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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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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搖著頭說:“自從進城以後,他就沒和我們在一起,雖然三不五時就會來一次,不過他似乎還有別的事要做。只是這傢伙在這裡的手下似乎不少,門口始終有盯哨的人,可能公爺前來的消息這會兒已經有人稟報給他。”

“我知道。”楊存冷笑一聲,眼裡已經隱隱有點陰冷了。

第八章撲朔離此時,高濟堂門口,四、五個神鬼祟的小販剛頭接耳完,還沒等他們走開,二十幾名青年壯漢已經悄悄將他們圍了起來。其中一個原本賣花瓶的男子剛鑽到旁邊的巷子內,身後猛然就有四、五個大漢冒出來,用布條堵住他的嘴,麻袋一裝,丟到了旁邊一輛看似運送夜香的馬車上。

丟到大桶裡,並將蓋子蓋緊之後,趕車的青年不由得疑惑的問:“師兄,咱們這綁的是誰啊?平裡師父不是不讓咱們幹這些旁門左道的營生嗎?這麼這會兒又讓咱們幹這檔事了。”

“閉上你的嘴。”為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雖然模樣顯得很謙恭有禮,不過卻眼一瞪,沒好氣的說:“師父的吩咐不是你能問的,哪來那麼多廢話!”趕車的小青年頑皮的吐了一下舌頭,不再多問。這時又一個年輕人跑來,氣吁吁的問:“姑爺,那些人全綁住了,怎麼處理?”

“一個都不漏嗎?”中年男人冷冷的說:“可別出了紕漏,要是少了一個的話,我就把你們全宰了。”

“對,如同您所代的那樣,門口盯哨的全抓了。”年輕人連忙信誓旦旦的說:“一共有六個,全被兄弟們綁了起來。其中一個武功不錯,如果不是大姑爺一掌拍暈的話,這傢伙不知道要傷我們多少兄弟。”

“知道了。”被喚成姑爺的年輕人正是陳慶雷的七女婿,自小習武的得意門生。他此時聽聞情況後滿意一笑,陰森森的說:“咱們老爺子可代了,這些人在城裡那就是破壞風水,在城郊找個地方埋了吧,而且要隱秘一點。”

“這,要……”年輕弟子頓時猶豫一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嗯,先宰了再埋。”中年人伸了個大懶,看著陸續被抬過來而且還在掙扎的幾個麻袋,冷笑著說:“這群傢伙在這城裡得罪老爺子還想好過。媽的,埋的時候給他們挑個風水不好的地方,別便宜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

“是!”其他弟子一聽,連忙將這些人全到夜香車裡,迅速朝城外運去。

“走……”中年男子一聲令下,其餘人馬也四下散開,彷彿就像從沒來過一樣。

高濟堂的內房裡,白木恩滿臉疑惑,輕聲的問,……“師兄,那父子看起來落魄,不過也滿有錢的。這國公雖說剛回杭州,不過怎麼會認識這種三教九之人?”

“不該知道的別問!”時敬天眼看著門口的陳家弟子動完手,這才壓低聲音說:“對了,師父說她老人家要搬到山底下的府邸一住,你也知道,咱們修給她老人家頤養天年的府邸都湊在一塊,這次難得她老人家肯讓我們盡孝,所以我想聽一下大家的意見。”

“真的?”白木恩頓時滿面欣喜的說:“師父她老人家真肯下山居住?太好了!我替她老人家準備的宅子都放了十年,這下好了,咱們總算有盡孝的機會了。”

“對,下午你聯繫一下師兄弟們。”時敬天也是滿面欣的說:“一為師,終生為父,恩師既然肯下山居住,那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可不能怠慢。咱們零零散散修了那麼多宅子,不如大家出點錢,將那一片的地都買下來,替師父修繕一個大莊園吧。”

“師父她老人家似乎不喜歡熱鬧吧?”白木恩一聽,頓時有點猶豫。

“沒事,我和師父說了,她很高興!”時敬天樂呵呵的笑道:“不過她老人家也說不要那麼奢華,有個地方讓她種種花養養草也不錯。我琢磨一下,這宅子的地起碼得大一點,起碼要對得起師父的授業之恩。”

“那好,擇不如撞。”白木恩認真的點點頭說:“咱們分頭聯繫吧,城內外的師兄弟先聯繫一下。咱們晚上就在那一品樓小聚,大家商量一下師父的府邸要怎麼修繕的問題,這可是大事啊。”

“嗯,還有其他地方的,比如餘姚的安師弟我也會派人通知他們。”時敬天隱約有些動:“這次師父老人家肯下山居住,實在是我們門下弟子的第一大事。到時候大家也商討一下,看她老人家是不是肯替我們的藥號賜名,畢竟都是同門之誼,有此機會的話,相信師父她老人家也不會拒絕。”

“我也想啊。”白木恩哈哈笑了起來,指著自己的牌匾笑道:“我這堂號就是以前在師父那兒的時候,無意間看見她一雙老舊的靴子上有個高字才起的堂號。”

“好了,事不宜遲,咱們分頭準備吧。”時敬天開心一笑,這時也坐不住了,馬上拱手告辭。

“掌櫃的。”時敬天前腳剛走,後邊的夥計就跑來說:“那乞丐和公子哥在屋內坐了沒多久,已經從後門出去了。”

“你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白木恩瞪了他一眼,馬上又心情大好,袖子一揮說:“好了你們,今兒個有喜事,晚上不開了,你叫上師兄弟們晚上找個地方喝一頓去,多少錢回店裡拿就成。”

“師父,啥喜事呀?”夥計頓時眼前一亮,開心的問了一聲。

“去去,廢話少說。”白木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在小夥計要離開的時候,心念又是一動,連忙吩咐說:“對了,你趕緊和帳房說一聲,看看咱們現在手上的銀兩和存在錢莊的銀兩有多少,告訴帳房這兩天可得把錢準備著,我有重要用處。”

“啊?”小夥計頓時忐忑不安的問:“要不要先告訴師孃一聲?”

“告訴個啊!”白木恩頓時沒好氣的說:“我這筆錢可是非用不可,不夠的話將這堂號賣了也得湊齊!那娘兒們一天就只知道買什麼胭脂水粉,頭髮長見識短,懂什麼啊。”

“啊……是!”夥計一聽都冒冷汗了。這掌櫃的一向格溫順又有點懼內,怎麼突然豪情萬丈?

“你說誰見識短了!”這時,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從門前走了進來,眼睛一瞪,就沒好氣的喝道:“姓白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老孃替你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到頭來在這家裡還說不上話了是吧!”

“閉嘴!”一向溫儒的白木恩此時並不像以往那樣點頭哈,反而是沒好氣的喝道:“如果不是你為我白家延了香火,你以為我會這麼多年不納妾嗎?我告訴你,這次我的錢可是用在刀口上,你敢摳半點的話我跟你沒完。”

“啥,你還敢養狐狸啊!”肥女人頓時臉一皺,馬上坐在地上大鬧哭喊著:“你個沒良心的,咱養兒養女多累呀,你倒可好,家裡這幾兩幾錢的就往外花在別的狐狸身上,你怎麼對得起我,對得起……”

“夠了!”

“啪”的一下,十分響亮,伴隨著一聲怒喝!

一時之間不只是堂內的夥計,就連白木恩那剛邁進門的大舅子和岳父都愣住了。只見一向溫順有禮的白木恩此時臉鐵青,晃著巴掌一下就將悍打得摔倒在地,緊緊咬著牙說:“你這個無知婦人,平我忍你讓你,你居然敢出言侮辱我恩師!”

“這……這,木恩,怎麼回事?”老泰山走了進來,這時眼看一向沒脾氣的女婿發這麼大的火,竟然還動手打了自己的閨女,腦子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老子告訴你!”白木恩一怒之下,竟然也毫不客氣的怒喝道:“這筆錢是孝敬我恩師的,這家業還不是靠我這身醫術累積起來,沒我老師,能有今天的我嗎?今天就算我白木恩將家產全變賣,還報不了師父的授業救命之恩!你要是不願意,就給我滾出去!我白木恩不怕休,即使你有所付出,但卻善嫉,去了哪個衙門我都不怕。”

“這……啊,女婿,別衝動……”堂上頓時亂成一團,女人的哭喊、白木恩的怒吼,還有老人家和小舅子的勸說。

難得一見的奇景啊,周圍鄰居可是看得津津有味。要知道這白大夫雖然醫術高明,人緣也好,不過家裡這隻刁蠻任的母老虎可讓人有點看不順眼。這麼多年過去,就見白大夫逆來順受,現下眼看老實人發了脾氣,不少悉這一家人的故無不拍手好,誰也沒同情在地上撒野的白夫人。

這白家早該有這時候了。白木恩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自小父母雙亡,是被爺爺帶大,十歲的時候爺爺就撒手人寰,那時候的白木恩已經連一個親人都沒了,家裡又沒半畝薄田,無奈之下只能以小小年紀來到山邊,靠著砍柴換幾個饅頭錢,有一餐沒一餐度

夜裡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冬天裡就那樣衣不蔽體在破廟裡居住,三九天連一張薄被都沒有,壯年漢子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就在臘月的時候,瘦弱的白木恩已經發燒到神智不清,奄奄一息。

當地的地保一看他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誰又肯為這可憐的孩子看病?就在白木恩幾乎斷氣的時候,地保命人用草蓆一卷丟到野外,深怕這地方也沾上晦氣。

畢竟城外每年凍死的乞丐雖然不多,但也不缺這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傢伙,誰都沒工夫給他這一點點憐憫。

冬天的江南之地陰冷溼,還帶有異常的寒意,即使是破廟裡的乞丐,誰都沒空關心這個可憐兒的死活,甚至連猜他是不是餵了野狗的工夫都沒有。可奇怪的是,數年之後,暖花開之時,所有人都已經忘記的小傢伙卻出現在杭州城內,活生生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年僅十五歲的白木恩即使充滿稚氣,但臉上卻多了一分自信和倔強。進城之後在城內只擺了一張桌子,就掛起看病救人的堂號。沒有買藥材的錢,連一個算盤也沒有,甚至連大褂都破破爛爛,充滿修補過的痕跡,那真是叫人笑掉大牙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