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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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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回頭看了看任盈盈,一時間竟然分不出什麼高下,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哪個才是傳說中那個美若天仙的齊王妃。

宋青書拍了拍幾人肩頭:“都愣著幹什麼,趕快上車,我們要趁天牢的人反應過來前,抓緊時間趕路。”華嶽三人這才上了馬車,不過一路上個個正襟危坐,遠遠地靠在一角,大氣也不敢出。

宋青書忍不住笑了:“幾位萬軍叢中刺殺賈似道都不怕,如今怎麼緊張成這樣?”幾人尷尬地笑了幾聲,還是張興率先說道:“讓我們上陣殺敵當然不怕,可是讓我們和女人離得這般近,而且兩位王妃這麼漂亮,我們簡直是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聽到兩位王妃的稱呼,任盈盈和沈璧君紛紛臉一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宋青書笑了笑,直接轉移話題驅散了尷尬:“對了,盈盈,羅將軍安排好了麼?”任盈盈點了點頭:“白天的時候我已經將他送出了城,那個時候臨安城還沒戒嚴,並不是很難,就算如今朝廷下達通緝令,恐怕也追不上他了。”華嶽三人聽到過後,紛紛起身行禮:“王爺、王妃救命之恩,我們幾人無以回報,只能做牛做馬來報答!”第1950章不速之客“我們家牛和馬多的是,就不勞煩幾位將軍大駕了,”任盈盈抿嘴一笑,“幾位將軍大才,註定是征戰沙場揚名天下的人物,我們若真是讓幾位做牛做馬,豈不是真瞎了眼了麼。”她笑語嫣然,隨意開了個玩笑倒也不會讓華嶽幾人反,反而很快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與三人談,宋青書漸漸摸清了這段時間朝局的變化,韓侂冑被殺過後,韓系一派的勢力群龍無首,被打壓得非常厲害。

宰執級別中人,參知政事京鏜一直是韓侂冑的鐵桿盟友,韓侂冑死後,他便被賈似道找了個理由彈劾,被貶職到了外地。

另一個參知政事吳潛更慘,因為當初吳曦的叛國消息傳來,整個吳家都被抄家,若非不少人作保,恐怕已經被株連九族,結果事後證明吳曦並沒有叛變,朝廷給吳家平了反,可吳家早已被賈似道以雷霆之勢得家破人亡,整個吳家被殺的被殺,被放的被放,最後象徵平了反,早已不復當年的盛況。

說起這個華嶽等人便是義憤填膺,同為軍中之人,對吳家這樣世代將門遭受這樣的冤屈充滿了同情與憤怒,這也是驅使他們行刺賈似道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如今宰執機構已經被錢像祖、薛極所掌控,而這兩人素來與賈似道關係密切;樞密院那邊,知樞密院事趙葵、同籤樞密院事丘崈、趙汝述等也是賈似道的人;三司那邊計相陳自強本是親韓派,如今被賈似道的姻親林如海接替;再加上賈似道自己如今升任平章軍國事,可謂是集軍政財大權於一身。

平章軍國事、平章軍國重事,若是不清楚的人會覺得後者聽著更威風,其實兩者的權力有著天壤之別,後者只能手國家重要的事物,前者全是國家大小事務都由他管,所以如今的賈似道比韓侂冑巔峰時期都還要勢大幾分。

宋青書神情也有些凝重,賈似道這發展趨勢有點大-boss的節奏啊,趙構那麼看重權力的人,能允許一個人這般權勢滔天麼?

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來到了渡口,一行人下了馬車,上了準備好的船隻,任盈盈在岸邊止步道:“我就不陪你們了,還要回去臨安局中坐鎮,對朝廷產生的反應做出相應的應對。”宋青書點點頭,有些歉意地說道:“這次回來剛和你相見,就要分別,實在是對不住你。”任盈盈白皙如玉的臉頰隱隱泛起一絲紅暈:“人家還看著你,別拉拉扯扯的,正事要緊。”宋青書知道她素來臉皮薄:“好,那我儘快趕回來。”任盈盈急忙擺手:“不用盡快回來,陪璧君妹妹多在山陰待上一段時間,她肯定想多陪陪過世的父母。”宋青書忍不住慨道:“得如此,夫復何求。”任盈盈再也經不住他的熱情,擔心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出什麼過分的親熱舉動,便急忙回手離去。

宋青書也清楚這會兒功夫天牢那邊恐怕已經發現了異狀,也不敢耽擱,便跳上船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因為這次要以速度為先,所以任盈盈並沒有準備那種大船,而是準備了速度快的輕舟,約莫一夜的功夫便到了山陰附近,後面朝廷下的通緝令,各處州縣開始嚴查過路人等,哪裡知道他們早已離開了包圍圈。

到了山陰過後,早有任盈盈安排的人在這邊接應,宋青書將三人送上了船,由東面出海,再由海路北上。囑託他們到金蛇營的地盤先養好傷,將來在等待自己召喚,還需要三人施展中抱負。

華嶽三人經歷了前段時間的風波,本就對朝廷失望,再加上宋青書與賈似道是對頭,自然欣然同意。

送走華嶽三人過後,宋青書便帶著沈璧君來到沈園。

自從那晚的血案過後,昔熱熱鬧鬧的沈園早已荒廢,如今雜草叢生,到處都是破敗的氣息。

一路上沈璧君向宋青書介紹每一處曾經是什麼模樣,自己小時候在這裡有哪些美好的回憶,一直到了後院的十幾座墳冢面前,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整個人跪倒在父母墳前傷心地哭了起來。

沈炎畢竟是朝廷大員,朝廷雖然一直查探不出滅門兇手是誰,但在收殮沈家眾人屍身上沒有絲毫懈怠,還替他們修建了墳墓,將沈家上上下下妥善安葬。

宋青書知道這時候什麼樣的安都是蒼白無力的,因此只是靜靜地站立在一旁,默默地陪著她。

哭到傷心處,沈璧君最後哭暈了過去,宋青書暗暗嘆了一口氣,將她抱在懷中,並沒有試圖喚醒她,暈厥是人身體保護自己的機制,這時候讓她好好睡一覺反而更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璧君終於幽幽轉醒,見自己在情郎的懷中,冰冷的內心終於有了幾絲暖意:“宋大哥,我想這裡多呆一段時間,好好替父母守孝,都沒能見到他們最後一面,想起來都覺得自己不孝。”宋青書還沒回答,沈璧君繼續說道:“宋大哥,我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你不用留下來陪我,我知道你現在手上事情多得很,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宋青書眉頭一皺:“這怎麼行,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且不說沈璧君生得傾國傾城,就是一普通女子,呆在這荒無人煙的沈園之中也不安全,特別是沈園血案的兇手一直沒有查到,誰知道那個兇手會不會再次來沈園瞧瞧,到時候看到沈璧君那還得了?

沈璧君說道:“宋大哥你不是教了我武功了麼,我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弱不風了。”宋青書搖頭道:“你學武時間太短,如今也就是比普通人身強力健一些,別說碰到江湖中的高手,就是碰上一些二三人物,你也應付不過來。”沈璧君秀眉之間一片愁雲,咬著嘴一副泫然涕的模樣:“可是我真的想留在這裡陪父母呀。”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宋青書暗歎一聲妖,恐怕這世上沒有男人狠得下心來拒絕這樣的女人的要求,正要說什麼,忽然神一變:“噤聲,有人來沈園了。”第1951章琴瑟和鳴沈璧君也是花容失,小聲說道:“難道是兇手來了麼?”她腦中想著報仇的事情,第一反應便想到了血洗沈園的那個兇手。

宋青書也不確定,帶著沈璧君悄無聲息地往發出動靜的方位摸了過去,很快來到沈園一道院牆旁,只見一個青衫中年人站在牆面前一動不動,良久後長嘆了一口氣。

“這是……”沈璧君望著那堵牆上幾行娟秀的字跡: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宋青書接口答道:“上次陸游到沈園,無意間撞見以前的子唐婉和現任丈夫遊園,一時傷寫下了一首《釵頭鳳-紅酥手》,現在這首《釵頭鳳-世情薄》想必是唐婉看到陸游的留書,所作的回應之作。”同為山陰人,沈璧君自然知道陸游與唐婉之間的往事,也不嘆了一口氣:“兩個深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他們當真是有緣無分。”宋青書卻有些不同意:“說到底就是因為陸母的反對罷了,然後兩人一個重新嫁了人,一個又娶了新婦,換作是我,就算全天下反對,我也會將意中人娶回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很重要的……”沈璧君一開始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想到情郎的本事,也忍不住出一絲微笑,“宋大哥,你的氣魄這世上也沒幾個人比得了了。”

“齊王教訓得是,是陸某太軟弱不懂抗爭,害得婉兒無奈之下嫁給他人。”兩人聊天的聲音沒有在刻意隱瞞,所以驚動了那青衫人回過頭來,赫然便是陸游。

“務觀兄是個孝子,我只是站著說話不疼罷了,還望陸兄不要見怪。”宋青書拱了拱手。

陸游搖了搖頭:“齊王說的有道理,當初若是我堅持,我們兩人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宋青書勸道:“務觀兄,其實你們兩人現在各自過得都好,你娶的那位王家小姐,品貌端正,家世又好;唐小姐嫁給北海郡王,也是一個很好的歸宿,關鍵是北海郡王對她極好,想必務觀兄也看得出來。”歷史上唐婉後來的丈夫趙士程對唐婉極好,在沈園碰到陸游後,還特意離開給兩人單獨相處空間,一輩子都對唐婉憐愛有加,唐婉因為沈園之會過後,勾起了傷心往事,沒過多久便鬱鬱而終,趙士程傷心絕,餘生再也沒有娶,和陸游比起來,他的愛反而更深沉,更加令人欽佩。

“不錯,”陸游苦笑起來,“不瞞齊王,若是趙士程對她不好,我雖然憐惜,心中卻不至於這麼痛苦,看著他倆如今琴瑟和鳴的樣子,我……我便心如刀割,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卑鄙,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宋青書說道:“陸兄能坦言相告,顯然是誠信君子,這個世上沒誰是聖人,身為男人,有這樣的想法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