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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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現代化照明設施的年代,即使像一品樓這樣的豪華型客棧,一到入夜時分,也會陷入一片黑暗。幾盞孤零零的大紅燈籠反倒顯得格外詭異,就像是暗夜怪獸的血紅眼睛。
楊存口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就在這樣的黑夜裡穿著一身黑衣,除了眼睛之外全都包得密密麻麻的,像鬼魅一樣穿梭。他們的目標一致,居然是侍衛越隆所在房間的位置。
“動叔,怎麼著?”有侍衛上前輕聲詢問著冷眼旁觀的王動道。
“暫時放著,要是敢亂來,就宰了。”王動冷冷出聲,語氣不帶一絲情。
說完了,便緩步踱向自己的房間而去。
夜,依舊安靜。除了聽完黑衣人稟告關於楊存前去參加趙泌雲宴會的消息後越隆的臉沉下來之外,其他一切都和平沒什麼不同。
“您看,這件事情需不需要先向皇上回報?”其中一位面目冰冷、看起來是帶頭的黑衣人徵求越隆的意見,話語的內容謙恭,人卻沒有多少恭順,脊背依舊直直立。
他們只聽皇帝的命令。其他人想要讓他們彎屈膝,還真得有那個本事。
“再等等,這個時候任何輕舉妄動都會引來嚴重的後果,我們不能中了定王的圈套。既然皇上說楊存可信,那我們就應當給他機會。”話雖這樣說,不過越隆緊緊皺起的眉頭卻不曾鬆開過,破壞他容顏的美好。起身嘆息,自袖中拿出一份封了口的信箋,拿起一邊的燭臺又以蠟重新封上一回,才遞給黑衣人道:“火速送往宮裡,務必要等到聖上回話,記住,越快越好,這邊的事情拖不得。”
“是。”應了一聲,黑衣人又以極快速度離開。不過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裡還是潛伏著好幾個人,以保護這位皇帝使者的安全。
第四章別有深意的宴會暫時壓制炎龍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接著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休息一陣子,楊存覺得自己的身體比正常的睡眠還來得有神。楊存暗中覺力又有了提升,不過凝神一看,還是四丹。
也沒什麼好失望的,速則不達,要是提升得太快,很有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了而導致氣血逆,就目前的修為來看,還是可以滿足。
四顆內丹,一顆赤紅一顆金黃,再加上一個渾濁的半黃黑,還有一顆純淨的,顆顆光溢彩。要上哪去找這麼彩的顏?也不知道要是哪天結出第五顆,又會是怎樣出乎意料的顏呢?前往定王別院的路程有點漫長,楊存無聊,乾脆在馬車裡頭無聊個徹底,居然自己跟自己打起賭來。
等馬車停下,時間確實已不早了。楊存也不著急,一邊下馬車一邊問道:“通寶,我們遲了多久?”問的不是“是不是遲了”而是“遲了多久”還真的會讓人認為他的遲到是故意的。當然,要是有人那樣認為,楊存絕對不會反對。
“回爺的話,遲了半個時辰。”楊通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被刻意壓低了。
楊存詫異的抬頭,果然就看到在門口候著的趙沁雲。
定王世子設宴,宴請的應當多半是願意與定王站在一邊的官員。所以他們不可能會像自己這樣沒品,一遲到就遲到半個時辰。這個時候裡面應該賓客滿座了吧?拋下他們接自己,這趙沁雲還是給足自己面子啊。浮起虛假的笑意,楊存看著自己站定以後,趙沁雲過分熱情地走過來。
雙手拱拳,一揖到底。在禮數方面,對楊存,趙沁雲可從來都沒有含糊過,邊拜邊道:“公爺身體不適,晚輩還要冒昧打擾,能來已經是給足晚輩面子,遲一些也是應該。”說完也不起身,就這麼半弓著,似乎是等楊存去扶。
行,這孩子把臺階都幫大家找好了,雖然在年歲上長了楊存那麼幾歲,這種恭敬的態度做得跟個孫子似的。又頂著那麼的帥一張臉,還真容易讓人產生罪惡。皮笑不笑地陪著他演戲,楊存嘴裡說:“世子真是太客氣了。”也就如他所願將手擱到他的手腕底下,扶著他起身。
探過去以後才微微一驚,讓到這趙沁雲靈來雖然不怎蜃,居然也是個高手?
在起身同時,趙沁雲順勢挽住楊存的手,道:“那晚輩逾越了,公爺請。”說完便引著楊存進門,手也沒有鬆開過。
楊存噁心的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心中忍不住大呼道:“泥馬的,老子喜歡的是女人,要搞Gay你去找別人啊……”他試著掙脫,卻發現對方用了力道,除非跟人家撕破臉,否則只能這麼曖昧著。
好吧,也許那個年代比楊存前世生活過的年代純潔許多,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總不能真的在人家府邸門口和人家過不去吧?只能搐著臉部表情,帶著僵硬的笑往裡面走了。
不管臉上如何,楊存心中冷笑不已。看來今晚那位越隆恐怕要睡不著了,那些潛在暗處的黑衣人眼睛可不是瞎的。只希望自己和這位定王世子過分“親熱”的消息能讓他沉得住氣,不然皇帝一道命令下來,這場江南遊恐怕就得提前結束了。
暗香湧動,輕紗飛揚,身著薄紗輕舞飛揚的舞姬們在會場中央旋轉,無論是妙曼的身姿還是若隱若現的光,無一不發起在場男人們的雄荷爾蒙。
確實如楊通寶所言,在場的官員還真不少,只是大一半都盯著舞姬的身子瞧,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戴擁有透視的功能,能直接看到自己想看的。
頭上頂著某某大人的名號,有一個甚至在觥籌錯中趁著舞姬旋轉過來,就伸手去扯人家的舞裙,在樂器聲中不甚明顯的撕扯聲響過後,那名舞姬裙子裂了一大片,被另一個趁機拉進自己的懷裡。
周圍一陣鬨堂大笑,沒人覺得過分,連那名舞姬都是拒還的嬌嗔。此時楊存和趙沁雲已經到了。
轉首望過去,楊存沒有在趙沁雲臉上見到應有的尷尬,有的只是看不出情緒的笑意。見楊存望他,便投過來一個眼神:“大家都是男人,就那麼點兒齷齪心思,你懂的。”在那一刻,楊存突然同情起這位定王世子,也知道他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攻克這麼多官員的原因了。美人計,古往今來屢試不,只要用得好,任你再怎麼百鍊鋼也會成繞指柔。
英雄,還真他媽的就難過這個美人關。
只是這個時候對趙沁雲,楊存更多成分還是同情。帶著這群人去謀反?孩子,你還是省省吧。
也是在同一時間裡,大家發現他們的到來。除了空蕩蕩的樂器聲響,所有的吵雜都在一瞬間遁去,人人起身向著楊存行禮,高呼道:“卑職等參見國公爺。”楊存世襲位列三公,比起這些杭州的地方官員們,那等級高了N倍,所以在場的人行得都是跪拜大禮。
也不知道是不是趙沁雲事先安排過什麼,一時之間,除了身邊的趙沁雲以外,在場沒有一個人站著。自然,門外負責保護著這些大人們的侍衛不算。
盯著那些圓滾滾的朝天大股,楊存忍不住笑出聲來,又察覺不妥,以手掩假意咳嗽,道:“諸位大人不必多禮,都起來吧。”又是一波謝恩的聲。
這個場景要是讓老皇帝見到,會不會認為舉兵造反的人其實是他?一場鬧劇般的演出看得楊存忍俊不,不過也適當地做了掩飾,讓一直小心翼翼觀察他臉的趙沁雲以為他很喜歡受到這樣的膜拜呢。
“哈哈,還是世子的面子大啊,國公爺親臨杭州,我們大小官員皆見不著一面,世子一出面國公爺就赴宴了。能與國公爺同席,真是我等的榮幸啊。哈哈……”從一群官員起身之後,阿誤奉承的馬聲就吵得楊存頭疼。說榮幸的,說難得的,但是都沒有這句來得刺耳。
這是奉承我還是罵我呢?楊存斜眼過去,看到的是一個因為縱慾過度而臉不太好的二十四、五歲年輕人。
“不知這位是?”嘴上溫雅,心中想得卻是:你連見都沒有就知道見不著?
一個一個還不是抱著觀望的心態?自從老子來了以後就不見哪個芝麻大的官來奉承巴結,幾次宴會都還是趙沁雲請的。要是你請,爺絕對也給你面子。
“呃?”對方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那麼多人裡楊存會獨挑他一個問話,但又不能不作答,只好拱手道:“下官是臨安縣城的縣令,白啟。”一個小小的縣令也敢這麼囂張?楊存可不覺得趙沁雲的品味會低到連一個小小杭州附屬縣城的一個小小縣令都宴請的地步,好在他沒有忽略人家的姓氏。
探究的目光剛過去,就有人自動為他解惑道:“公爺見笑了,白啟是下官的侄子,年輕人見識淺,如有冒犯公爺的地方,還請公爺海涵。”臉剛毅,不怒自威,不是白永望又是哪個?
其實說起來這白永望也擔得起“正直”二字,只可惜他站錯陣營,好子過膩了,非要個什麼亂成賊子來做做,真是……
怪不得是一家人。望著那名叫做白啟的年輕人,楊存笑容滿面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好……”隨著楊存的動作,白啟的身形頓時矮下一截。
眾人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楊存究竟要說什麼好,還道是這位年輕的國公爺品味與眾不同,格外看好這個看起來實在不怎樣的臨安縣令呢,所以在奉承聲中毫不吝嗇地連白啟也一起誇了進去。
只有白啟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麼痛苦。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似乎像是有千斤重,壓得他腿和肚子直打顫,幾乎要站不住了。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從楊存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光帶著殺氣。
心中恐慌,整個人顯得慌亂無比,偏偏又奈何不了人家,連汗滴自額間滲出也顧不著,看起來很是受寵若驚。
心安理得為難著人家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看著白啟臉上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臉,楊存終於發了慈悲放他一馬,在恭維聲中伴著趙沁雲往主位上走。在白啟卸下防備擦拭額間冷汗之時突然回頭,就捕捉到不一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