區一個布政使和揚州知府來接!”兩人頭戴斗笠身穿蓑衣,一副砍柴人打扮,說話那人聲音卻是清脆悅耳,反差之大極為古怪。
斗笠之下雖然只出一截下巴,但光潔如玉絕非普通農家女子所能擁有,更遑論她那修長筆直的一雙美腿更是醒目,又有哪戶農家女子有這窈窕動人的身姿?
如今揚州城各方勢力湧入,早已暗湧動,大家為了安全著想都抱著一副各掃門前雪的態度,就算附近有人看出了這對父女的異常,誰又會莽莽撞撞跑去拆穿他們?
“仙兒,這也怨不得這些官員,我大遼與金是世仇,這些年又和清國數次戰,他們不抓我們坐牢就夠意思了,又豈會盡心招待我們?更何況這次是李可秀心挑選將來投靠的勢力,我們遼國早已今非昔比,如今自保尚且艱難,而且與江淮相隔甚遠,李可秀又豈會看得上我們?”說話的中男人方臉闊目,看得出來年輕時應當是個極有魅力的美男子,只不過如今不知為何,說話時臉上毫無表情,看著平添了幾分詭異森然之氣。
從二人對話可知他們是此番遼國派來的使者,少女是宋青書的老人,遼國年輕一代第一高手耶律南仙,中年男子則是她的父親,遼國的南樞密院使耶律乙辛。
“既然我們註定無法拉攏李可秀,又何必千里迢迢來趟這趟渾水?”耶律南仙皺眉問道。
“雖然我們沒法拉攏李可秀,卻可以設法讓他投靠更符合我們遼國利益的勢力。”耶律乙辛答道,同時心中暗暗尋思,更重要的是得到那個東西當宋青書來到淮揚道道臺衙門,見到那個臉上笑眯眯得近乎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不由暗笑,不僅是個貴人,還是個老人呢。
“哎呀,索額圖見過唐括大人。”那笑眯眯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宋青書以前在滿清朝廷共事過的索額圖。
“原來是索相大人啊,久仰久仰。”宋青書一邊熱情地回應一邊吐槽不已,也不知道他這幅猥瑣模樣是如何生出烏雲珠那般嬌俏可人的女兒的,難道他隔壁鄰居姓王?
如今東方暮雪坐鎮燕京城,雖然逐步在扶持他們自己的班底,不過這並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索額圖所在的舍赫裡家族勢力龐大,他父親索尼是與鰲拜並稱的四大輔政大臣之一,地位尚在鰲拜之上。
加上除鰲拜過程中,索額圖也出了大力,因此康熙大力提拔他,這些年他的升官度簡直像坐了火箭一般。
宋青書和東方暮雪坐鎮紫城後,依然大力重用索額圖等人,一來安撫他們家族,二來他們的確有能力,整個國家的運轉很多地方還需要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