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沸沸揚揚的風波,儘管百姓們很多都不知實情,只知道京城外金光大作半個月,但那麼奇異的現象依舊是茶餘飯後的話題,知道其中真相的人可說少之又少。
於是各式各樣的猜測滿天飛,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在這太平盛世裡不興文字獄,所以百姓們的猜測也很大膽,言蜚語傳來傳去,讓人本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
安靜的鎮王府內,沒有前幾的喧囂和不安,自從鎮王楊術醒來,京城裡派來探望的官員絡釋不絕。不過倒是沒了之前的煩惱和忐忑,畢竟鎮王一脈也是京城裡舉足輕重的人物,數百年的第一武家威望可不是鬧著玩。相比之下,對遠在江南又勢力不大的敬國公頂多是口頭上問候幾句,生死如何還真只是客套關心一下而已。
後院廂房內,楊存的房間始終緊閉著。楊術傷愈之後,一直以叔父重傷未愈為由拒絕官員們殷切的探望,除了王動進過一次房間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楊存目前的情況。高憐心整擔憂,在這陌生的環境裡,楊存可說是她唯一的依靠,可現在楊術又嚴他人探望,高憐心只能在外頭守侯,擔憂的祈禱著楊存能早康復。
房內,楊術皺著眉頭站在病前,看著躺在上毫無知覺的楊存,嘆了口氣說:“叔父實在魯莽,怎能那樣冒失的答應林管所求。那廝也不是什麼好人,留下叔父之魄到底意何為?”
“王爺,這些是什麼?”地奴站在他的身後,一臉茫的看著此時上的異象。
楊存閉目躺著,一臉安詳,如果不是臉略顯蒼白,本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但奇怪的是,這時楊存身上三顆內丹竟然在昏厥的狀態下圍繞在他身上來回旋轉著,而原本潔白無瑕的三顆內丹,其中一顆竟變成半黑半金的異狀,似乎隱隱排斥其他兩顆,在那看似平靜的運轉中,顯得有幾分煩躁與不安。
而在的四周竟然貼滿看不懂的符咒。就連楊存的脖子上都用硃砂書寫著奇異的圖紋,所有的圖紋看似平常,但偶爾間有光芒閃爍。一張張的紙符將楊存整個人保護起來,或者說是讓他與外界徹底隔絕。看不見的空間裡,一張隱形的大網緊緊罩住楊存,讓所有人難以接近一步。
“看來是叔父的故友所設……”楊術說著,手微微往前一舉,就在要伸進裡的一瞬間,突然所有的紙符和楊存身上的圖紋黑光大作,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竟然硬生生阻止了楊術的動作。
“這還不簡單,砍開就好。”地奴冷笑一下,伸手凌空一抓,那把可怕的大斬刀立刻閃著寒光出現在他的手裡。
“不可魯莽!”楊術舉起手喝止地奴的動作,沉思一下說:“算了,雖然那人什麼來路我不清楚,不過看情況似乎沒有加害叔父的意思,叔父和林管到底談了什麼我也不清楚,還是再等等吧。”
“這玩意幾刀下去就沒了嘛,幹嘛還等,醒他直接問不就得了!”地奴有一點不耐煩,不過還是聽楊術的話將大刀收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楊術面對這奇異的景象,即使是見多識廣的他,也無奈搖起頭。這等手法實在高明得很,早聽聞天下奇人異士盡出,當然不乏一些懂得道家之法的高人。楊術一開始還嗤之以鼻,不過親眼看到幾張紙符就能組成如此奇妙的陣法,倒也有幾分好奇。
“我們走吧。”楊術再觀察一陣子,就帶著地奴轉身走出房間,囑咐家將們好好看守,又將房門緊緊關上。
“高姑娘,還不休息嗎?”楊術走出房門的時候稍微楞了一下,馬上又恢復一臉平靜。
走廊邊緣,高憐心正滿懷期待的等候著,趁著門一開一合的空隙,緊張的往裡面窺視著。豔絕一方的天賜佳人此刻也是盡顯疲態,那白鑲紅的長裙襯托著無比婀娜的身段,依舊是那麼妖豔動人,不同的是令人驚豔的容顏裡卻充滿了憔悴和擔憂,素面朝天,依舊是傾國傾城的絕,但那人的眼眸始終帶著哭泣的痕跡,楚楚可憐的一眼足以讓人心疼碎。
而在她旁邊,兩個嬌小可愛的身影正依偎在一起。見楊術出來,安巧頓時抬起頭來,飽含淚珠的眼眸滿是關切的偷看著屋內的動靜。情竇初開的少女初嘗人倫歡樂,還沒來得及與喜愛的人甜一番,結果楊存就遭此變故,對於年幼的她們來說,這場打擊實在太大了。
安寧一直在身邊安著姐姐,眼看著姐姐在擔憂中漸憔悴,心裡也痛得不得了。
“王爺,楊……國公爺怎麼樣了?”高憐心緊張的問著,話還沒說完,兩行清淚又從那美麗的臉龐下,控制著哽咽的聲音,或許是不願在位高權重的楊術面前表現出她此刻的慌張和急噪。
“姐,別哭了……”安寧輕聲安著,然而此時的安巧卻哭得更加厲害,無聲的啜泣中滿是道不盡的擔憂。單純的她這時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任由眼淚下的時候,還得擔憂自己哭哭啼啼是否會惹惱楊術。
“叔父已無大礙,不過尚未甦醒。”楊術也無暇多說,在他看來,出身青樓的高憐心始終是地位低下,完全談不上和楊家門當戶對。而這兩個小姐妹更是身份低微,不需要自己在意,不過人是楊存帶回來的,基於禮數,他也不會太過怠漫。
高憐心焦急萬分,面對格本就冷傲的楊術,兩人身份上的差異讓她甚至連說話都不敢過於大聲,而這連的擔憂實在讓她無法忍受,鼓起勇氣想哀求楊術讓她進去看一眼,可楊術眼裡那若有若無的無視卻讓她到自卑又惶恐,連開口的勇氣幾乎都被沒了。
安巧的情況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本就靦腆的她突然住進鎮王府,心裡早就已經忐忑不安,雖然她單純,但並不代表她看不出楊術眼裡那種敷衍。而在這地位高低嚴明而又男尊女卑的年代,此時的她甚至沒有像高憐心那樣開口詢問的勇氣,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祈求楊術能儘快好起來。
安寧的子倒沒有兩女這麼細膩,眼看姐姐哭得魂都快沒了,就大膽地想求楊術讓姐姐進去看一眼。在她言又止時,一名青衣的小護衛匆忙跑了過來,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面帶緊張的說:“王爺,剛才容王命小人前來告知,皇上微服出巡探望敬國公,現在轎子已經出了宮門,請王爺做好接駕的準備。”
“知道了!”楊術依舊面無表情,皇帝微服到訪應該是每個臣子都會到榮幸的事吧。然而楊術此刻卻連一點開心的覺都沒有,因為奇就奇在容王竟然先派人秘密地知會自己,莫非這其中並非只有探訪這麼簡單?
高憐心剛才在旁邊一聽,懂輕重的她也不敢哀求什麼,馬上識趣的告退,臨走時還看了看梨花帶雨的安巧,默然淚,將小姐妹一起帶走。楊術讚許的點了點頭,馬上將後院內幾乎水洩不通的守衛撤離一些,又返回書房換上居家的素服。
他坐於桌前,手裡雖然拿的是珍稀繕本,但卻一點都看不進去,唯一思索的只有容王此舉到底有何深意。
沉思靜坐,夜上柳梢之時,門口果然傳來門衛一聲緊張而又興奮的引喊:“皇上駕到,容王殿下駕到!”聽聞此聲,楊術立刻從沉中回過神來,連忙走出書房來到院前,看著信步而來的二人,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拜道:“臣楊術參見皇上,參見容王爺。”
“鎮王免禮。”走在前面的赫然是一身輕裝的老皇帝。身著一身灰的普通長褂,看似普通老百姓一樣,但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壓迫依舊讓人到極端恐懼,蒼老而又瘦弱的身軀站在胖胖的容王身邊,真會讓人有種錯覺,以為這容王是不是個敗家子,讓當爹的餓成這樣。
“王弟好。”容王和藹的一笑,也行了個禮。雖說同是王爺之尊,皇家的王爺和異姓王多少有差別,不過他似乎也不在意,對楊術的態度始終謙和有禮。
“文敬怎麼樣了?”主廳內落座,主位上的老皇帝咳嗽幾下,馬上關切的問了一下。文敬是的楊存的字,這樣稱呼,隱隱也表現老皇帝對他的親近。
“叔父尚未甦醒。”楊術先謝了皇恩,說起楊存的情況,還是搖頭嘆息一番。
“敬國公吉人自有天相,父皇不必擔心。”容王在旁趕緊說了一句,這段時間他出入楊府的次數最勤,儘管全京城都知道他與楊術私甚好,但這頻率卻比那些想來拍馬的小官還高。儘管現在昏厥的是敬國公,而他還是這麼殷勤,倒叫人有幾分詫異。
“唉,鳴成獨子。”老皇帝深深嘆了一聲,有幾分慨的說:“文敬倘若有個意外,叫朕如何面對鳴成呀?文敬乃是忠烈之後,若是江南楊家一脈自此斷絕,那朕在九泉下也無顏面對先祖,無顏見我大華開朝的楊家數代功臣和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我皇仁善。”看著老皇帝哀聲嘆息著,容王立刻在一旁說起好話。楊術的子冷,倒是不習慣說這些恭維話,不過還是稍微配合一下,起碼沒說什麼掃興旳活。
最近這段時間邊疆總有亂事。契丹人不停騷擾邊疆,接連派出大波小波的騎兵遊蕩在鋒線上,叫人頗為頭疼。更可惡的是不只王庭的兵馬,連一些小部隊都視大華防線如無物一樣。部族的青壯年也成群結隊出來洗劫,禍事接二連三,鋒線上都有狼煙不斷傳來戰報,讓在場這三人一談起來都皺起眉頭,擔憂之餘又不恨恨的咬起牙。
此時在楊府的正門口,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哼著小曲,坐在馬車上,在眾多人的簇擁下緩緩路過。少年的小白臉上此刻已經桃紅——片,明顯有些不勝酒力,腳步有些虛浮,說起話來有一些結巴,連眼睛都有點茫。他身旁的人也差不多都是醉態百出,但紛紛恭維著他,將他哄得有幾分飄飄仙。
“何人?”這時,守在府門的兵將看見這一群人,馬上警覺的喝問一聲。這小衚衕裡住的非富即貴,現在楊存昏不醒,楊術也加強守衛,要是在往,自然是不會這樣當街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