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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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聽到敲門聲，正在烤衣服的白衣女子匆匆穿好衣服，夫倆方才去打開大門，只見門口站著一個麵皮蠟黃，臉病容的高瘦中年男人，臂彎里正抱著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孩，小女孩黑亮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這眼前這對夫。

黑衣男子首先注意到的是男人抱著女孩的手，手掌大如蒲扇，見骨，不出意外，應該是一個極善用劍的手。

白衣女子注意到的卻是兩父女同撐一柄傘，小女孩兒身上滴水不沾，父親後背手臂等大片地方卻已經溼透。身為人母的她同身受，連忙將這對父女了進來。

“多謝賢伉儷，苗某叨擾了。”進到屋中，苗人鳳覺一股暖氣襲來，連忙道謝道。

白衣女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並非此間主人，連忙尷尬解釋道:“我們也是路過躲雨的客人，主人和他子正在房裡。”苗人鳳詫異地嗯了一聲，連忙來到裡屋門口，朗聲說道:“苗某路過此處，若是主人不方便在下進屋躲雨，只管說一聲，苗某決不讓閣下為難。只是我這個女兒，年紀尚小，身子骨兒弱，經不得風寒，還望主人能准許她留在屋內，苗某謝萬分。”

“蘭兒不要爹爹淋雨，蘭兒要和爹爹在一起。”小女孩兒拉著苗人鳳的衣袖，脆生生地撒嬌道。

宋青書對著冰雪兒笑了笑，低聲說道:“這苗人鳳身懷絕世武功，卻對普通農家如此客氣，當真稱得上仁人義士，而且他對女兒的一片關愛之情，實在讓人動容。”

“苗大哥的確是世間少有的正人君子。”冰雪兒讚許地點點頭，“快回答他吧，免得外面的小姑娘擔心她爹爹。”宋青書轉過頭去，故意聲氣說道:“盡請自便。”

“多謝閣下。”苗人鳳苦悶的臉上難得出一絲喜意，抱拳說道。

“多謝叔叔。”小若蘭也很懂事，笑嘻嘻地隔著門喊道。

宋青書渾身一抖，面古怪地看著冰雪兒:“為何這個小姑娘喊叔叔和你一樣，都是那麼蕩人心魄呢?”第350章怪叔叔和小蘿莉（上）聽到宋青的話，冰雪兒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你……不是吧，這麼小的女孩兒，你也動那種念頭？”宋青麵皮一熱，訕笑兩聲：“哪有，我只是隨便一說。”心中卻暗想自己和這小蘿莉的母親滾了多少次單了，怎麼會對她的女兒有什麼心思……不過苗若蘭小時候聲音倒是真萌啊。

“叔叔，我發現以前對你的評價有誤啊。”冰雪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什麼有誤？”宋青問道。

冰雪兒輕笑一聲：“覺叔叔的愛好不太正常，又喜歡小女孩，又喜歡，又喜歡……”臉一紅，突然說不下去了。

“又喜歡嫂嫂這樣溫柔的大姐姐是麼？”宋青涎著臉湊了過去。

冰雪兒啐了一口：“休要胡言亂語……外面的人都是耳聰目明呃高手，可別讓他們聽去了。”

“他們聽去了又如何？”宋青傻笑道，“反正在他們心中也以為我們是一對鄉野夫，江湖中人個個都愛面子，哪會特意去聽人家夫間的閨閣秘話啊。”不過宋青明白冰雪兒臉薄，擔心惹惱了她，因此聲音還是聽話地刻意壓低下來。

“誰和你是夫？”冰雪兒一手擋著宋青靠近的身體，一邊輕嗔不已。

外面客廳中苗若蘭父女道謝過後，便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小若蘭年紀小，不住瞌睡，很靠著父親睡了起來。

黑衣男子見苗人鳳靜靜地坐在那裡，身上卻泛起絲絲白氣，知道他是在憑藉內力烘烤身上的衣服，不由佩服不已，想到他剛才自稱姓苗，腦海中不想到一個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連忙拱手問道：“閣下可是人稱金面佛苗人鳳苗大俠？”苗人鳳睜開眼睛，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一翻，沉聲說道：“正是苗某，不知兩位是……”

“在下玄素莊石清，這位是拙荊閔柔。”黑衣男子答道。

“原來賢伉儷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白雙劍，幸會幸會。兩位行走江湖，俠義為先，苗某向來佩服不已。”苗人鳳微微動容，黑白雙劍師出武當五觀之一的上清觀。上清觀歷來高手輩出，前任掌門愚茶道長一身修為不在當時少林妙諦方丈之下，如今為了潛心修煉武學，已將觀主之位傳給了大師兄天虛道長，天虛道長一手上清劍法，獨步武林，近幾年來已經很少出手。

二師弟沖虛道長曾有幸得到張三丰親自指點，將太極劍修煉得爐火純青，是當世有數的劍術名家，雖然據傳言曾在泰山慘敗於一後輩之手，但苗人鳳並不太相信。昔他行走江湖曾偶遇沖虛道長，兩人比試劍法，數百招都不分勝負。苗人鳳覺得以對方劍法上的造詣，怎麼可能被一個年輕後生一招打敗。

三師弟靈虛道人武功雖不及兩位師兄，但也可以稱得上高手。

連黑白雙劍這種俗家弟子，都在江湖中闖下大大的名頭，與雪山派的封萬里，梅花門的梅芳姑，合稱“風虎雲龍”北四奇，在江湖中與南四怪“落花水”並稱與世。

當然上清觀同樣也有武林敗類，比如當年那個章虛道人，武功高強，為禍江湖數年，一直人能治，直到碰上了慕容博，死於對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下。

苗人鳳和黑白雙劍互相客套一番，突然開口問道：“賢伉儷夜間趕路，行匆匆，不知所為何事？”黑白雙劍對視一眼，石清拱拳說道：“苗大俠素來以反清為己任，我們夫婦佩服不已，所以也不用瞞閣下，此次我們夫是受南四奇所邀，一同趕往山東為金蛇營助拳的。”苗人鳳微微一笑：“這倒是巧了，苗某此行也是去山東相助金蛇營。”原來東方暮雪易容成康熙過後，按照計劃早早便開始造勢，提前將大軍剿滅金蛇營的消息傳了出去，如今江湖已經人人得知滿清朝廷將起十萬大軍，想徹底剿滅山東金蛇營。

夏青青一早聯繫金蛇營中昔心腹，推動各個山頭老大選出的首領，奈各個山頭之間連年混戰，早已有了解不開的仇怨，此次清廷大舉南征，眾人雖不得已同意重選舉金蛇王，但是誰也不想昔敵人支持的人當上這個首領。

爭論不休之下，後達成共識，廣發英雄帖，徵召天下英雄，選出一個能者當的金蛇王。各自山頭首領算盤打得很好，再他們看來，的金蛇王來自外部，在金蛇營沒有什麼基，利用他渡過此劫過後，便可以過河拆橋。就算礙於面子讓他留下來，也不過是一個光桿司令，完觸碰不了各自山頭的利益。

夏青青雖然一心想讓宋青當上的金蛇王，但她身份超然畢竟來自於袁承志，如今袁承志已死，她其實並沒有太多實權。山頭之間各有各的算盤，她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

雖然和預想的不同，但宋青也不以為意，以他如今的武功，又有夏青青作為內應，自信角逐這個的金蛇王還是問題不大的。

此處金蛇營廣發英雄帖，導致各路群雄蠢蠢動，紛紛往山東趕去。天下從來不乏野心家，有些人和宋青一樣，同樣看中了金蛇營的實力，想借機成就一番大業。不過另外還有一些人，因為金蛇營一直是反抗滿清的義軍，出於同道之儀，紛紛伸出援手。

黑白雙劍便是這樣一類人，他們並沒有什麼野心，完是中俠義之情驅使。至於苗人鳳，身為闖王四大侍衛的後人，自然以反清為己任。這些年一直刺殺滿清殘害百姓的狗官，聽到滿清此次想剿滅金蛇營，馬上動身便往山東趕去。

取了昔兄弟一家被商劍鳴趁自己不在滅門的教訓，苗人鳳擔心仇家再次找上門，不敢把苗若蘭留在家中，因此一同將她帶在身邊。

見彼此目的相同，黑白雙劍和苗人鳳大喜過望，聊得是投機，大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兩個身材魁梧的黑鬚老者走了進來，看清屋中情況，覺不論是黑白雙劍還是苗人鳳都是高手，眼中頓時充滿戒備之。

“不知哪位是此間主人，我們兄弟想借這裡躲一下雨。”黑鬚老者開口說道。

閔柔見兩人直接推門而入，語氣也沒有客氣的意思，下意識有些不喜，不過她子素來軟弱，做不出得罪人的事情，雖然心中討厭，卻也沒有表出來，躲到石清身後，只等丈夫處理。

“此間主人在屋中休息，想必不會介意，兩位盡請自便。”想到剛才宋青應付苗人鳳語氣中的不耐煩，石清也不好再打擾他，索替他應承下來。

兩個老者嗯了一聲，也不言謝，自顧找個角落坐了下來。

隨著兩人突然加入，房裡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靜，再也沒有剛才那種相談甚歡的氛圍。苗人鳳還好，向來沉默寡言，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石清行走江湖，卻極好結朋友，連忙開口說道：“在下玄素莊石清，這位是拙荊閔柔，不知二位前輩尊姓大名。”兩位老者年齡遠大於自己，石清稱呼他們為前輩也並不可。

“哦，原來是黑白雙劍夫婦，久仰久仰，我們是青海派的卜泰，郝密。”兩人見石清態度恭敬，心中倒是頗為受用，至於久仰二字，卻說得毫誠意。

石清是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對二人的態度倒也不以為忤，“原來是鼎鼎大名的河間雙煞。”他行走江湖，見識廣博，知道此二人武功高強，昔屠獅大會兩人聯手，打得少林神僧渡難險象環生，以致曾讓明教教主張忌束手策的金剛伏魔圈就此告破。

河間雙煞滿意地點點頭，目光突然移到苗人鳳身上，不由問道：“你又是誰？”

“苗人鳳。”苗人鳳冷冷說道。

河間雙煞眼神一凝，森然笑道：“閣下就是自稱打遍天下敵手的苗人鳳？”苗人鳳當年那個誇張的外號不過是為了胡一刀入關，沒想到江湖中人卻分外在意。苗人鳳子使然，也懶得多加解釋，以至於江湖傳言，越來越誇張。

河間雙煞態度惡劣，苗人鳳自然不會和他們解釋，微微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兩人頓時大怒，“我就來見識一下閣下究竟是怎樣一個打遍天下敵手的。”幸好兩人自重身份，不願以多欺少，只由郝密一人舉著判官筆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