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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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心，你不是一直疑惑那天我怎麼救治國公爺嗎？既然疑惑，為何不問？”老軀正是劉。而絕的女子自然是高憐心無疑。

那楊存被炎龍攝取靈魂，竟然是由看起來沒多少能力的老出手救他回來。這件事情不僅高憐心，連龍池也到奇怪。那一刻源源不斷的能量他們都覺得到，卻都不明白是從哪裡來的。

出於對劉的敬重，龍池保持沉默沒有發問，沒想到這個時候劉自己倒是想說了。

“，龍師兄說不是常人，能救爺回來才不足為奇。”因為劉應諾要將一身所有醫術全都傳給高憐心V她也便拜在劉門下，時間比龍池晚，故稱呼他一聲師兄。不過對劉則還沒有變過稱呼，還是叫她。

“呵呵，你們太看得起我這個老婆子了，我哪裡不是常人？還不是老婆子一個。”揚聲笑笑，劉的神情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看著高憐心，語氣嚴肅起來，道：“我也……不過有所倚仗罷了。”

“倚仗？”高憐心疑惑，不太聽得懂劉的話。

“憐心，你知道什麼是五行嗎？”不知是不是太凝重的緣故，劉眼中給人一種詭異的錯覺。也沒有給高憐心話的空隙，只看著她懵懂的眼便自行開始講解：“天干四支，衍生五行。所謂的五行指的便是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生生不息。還有五行之術，便是指駕馭這種力量的方法。

“金主殺，木主生，水演真幻，火生陰陽……這些你可曾聽說過？”高憐心本就不是格愚鈍之人，然而劉此刻所說的話語還是讓她本無法參透，只覺得如雲裡霧裡，聽得似懂非懂。她本來就不是修煉術法的人，五行尚可，至於後面那些則是完全不明白，也不明白劉怎麼突然間就對自己說起彷彿與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東西？

“，憐心愚昧，真的不懂，也不曾聽說過。”皺著眉頭，高憐心道。

“沒事，是我著急了，本來就應該細細說給你聽才是。”出苦笑，劉縱橫錯的臉上因為難言的惆悵更顯老態。五行之力，別說是高憐心一介婦人，就算是男人，而且還是習修行之術的男人，又有幾個知道？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大約一生都不會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神奇的力量吧。

“既然如今你拜於我門下習木石之術，我自當傾盡所有付於你，好在你悟極高，我相信假以時你必定能超出我現在的醫術。”也不知為何劉就突然說了這些話，高憐心隱隱到不安，又不知該如何應答：“，與您相比，我差得還很遠，還要請您多多教導才是。”話一說完，劉卻笑了，道：“你爺爺在世之時，醫術之高出神入化，又豈是我這個老婆子所能比擬？若不是……”高家的滅門慘案，那時候的高憐心年歲尚幼，不懂得失去至親之痛，但這麼多年以來飽受人間的冷暖，幸有張媽媽護著，卻也難免被人以言語輕賤，如今劉提及，自然悲從中來，溼了眼眶，哽咽出聲：“，我……”

“好了好了，好好的怎麼又哭了？都是我這個老婆子不好，怎麼不注意就提起這些事？本來打算要好好跟你說說你爺爺留下的遺物，沒想到卻勾起你的傷心事。”愛憐地拍著高憐心肩頭，劉努力綻開一臉如菊花般的皺紋，試探著笑笑，好讓高憐心不要那麼悲傷。

劉一刻意，高憐心倒不好意思，臉頰上的淚珠還在，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是憐心不懂事，又怎能怪？”帶淚的嬌豔，要是此刻楊存在這裡，恐怕要看得心肝都顫了。以纖纖指尖沾去晶瑩透明的淚珠，高憐心又對劉口中爺爺的遺物起了興趣，詫異問道：“，我爺爺還有遺物？”當初的高家慘案完全來得措手不及，那麼多人除了自己和張媽媽之外無人生還，家裡更被盜賊洗劫一空，又怎麼可能有遺物傳出來？

“是啊。”提起往事，也不知劉想起什麼，飽經風霜的臉上瞬間有了滄桑之，複雜得讓人難以參透，蒼老的聲音晦澀異常，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望著虛無徐徐開口。

“當年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突然有一天你爺爺來找我，將你們高家世代相傳的寶物付於我，要我代為保管。當時他只說有一種不祥的預，哪知後來就……”也顧不得問高家世代相傳的寶物具體是什麼，只聽到說爺爺在出事以前有所察覺，高憐心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問道：“既然爺爺早知高家會出事，為何不早早避開？”

“這個問題我當時就問過了。”劉嘆息一聲，滿面悲涼，仰頭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那個仙風道骨般的男人。

“他回答我說，一為臣，就會盡臣子之能為君解憂，縱使明知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也不能有所推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爺爺雖是一介御醫，卻也絕對是忠君的良臣，其實問出問題以後，高憐心就明白爺爺的想法，只是這分忠君之之心是用高家那麼多條人命及她多年來顛沛離的生活換來。

“其實為高家召來殺身之禍的不僅是忠君這一點。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主要卻是因為高家藏匿的寶貝。”沉重逐漸退去，劉的情緒被平淡代替。攤開樹皮一樣的手置於眼上，她眼中是鋪天蓋地的悲涼。

“這……就是命嗎？”因為是喃喃自語，高憐心並沒有聽得很真切。

“，高家的寶貝又是什麼？”臉上沉穩，高憐心的心底卻驚濤駭。

在楊存的幫助下，高家的滅門慘案已經水落石出，她原本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守著楊存過完餘生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卻沒想到劉爆出這麼大一樁秘密。

“這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緩緩笑開，劉表情有些不對。高憐心見她身形踉艙，便伸手去扶，哪知剛攙住她的胳膊，劉頭一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鮮豔的紅灑在極綠的草上，顯得那樣顯眼。是血？高憐心頓時慌亂不已，急忙問道：“，您這是怎麼了？”眼中已經布上一層霧氣。

“不要著急，沒事。”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擔心，劉從袖中拿出帕子擦拭著嘴角，目光深遠而悠長。

“憐心，木石之術你要抓緊時間潛心鑽研了……”第六章溼身誘惑幽暗悶熱的暗室被頹靡而血腥的味道佔據。

血腥的來源是一名雙手被吊起貼在牆上的年輕男人，容貌普通，沒有一丁點的過人之處。因為穿的是黑衣，所以看不見別的顏，只是血氣沖天，唯有那蒼白的臉昭示著他受過怎樣的刑罰。

“我老頭子沒有什麼耐心，一句話，你說還是不說？要是不說就痛快點，也別打擾我休息，讓他們慢慢陪著你玩就是。”看起來年事已高的老人半闔著眼，一副昏昏睡的樣子，不過在那副半開半闔的眼皮下是怎樣如電的目光，知道的人不敢有半點兒輕忽。

黑衣人望了老人一眼，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說話的慾望。

“好，很好，我老頭子做了這麼多年的楊家軍，最佩服的就是有血的漢子，有骨氣，嗯，很好很好，那我就不囉嗦了啊，先回去睡覺，讓他們幾個陪你玩玩。還有你們幾個可不要偷懶啊，什麼毒蛇老鼠都拿出來跟他好好玩玩，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其他隨你們。”說著，老人就要出門，轉身的一瞬間，眼中光四。

做了這麼多年楊家軍，一個小小的嘍囉都搞不定，還有什麼本錢讓少主留下自己？大多數的楊家老將都被送回家安度晚年，要不是自己手癢不想歇著，也想為江南楊家的重整獻上一分力量的話，就不會死皮賴臉跟著王動大人一起來了。

這麼千載難逢的表現機會他可不能錯過。

“好啦，老爺子，您瞧好吧。只要您能讓我們哥兒們加入楊家軍，其他都不是問題。”聞言，黑衣人的臉便變了一下。見有人拿了一個裝著巨鼠的籠子，一人解開自己的褲帶，恐懼從眼中一閃而過。

似乎是閒得無聊，甚至有人解說起接下來將要做的事。

“你別怕，我們也不做什麼，就是等會兒紮緊你的褲管，將這隻老鼠放進你的褲子裡而已，沒什麼的，真的，你不用害怕。”早在陳家，黑衣人就受盡鞭打還有各種酷刑，只為了能從自己嘴裡問出一句話，結果都被他忍住了，沒想到換了一個地方而已，這些人的手段居然完全不照常規？

“啊，我差點就忘了，這隻老鼠已經餓了好幾天。等會放進去以後它要是餓了咬你哪裡，你忍著點就好，很快就過去了。”加油添醋的聲音中，說話的人又找出一條帶子紮在黑衣人大腿部。

“你……你做什麼？”嘶啞難聽的聲音，多少天來，黑衣人終於說了第一句話，盯住那隻幽幽盯著他猛瞧的巨鼠，忽然開始到不安。

“扎褲腿啊，不然老鼠就會掉到你的褲襠裡。”其實不用解釋，黑衣人也明白接下來有什麼等著他。他下意識嚥了口並不存在的口水，臉由白轉青，由青轉紅，十分彩。

捱打受疼其實真的算不了什麼，身為一個下人、一個侍衛，什麼痛苦沒經歷過？但是面對子孫的事，突然就失去那分堅守的勇氣。

渾蛋，送老鼠給他？還不如給自己一刀來得痛快。咬舌不一定會死，如果會，他早就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老人慢地踏出暗室，也不走，悠哉地坐在暗室門口，望著已經修繕得差不多的國公府，心中慨萬千……

一聲慘叫響起，在老人開懷的笑容裡，很快有人出來擦著額際下來的汗水笑道：“老爺子，幸不辱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