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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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書心頭一跳，沒想到這些細節出來馬腳，馬上嘆了一口氣:“經歷興慶府之敗，生死一瞬間，我已經看透了很多事情，我自負學究天人，可一身武功敵不過對方簡簡單單的一劍，忽然意識到以前追尋那些繁瑣的沖茶之法是多麼可笑，還是化繁為簡為好。”紅法王笑道:“水月這番見解真是發人深省，漢人有一句話說得好，福禍相依，這次你雖然慘敗於傅採林之手，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能從中得到啟發，將來說不定還率先窺得天道。”

“天道就不敢想了，只要下次碰到傅採林能一雪前恥就好。”宋青書嘆了一口氣，做出一副沮喪的表情。

紅法王安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先贏並不意味著最後的勝利，只要將來你能打敗傅採林，曾經的失敗反而成了一個有趣的點綴。”

“紅兄這番話真是讓我涕零。”宋青書地說道。

紅法王哈哈笑了起來:“朋友間說這些話太客氣了。”

“對了，我聽說你在宮外碰到了魔師宮的靳冰雲？”紅法王問道。

宋青書點了點頭:“不錯，她找我詢問方夜羽還有柳搖枝這些人怎麼死的。”紅法王微微頷首:“如今龐斑閉關，小魔師方夜羽又死在了西夏，魔師宮由她主持，是該由她來調查這些事情，水月賢弟覺得此女生得如何？”宋青書腹誹不已，心想你一個大和尚，而且年紀還這麼大了，怎麼還有一顆紅塵之心？不過他還是模仿水月大宗的語氣說道:“的確是人間絕，關鍵是還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紅法王彷彿也回憶起了靳冰雲的身影，撫著白鬚說道:“此女的確是絕世奇葩，不然也不會被龐斑看上收為徒弟。”

“可為什麼她眼神中總有一種了無生趣的意味，看起來不像一個小姑娘的眼神啊。”宋青書問道。

“老弟似乎對靳姑娘很有興趣啊。”紅法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宋青書訕訕一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紅法王沉默良久，方才說道:“水月老弟，我也知道你的愛好，不過聽我一句勸，不要打她的心思，不然必遭橫禍。”宋青書一愣:“為什麼？”心想難道這樣美麗的女人還有毒不成？他向來對紅顏禍水那一套嗤之以鼻。

紅法王說道:“龐斑從來不收女徒弟，為何偏偏就把她收入門下？”

“你是說？”宋青書其實早就猜到她和龐斑的關係。

紅法王點了點頭:“你是外來戶不知道也正常，我們這圈子裡的人都明白靳冰雲名義上是龐斑的弟子，實際上卻是他的臠，想碰她豈不是惹上了龐斑麼？水月老弟你武功雖然不錯，不過面對龐斑，卻沒有一丁點取勝的可能。”宋青書想趁機打探一下龐斑的虛實，壓低聲音問道:“你說靳冰雲是龐斑的臠，可我看她似乎還是處子之身。”紅法王也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水月老弟果然是個中高手，竟然能一眼看出靳冰雲的處子之身。不錯，龐斑的確一直沒有碰她，因為他還需要靳冰雲幫他完成道心種魔的最後一步。”

“哦？”宋青書趁機打探道心種魔大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法王想了想解釋道:“道心種魔大法是個視萬物為波動的心法，一草一木，都是一種波動。一般練武者的真氣也是波動，先天真氣則是更高層次和微的波動，能與人的神結合。而“魔種”則是超越了生死的波動，故能人之所不能。”

“道心種魔大法是魔門最高心法，千百年來除了祖師之外沒聽過還有誰練成，因為修煉此功最大的問題需要一個絕佳的爐鼎，爐鼎越強大越優秀，就越可能練成。”宋青書眉頭一皺:“可如果爐鼎真強大到了一定地步，說不定武功比修煉者本身還強，那修煉者豈不是自取滅亡？”紅法王微微一笑:“所以需要掌握好平衡，不過魔門的宗主素來都是驚才絕豔之士，誰也不願意爐鼎將就，都想爐鼎越強大越好。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魔媒。”

“魔媒？”宋青書一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就是負責將魔種種到爐鼎體內的人，可爐鼎的人物往往都是人上人，普通的魔媒又怎麼可能接近他，所以魔媒必須是天姿國的女人。”紅法王答道。

宋青書心中一動:“靳冰雲就是那個魔媒？”紅法王點了點頭:“不錯，所以哪怕不考慮龐斑的威脅，這個女人也千萬不能碰。”宋青書神情古怪:“也不知道哪個倒黴鬼被龐斑選做了爐鼎。”紅法王笑著說道:“我聽聞龐斑已經選好了人物，如今中原之中武功最高風頭最盛的年輕人非金蛇王宋青書莫屬，聽說他身邊妾成群，想必是個極為好之人，肯定沒法拒絕得了靳冰雲的魅力，若是取了宋青書一身功力與氣，到時候龐斑說不定真有可能成為千百年來第二個修成道心種魔的人。”聽到他這番話，宋青書嘴裡的茶差點沒噴出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選作了爐鼎!

一想起來不有些害怕，以自己的，若是靳冰雲這樣的美女跑來投懷送抱，說不定還真捨不得拒絕，到時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龐斑？幸好自己提前得知了這歹毒的計，以後一定要離靳冰雲這個女人遠一些。

紅法王顯然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接下來兩人相談甚歡，聊了足足一個時辰過後他方才起身告辭。

送走了紅法王過後，宋青書臉凝重，剛剛紅法王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明顯已經起了懷疑，否則後面不會各種旁敲側擊打聽自己的情況，很多問題也不清楚到底真正的水月大宗會怎麼回答，也不知道到底沒馬腳。

紅法王出了大門過後，本來還笑意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喚來一個手下:“之前你們查探到了風女的下落，加派人手，儘早把她帶回來。”

“是!”那手下行了禮正要轉身離去，卻又被喊住。

“等等，”紅法王回頭看了水月大宗的宅院一眼，接著說道，“派人在這裡盯著，看他平裡去哪兒，都找些什麼人。”那手下一臉為難:“可水月大宗武功高強，我們恐怕很難不被發現。”

“你們隔遠一點就是，他應該不敢對你們做什麼。”紅法王吩咐完過後，便心事重重地離去。

第2282章捉拿在紅法王離開過後，宋青書也從屋裡走出來，剛出大門便發現幾個人鬼鬼祟祟在盯著自己，儘管他們都很小心，但宋青書如今何等修為，氣機外放之下，對這些格外。

宋青書不動聲在附近轉了轉買了點小東西，然後重新回到自己宅子裡，接著偷偷從院子後面溜了出去，儘管後院這邊也有人盯梢，但他有意防範之下，又豈會驚動對方，很快便來到了趙的閨房。

趙正背對著他坐在窗邊，以手托腮，背影婀娜苗條，後頸中肌膚瑩白勝玉，秀髮烏黑如瀑，宋青書暗暗將她和剛剛見到的靳冰雲比較了一下，還是覺得趙的嬌豔嫵媚比靳冰雲那了無生趣的樣子誘人些。

心中柔情大起，悄悄走過去將她擁入懷中。

趙嚇了一大跳，待發現是情郎過後方才鬆了一口氣:“你怎麼盡喜歡偷偷摸摸來嚇人。”宋青書在她臉蛋兒上香了一口，只覺得肌膚又滑又，笑嘻嘻地說道:“郡主難道沒聽過不如妾妾不如偷麼。”

“誰要和你偷。”趙啐了一口便起身一轉，彷彿一隻輕盈美麗的蝴蝶，從他懷抱中逃離開來，一邊跑到去關門窗查探有沒有人注意到，一邊問道，“怎麼大白天來這邊了？”宋青書戲謔一笑:“這麼說你是想我晚上來找你？”趙俏臉一紅:“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沒正經，看你的樣子肯定過來找我有事。”

“什麼都瞞不過你。”宋青書嘆了一口氣，這才將紅法王的事情和她說了一番，“我猜他多半已經懷疑我了，我住處附近那些盯梢的應該就是他留下的。”趙也是秀眉緊蹙:“這是我的疏漏，沒想到紅法王居然和水月大宗情這麼深。”宋青書搖了搖頭:“這也怪不得你，如今你在這邊被軟著，能調用的人手本來就不多，能查到之前那些信息已經很讓人驚訝了。”趙臉上卻絲毫沒有輕鬆的表情:“我們要儘快解決這個問題，否則你身份暴，我們之前所有的謀劃都毀於一旦。”

“要不我去把他殺了。”宋青書聲音變冷，他雖然不喜歡殺人，但做到這個地位，很多時候已經身不由己，該有的狠辣手段必須有。

“不行，”趙想了想搖頭道，“紅法王懷疑你，多半已經跟他的一些心腹說過了，若你現在殺了他，你就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到時候更加不利。”

“那怎麼辦？”宋青書也是頭大。

趙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其實要殺紅法王不難，難的是如何善後的問題。唔，紅法王明明識破了你，為什麼不叫破你的身份呢……”

“會不會是他也沒什麼把握？”宋青書問道。

“不會。”趙解釋道，“兩人如果是好友，之前你們相處的種種細節已經足夠他判斷了……等等，我記得此人格極為謹慎，想必是擔心揭發你口說無憑，畢竟如今只有他一個人能判斷你的真假，所以他發難之前必然需要找到鐵證。”

“鐵證？”宋青書一怔，喃喃自語道，“水月大宗本就為人孤僻，又是從萬里之外的東瀛來的，他總不可能派人東渡重洋去求證吧……”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風女!”

“不錯，”趙一臉憂，“之前聽聞興慶府一役風女逃脫，我就有些擔心，沒想到如今果然成了心腹之患。哼，以她的武功都能在那種情況逃走，肯定又是有些人憐香惜玉。”宋青書一臉訕訕:“我當時不也沒想到要偽裝成水月大宗麼，我又不是嗜殺之人，又豈會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