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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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當初離開時候的情意綿綿，朧月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惶恐。聽的楊存驚詫不已。

都說這小別勝新婚的，怎麼在朧月的身上，就看不出半點兒來？想著就將朧月轉過身來，道：“怎麼又要我離開了？你就這般的嫌棄我？若是……”話音，猛然間頓住。在那一剎間，楊存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這還是那個天資國，偏又英氣橫生的朧月麼？眼窩深陷，慘白。面更是嚇人。

“你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了你？”楊存急道，抓起朧月的手腕，阻止她避開的動作。

“嘶……”朧月倒一口冷氣，聲音中帶上了哭腔：“你輕點兒……快走，你現在就走……”沒有答話，楊存察覺到了什麼，皺著眉頭拉開了自己掌下朧月的衣袖。

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就那樣出現在眼前。青紅加，一看就是被刑具折磨出來的。一聲不吭地拉開另外的一隻衣袖，也是一樣的傷痕。

朧月曾被鐵鏈鎖著，此刻應該是剛逃出來。楊存的眼底醞釀著無盡的風暴，沉聲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朧月抬眸，一向堅強的眸子中帶著水光，咬著下搖頭，道：“別問了，你趕緊走。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正在兩人相持不下時，殿外突然就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朧月面上慌亂盡顯，拉開楊存的手就要往外走，口中只道：“他們來了，我必須離開。若是被發現我在這裡，他們就更加有理由了。公爺，你趕緊走啊……”楊存抓著朧月的手，眸中的光線，暗沉到令人窒息。

“我管他來的是誰，你以為，我會讓自己的女人受苦？今天，你必須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心中的不安經過了幾的聚攢，楊存越來越覺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向著自己靠近。若是不早點兒知道以作應對，怕是隻能得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那人是當今皇上啊……你惹不起……”朧月的聲音，在夜之中聽起來，帶著一絲淒厲。……

殿內燭火明亮。又因為有冷風不時湧入而搖曳著，映出不甚明顯的隱隱綽綽。楊存一襲簡單的白袍，立於窗前，啜飲著手中的美酒。儘管身形偉岸，但在這個偌大的空間之中，還是顯出一絲寂寥來。

面不善的進良帶著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沒有什麼是不對勁的，平淡正常的沒有絲毫可疑之處。恰逢楊存回頭，目中出一絲訝異，很是熱情地言道：“進良公公來了？正好，本公正覺著無聊的緊，你趕緊過來，陪我飲一杯。”進良怔了一下，面上浮現出陰陽怪氣的笑來。

“公爺真是自謙了。以著您的功力，不是早就知道咱家來了？”聲音不卑不亢，沒有了一貫的卑微。

楊存心下冷笑。這才不過是幾的功夫，怎的一切都不一樣了？看來，自己還真是錯過了一場難得的好戲啊！

皺著眉宇，表現在進良面前的，是一副困惑的樣子。

“最近幾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覺真氣呆滯，有些力不從心。這耳目，也不似往般靈了。”這也就是在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來了，我不是假裝的。

進良帶著將信將疑的神情，目光極快地掃視了一圈殿內，拱拱手，道：“公爺這裡，可是有人進來過？奴才這正帶著人抓刺客呢，所以打擾到公爺，還請公爺海涵。”一個小小的太監，幾時有了這般權利？這分明就是想著要怒自己了。那麼，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刺客？”表面上的楊存，卻還是衣服驚慌失措的樣子。忙道：“那抓住了沒有？皇上他老人家，沒事吧？”活該自己這種幾乎是被軟一樣的生活，什麼都不知道。簡直就是一種悲哀啊！

進良滿面狐疑，目光之中盡是猶豫和懷疑。沉了一下，陰霾散去，笑逐顏開，道：“皇上沒事，公爺放心就是。既然公爺這裡沒有刺客，那奴才這就帶著人往別處尋去。”這表情變的……讓楊存都無力吐槽了。你丫的以為自己是在川劇變臉呢？好歹也掩飾著一點兒，還真以為老子是腦癱患者？

也不待楊存再說什麼，進良就往出走。楊存也不出聲，只好整以暇地看著。

果然，進良又很快回來。帶著銳利，道：“這般宮人真是大膽，居然只為公爺燃了燭火？如此對公爺不敬，是在可惡。奴才這就讓人為公爺換上夜明珠。”

“……”這個理由找的，讓楊存著實有些汗顏了。其實不是他這裡不是夜明珠，而是入夜時分宮人們送來用以照明的夜明珠，他看著實在是喜愛的緊，然後一個不小心，就喜愛到自己口袋裡去了。

誰知道進良會突然過來？早知道，這種丟人的事情，不做也罷。

“呃……好。”不就是想要乘機搜人？你們隨便搜，要是找到半個人影，老子跟著你們姓。

果然，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有宮人拿著夜明珠進來。進良更是親力親為，親自轉悠在宮殿內各處，致使著那些宮人們。

嘴角噙著笑意，楊存手執酒盅冷眼看著那些明顯心懷不軌的人，眼神一閃，見殿外還候著不少，桌下之間開始急速運動起來。

一些若不仔細覺察便本不會察覺的暗芒朝著那些大內侍衛疾馳而去，然後鑽進了他們的身體。瞬間的輕微刺痛讓侍衛們面面相覷，卻怎麼也找不出緣由來。

進良臉上一貫的笑面完全消散，在殿內行走的時間愈久，眼中的濃也就更甚。加上夜明珠點綴的殿內，那明亮的程度簡直都可以和現代的電燈媲美了。那些暗芒的光線就反出一些來，刺進了他的眼中。

“？”進良猛然回頭，對上的就是楊存充滿了譏諷的笑臉。

“公公身為大內總管，一向都只照看著皇上的起居。今兒個還能親自來過問楊某的生活，也是讓楊某著實受寵若驚呢！”

“呵呵，國公爺乃是聖上其中的人，老奴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了去。”進良尷尬應對，假笑兩聲，全然沒有了初來時陰陽怪氣的氣勢洶洶。假笑兩聲，終於死心，道：“老奴這就告退了，不打擾公爺休息。”

“這就走了？”楊存眸中冰冷一片，偏臉上笑意不減。揚了揚手中的酒，道：“公公不打算和楊存一起喝上一杯？”

“老奴不敢。”進良躬身，眸微變。

又倒上一杯，楊存起身行來。將酒盅擱在進良面前，笑道：“這怎麼能成？公公為楊某這般盡心，這杯酒，就算是敬你的了。”

“老奴不敢。”藏在袖中的手緊握在一起，復又鬆開。進良躊躇幾番，還是伸出手，將酒接過，一飲而盡。

“老奴……謝過公爺。”說完之後躬身退出。

把玩著進良還回來的酒盅，楊存笑容中帶上了嗜血的笑容。慢慢收緊手指，瓷盅在掌中，慢慢地化成了粉末。……

快步走出大殿，不發一言地匆匆行走出許久之後，猛然出手自擊部，合著適才酒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進良的面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面無表情地擦拭完角殘餘的血漬後轉身，對著始終跟在身後的侍衛道：“你們親眼見著人進去了？”語氣的陰冷程度，絲毫不亞於數條毒蛇給人的覺。

“是，是屬下等親眼所見。”一名領頭的侍衛上前拱手應道。話語剛落，幾不可見地哆嗦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縮縮脖子。

只是這個沒什麼特別的動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他自己。

“公公，我等明明見著人就是進去了的，可是，怎麼會沒人呢？會不會是……”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換另外一撥人過去，好好地保護著敬國公。”進良不耐煩地揮揮手。

“是。”等一行人退下去之後，進良才眯起了陰寒的眼。低聲自牙縫之中溢出一個名字來：“楊存……”監視楊存的人一直是適才的那波，本來沒有換人的必要。可是他們所有人的體內皆在不知的情況下受到損傷，怕是……活不過明天早晨了……

昏暗的光線，連那些冰冷純金的器皿都喪失了本應該有的耀眼光澤。在明明滅滅燭光中，老皇帝那張老態龍鍾的臉也跟著忽明忽暗起來。

殿門被人悄然打開，下一刻，一道弓著身的身影進貓著步子小跑過來。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響。

“如何？”略顯沙啞的嗓音，威嚴十足。只是底氣有些欠缺，可以聽得出來，說話的人身體已經著實不怎麼好了。

“皇上，”進來的人，正是進良。弓著，模樣謙卑道：“奴才親自去過了，但是好像，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持續了很長一段寂靜。沉靜了許久之後，沉穩的聲音才道：“國師的陣法，絕不會有錯。那就再等等吧！”

“可是，聖上您的身體……”進良抬頭，言又止。終是又將頭勾下去，似乎帶著無盡的無奈道：“是。”金的紗帳無風自動，分開的縫隙之間，隱約看到一個倚在榻的身影來。不甚清楚，唯一可以見得分明的，便是那身影被一層朦朧的褐黃光芒籠罩著。

楊存暫住的殿內，那些實在才安置上的夜明珠再一次沒有了蹤影。因為點著很多的燭火，子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響自然也是不斷。

就在這樣看似平靜的空間中，楊存翻轉手掌，掌心出現一條緻，做工活靈活現的赤金小蛇來。

輕撫著小蛇的腦袋，本是死物的小蛇居然就張開了嘴。一道光線閃過，朧月就那麼突然出現了。身上的傷也沒有剛才那般的狼狽，好的很多。

直到自己順利地跌落在地上，朧月還是不可置信地盯著楊存的手掌看。親眼見著那小蛇融入楊存的皮之中，才驚詫地瞪著眼睛，嘴都合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