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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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因為拖著沉重的購物車，只能緩步前來的夢夢學姊，看到我們的反應，開玩笑地說：“見識到堪稱本學園最高貴的商品類別，嚇到說不出話了吧？”

“學姊，這些鞋子貴得太誇張了……為什麼會這麼貴……”我們忍不住抱怨著。

放眼望去，這一整面牆壁展示著的滿滿都是各種令我們心動的高跟鞋，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款式，綁帶或包鞋款；跟或是細跟；趾踝等等的，價格都是以百起跳，最便宜的淺口鞋基本款，也要兩、三百點，就算是小賤奴促銷價，也是一百初頭，若不是促銷，這樣一雙鞋子已經快跟我們前面購買的所有東西加總一樣貴了……

“兩百點……”我口中喃喃念著，腦裡不可避免地“試算”了一下，就算是被人使用，每個男人都使用滿3次，並且最滿意，得到20點，也要這樣被十個人使用才算數……

而且，這樣的點數，如果我們當初選擇的是點數支付，它不僅可以負擔我們整寢共同支付一週的住宿費，如果是我單人使用，一週50點，已經可以付了整整四周的住宿費了……

這還只是基本款……我完全不敢去想，如果要我負擔儀隊靴那750點，我要怎麼付得起這筆鉅額了……

“這就是學校很不公平的地方。”夢夢學姊幽幽地說著，“因為點數收費，要貴要便宜，全都由學校說了算。而我們除了辛苦賺取點數養活自己，被學校層層剝削之外，對於鞋子這類奢侈品，能湊足錢買一雙就很謝天謝地了，其他什麼都不敢多想……”

“嗚……可是學姊……我們……我們要買的……”首先發難的卻是平常話最少的小芬，她倒是有默默專研過我們的購買清單了……

一雙運動鞋，這是課程購物清單必須品，還有一雙社團練習鞋，這是多數社團開設的購物清單要求，還有一雙寢室內用的室內高跟鞋，這是宿舍購物清單內的“選購”物品，雖然選購物品並非必備，但是踩髒寢室地板會有什麼後果，我們也已瞭然。更何況，扣掉這個，我們每個女孩也都有兩雙鞋……五個人加起來就有十雙了……

“並沒有那麼困難啦！”夢夢學姊仍然輕鬆地說著，“學姊雖然負擔不起太高貴的鞋，但是基本款的運動鞋跟室內型的高跟鞋仍然可以，唔……應該在這附近……”夢夢學姊搜尋著所謂基本款的運動鞋，最後終於找到了一款價位在原價400點，小賤奴促銷價180點的簡易型高跟鞋。

“咦？漲價了嗎？之前好像才300點的……”學姊注意到價格的浮動，而我們卻是注意到它的外觀……

那是一雙全腳包覆的坡型鞋，上面是用跟運動鞋相似的布料材質，底部是實心木頭的樣子沉甸甸地，我們看到清單上的“運動鞋”時還抱有一絲期待能穿上平底鞋運動，哪知竟然還是至少八公分高的跟鞋，只是在平衡因為鞋跟使用坡型，所以在慢跑時比起細跟或跟還要穩固一些……就一些而已……

“學姊，那我們要一人買一雙這種款式的運動鞋嗎？”我們試探地問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原本的期待落空，我們對這種運動鞋提不起興趣，只是為了清單規定需要才買的……

比起牆上滿是令人心動卻買不下手的漂亮高跟鞋，我們的這種心情更是到無比唏噓……

“學姊，我可以買運動鞋及社團練習鞋就好，室內鞋就不用了。”小芬終於下定決心說著。

“咦？不用替學姊擔心啦！學姊經費還夠的。”

“不……可是……”

“學姊，我有個疑問，我的清單上面沒看到有室內鞋耶！”小頭核對清單後也突然開口說著。

“啊！差點忘了，小頭是第二宿舍，那裡是打通鋪的木質地板，不需要穿鞋……另外莉莉包含儀隊社服裝費用應該也是會預支後面的表演收入扣除，所以社團會提供，應該也沒有要購買社團練習鞋吧？”

“唔……”我剛才並沒有認真核對每一個清單上的內容，都是跟其他姊妹們一起購買著必需品，經學姊這麼一提，也才想到剛才在社團購物清單上似乎真的沒有要我們購買鞋子……

“我也是！”晴晴也注意到自己同樣沒有社團練習鞋的項目，興奮地說著。

看來，不僅只有我，同為舞蹈社的晴晴也可以因此替學姊省下不小的開銷，這大概也是我加入儀隊社，第一個受到入社團後所帶來的實質好處吧……

不過，比起心中暗喜著不用讓學姊額外破費的我們兩人，另外三人就更加難受了，尤其是小芬跟萱萱兩人，既不像小頭一樣可以免去室內鞋，也不像我跟晴晴不用社團練習鞋，三雙鞋都列在手上清單的她們，心情也更加沮喪與不平衡。

“學姊，我的社團練習鞋不買了。”小芬突然說。

“怎麼可以？妳的清單不是有它嗎？”聽到小芬這樣堅決地說著，夢夢學姊既到驚訝又顯得有些慌亂失措。

“嗯……反正是週六的社團課才須要……我這幾天好好存夠點數，應該就買得起……”

“可是，小芬，妳犯不著這樣，學姊也不是沒有點數支付……”

“不……不是這問題……我只是不想……不想……”不想顯得好像自己害學姊破費最多……儘管小芬沒說出來，但我也完全能體會她此刻的心情，因為就在前一刻，我看到自己的儀隊靴，竟然高達700多點，還沒有折扣時，也同樣倍這樣的壓力籠罩著，不過，雖然如此，我仍然沒有辦法像小芬那樣下定決心不依靠學姊，甚至一想到自己那雙靴子價值七百多點，自己都沒把握能不能在一週之內賺到這麼多……

相較之下，我剛才有看到像是給小芬的繩藝社用的鞋子，除了有標註以外，原價550點的它還有僅300點的促銷價，雖然壓力減輕不少，但是對於小芬來說，要在一週內賺取300點，那要犧牲多大才有這樣的機會？

然後，我又想到剛才的小芸學姊，也說到“鞋子這樣的昂貴品”

…

…或許，我該試看看能不能有這樣的運氣，其他比較拮据的學姊們，她們的直屬應該更須要有這樣的好運，來減輕學姊的負擔吧……

（！？等等！這樣不合理啊！）我忽然想起，同樣是由經濟拮据的直屬學姊帶領的，她的學姐似乎有說社團的清單她沒辦法幫忙支付，所以，小芬這樣是可行的？更極端的是，如果自己的直屬學姊真的連課程或宿舍的清單都買不起，難道她的直屬學妹就真的連書包、文具都沒有，或是還得跟室友借盥洗用具共享？

因為一直是由夢夢學姊照顧、提攜至今，算是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所以原本還認為大多數學姊應該都同樣付得起這些點數，但是今天碰到，聽她描述後，才對此錯誤觀念改觀，而且現在回想起來，像是布，我們雖然撐到第三、第四周才用罄，有些同學卻是穿不到一兩週就用完了。而且幼奴時期，學姊提供給我們穿著的鞋子都是比較新的鞋子，但我回想起之前在桌底爬行被羞辱時，有些同學的鞋子卻是老舊甚至破損的……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養不起自己直屬學妹們的學姊，那難道要她的直屬學妹們因為無法購買清單上的物品而違規，受學姊牽連拖累？

不可能！學校一定早就預想到，甚至碰過這樣的狀況了，他們應該也要有一套因應措施，而不是像小芬想的，把社團購買的清單留到社團前再自行購買這麼簡單又漏百出的方式……

此時，不僅是小芬，就連萱萱也不想讓學姊多出社團練習鞋這部分的花費，加入小芬的陣營，而且小頭的心像是也快要動搖了，學姊此時終於拗不過小芬跟萱萱，舉雙手投降。

“好吧！那就隨妳們的意吧！不過千萬要記得，如果沒有買齊清單上的物品，很可能會受到校規處分，所以一定要趕在社課前購買喔！”

“嗚……嗯……我……我會盡力賺……賺點數的……”小芬說著，但是從她慘白的臉龐與滿是不安的眼神，使得她這樣的承諾既讓人難以信任，也替她到憐憫同情……

300點，並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每次的使用都是滿意度最高的10點就換人使用，需要30個人，相當於每天平均要被6人各使用一次，就算每個人都使用滿三次，拿到20點，也要15人，等於是每天都被3人以上使用，並且每個人都用滿3次，這還是最佳情況，實際上，照學姊之前所說，被一個人使用平均只能拿到10點的話，那是要被30個人使用，實際被使用次數可能也會高於這數字……

這樣的使用次數，偏偏落在小芬這種對生人極度恐懼的可憐女孩身上，也難怪此刻的她這麼不安了……

面對這樣的小芬，學姊的一個小動作剛好被我發現，她像是想要對小芬說些什麼安撫她，但是言又止，內心不停糾結著，這跟平常豪看得開的學姊本判若兩人了。

“學姊，只怕沒這麼順利吧？”我終於開口想釐清內心的納悶與疑惑，“妳在退宿之前也曾說過，就算是我們剛開放被使用的小賤奴，也無法保證一定會被舍監或助教們使用，有可能他們中意其他室友，有可能都集中使用某一位室友而冷落了旁人，不是嗎？”

“唔……”

“既然如此，小芬也好，萱萱也好，或是其他因為學姊比較拮据付不起這麼龐大的購物費用而只能靠自己賺點數購買的同學們也是這樣，真的有辦法順利賺到這麼多點數嗎？難道只能無奈違反校規，沒有其他的挽救機會了嗎？”看著學姊的表情，我更加篤定，她有事隱瞞著不想讓我們知道，但終究被我注意到這一點，學姊才終於開口坦承了。

“好吧！本來想說此趟購物結束，離開販賣部後，再告訴妳們的，不過莉莉既然看出這一點，看來學姊是瞞不住了……小芬、萱萱，妳們可以先買社團練習鞋沒關係。”

“可……可是……我們還沒有點數……”

“點數暫不成問題，不管是社團練習鞋或其他社團購物清單上的商品，甚至任何有列在妳們手上清單的所有必需品，就算沒有學姊，妳們其實都可以自行購買，不足的點數就會先賒欠著，等到妳們開始賺取點數後再歸還就可以了。”

“原來…可以這樣啊……”學姊這麼一說，我先前的疑惑才終於刃而解，但同時又產生許多衍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