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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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眼前的黑蕾絲罩，心臟通通跳了起來，沒錯，這是子的罩！

昨天早上她換衣服的時候就是穿的這件罩，還是我專門在商場給她挑選的蕾絲三點式套裝。

我迅速看了一眼其他同事，好在所有人都在工作，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

不過，此刻這件罩上卻佈滿了白的痕跡，就連內裡都被體浸透過。上面除了留有子淡淡的香外，還隱隱向外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味道，正是來自男人下體的味道！這些白的痕跡，毫無疑問，是斑。而且從這些斑的痕跡來看，應該不止是一個人留下來的，因為有些地方還帶有淡淡的黃痕跡。子的罩尚且如此，那子本人……我頹然坐了下來，最讓我擔心和不敢想象的情況終於發生了，帶走子的人明顯是針對我來的。照目前看，最具嫌疑的應該就是來自粉紅教坊的背後，他們一定是發現了我在追查他們的網站，然後策劃了這場陰謀，製造車禍綁架子，以此來報復我的追查行動。

子昨天趕往南區那邊，可能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如果真是他們所為，他們又是如何把子騙到南區的呢？再者說，南部郊區很多地方都沒有監控，在那些地方悄無聲息地擄走子豈不是更好，何必要在彩虹橋這樣車來車往，十分引人注目的地方進行呢？

讓我十分為難的卻是這件罩，上面留有對方的，是最重要的物證，只要經過鑑定，就能把那些人找出來，可真要拿去鑑定，子今後的名譽、臉面又該置於何地？

現在我開始後悔之前的魯莽行為，猴子還特別提醒過我，粉紅教坊的背後肯定不簡單，這種類似於境外DeepWeb的惡網站，和他們為敵，後果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們這些人一旦展開報復行動，那可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說不定哪天你正走在大馬路上，還不知道怎麼著的就一命嗚呼了。或許他們沒有直接來殺我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但他們拿子來報復我，這卻比直接殺我更讓我到煎熬，和無法承受。

至於南區分局那邊抓捕追撞子的貨車司機，我甚至開始不報什麼希望了，聯想到之前綠和於廣發的死，說不定那個傢伙也已經被人帶到什麼不知名的地方滅口了。

我又仔細翻看了一下盒子裡面，除了子的這件罩外再無別的東西。至於貼在盒子外面單子上的郵寄人，是類似於網絡暱稱的名字，而發貨地址僅僅寫著本市。

想了很久，我把這件罩放回到盒子裡，準備直接拿給孫揚讓他幫幫忙鑑定一下DNA.我知道現在絕不是考慮臉面名聲的問題，拖得時間越長，子的處境就越是危險。

「小趙，你放心，這件事就給我好了，我會讓人儘快查出結果來，而且我保證不會對別人說這是誰的內衣。」孫揚接過盒子道。

「謝謝你揚哥，每一次都要麻煩你。」我十分道。

「這都是小事，談不上什麼麻煩。倒是你，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據你剛才對我說的這些事情，背後一定不簡單，萬一他們再對你動手，那可真的麻煩了。」

「我會注意的。」我點點頭道，「另外，張琪琪那邊可有什麼進展？」孫揚苦笑一下，搖了搖頭：「還是什麼都不說，一直在看守室待著，人倒還算老實。不過，48個小時也快到了，如果再沒有什麼結果，我們只能無條件放人。

到現在為止，調查龜頭和於廣發的死因，我們本不得要領，就跟沒有線索一樣。」

「讓我見張琪琪一面吧，如果實在問不出什麼東西來，就放人吧。」

「好，我馬上安排。」孫揚應道。

看守室內，我和張琪琪面對面坐著。她剛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似乎閃爍了一下。

「其實我這次來只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回答我。」我看著她沉聲道。

張琪琪沒有答話，只是一直用手指絞著自己的一縷長髮，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愛人昨天晚上在彩虹橋遭遇車禍，我想知道，你和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她聽到我的話，猛地吼道：「你子遭遇車禍幹我什麼事啊？你怎麼什麼事都能懷疑到我的頭上啊！你別拿這種事來博得我的同情，更別跟我打什麼情牌。實話告訴你，我軟硬不吃，別管你再怎麼問我，我就是不——知——道！」我看著她粉臉含煞，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地站起身來，無論她是否真的知道，但她依舊是這個態度，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的必要了。

「你幹嘛？你……你別亂來啊！」她看我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神情似乎變得有些緊張起來，這也怪了，以前她面對誰，都是一臉的無所畏懼，怎麼現在開始害怕起來了？難道她以為我會因為子的事心情不好再打她不成？

「待會兒我會跟刑警部那邊說一下，你可以走了。」我沒再去看她，直接轉身離開了。

「幹嘛什麼事都懷疑我？」她眼圈紅紅道。

張琪琪看著離去男人的背影，不知為何內心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辦公室內，孫揚見我進來，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代什麼？」

「放了她吧，或許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也對，她要想說早就說了，走了也好，省的看到她心裡添堵。小趙，不要失去鬥志啊！弟妹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你放心，不光是我，整個警局都會做你的後盾，盡全力幫助你，你要養蓄銳，早把兇手緝拿歸案。」孫揚給我打氣道。

夜晚，我回到空蕩蕩的房子裡，看著裡面擺放的傢俱，一向有著生氣的它們在此刻顯得無比冰冷。以往子比我回來的早時，我都會聽到廚房裡傳來鍋鏟炒菜的聲音，只要走到廚房，就能看到繫著圍裙的子忙碌的背影。可現在，整個房間靜悄悄的，靜得有些可怕。

當我剛扔下手裡的公文包坐在沙發上時，手機響了起來，是猴子打來的。

「喂，趙哥，嫂子的事我聽說了，你現在怎麼樣？」猴子一改往的猥瑣音調。

聽我沒有任何回應，猴子又道：「真的是車禍還是……」

「我沒事，剛下班回來。猴子，我心情不太好，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掛了。」不等猴子應答，我順手掛斷了電話，起身走到陽臺上。

屋裡沒有開燈，站在高層的樓房向外望去，萬家燈火，在清冷的秋夜，看上去很是溫暖。

「清霜，你到底在哪兒呢？」我抬頭看向夜空喃喃道，天上的點點星光漸漸在我溼潤的雙眼中變得模糊起來。下一秒，我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糊糊中，我彷彿又聽到了子的溫柔話語。

「老公，乖乖休息哦，回來再補償你。」

「老公，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家，不要等我吃飯了啊。愛你！」……

這時，我到似乎有一雙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同時，耳邊響起子的關切話語。

「老公，怎麼在這裡睡著了？當心著涼……」

「清霜！」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回頭望去，只有裡面臥室的一片漆黑。

我不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剛才的一幕，是夢還是現實？就好像子剛剛就在我的身後。

那天在醫院，子說過的那些話依稀迴響在耳畔：「不用理會那些，就算有人拿我來威脅你，我也不怕！越是威脅別人的人，他們自己也就越是害怕。以前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不也平平安安的過來了嗎？你就做好自己的工作，有什麼壞蛋就把他們抓起來，至於我，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沒錯，我不能就這樣消沉下去，喪失了鬥志，如果子知道了，肯定會對我失望的。她一定在等待我去救她，去抓那些欺負她的混蛋。子說的對，越是威脅我的人，他們的內心就越是怕我。在子眼中，我一直是個靠得住的老公，最具有正義的警察，又怎麼可能被這些宵小之輩嚇倒。

我馬上站起來跑到客廳，拿起桌上的手機給猴子回撥過去。

「喂！猴子，我需要你的幫助，跟我一起破解粉紅教坊的後臺系統。我一定要揪出背後的人來！」我堅定道。

「趙哥，兄弟我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剛才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剛從『絲綢之路』上買了一個號，就是要大幹一場！管他什麼粉紅教坊還是黑白教坊的，他們敢動嫂子，就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猴子也大喊道。

「你就不怕他們知道再報復到你身上嗎？」我靜靜地問了一句。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再說，我還指望著把嫂子救回來後，趕快幫我在醫院找個媳婦呢！」我終於笑了一下：「好，等救出清霜，我一定讓她給你在醫院找個美女醫生護士的做老婆。」一晚上，我都和猴子在電腦上努力地破解粉紅教坊的後臺系統。不得不說，對方的防護做的非常好，我和猴子用了很多方法都難以滲透其中。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夜的努力戰鬥，我們終於從網站的代碼漏入手，成功登入了粉紅教坊的後臺，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個讓我們到非常棘手的問題：內部通道！

沒錯，那個狼友的爆料是真的，粉紅教坊裡面確實是有一個內部通道的。但是從我們破解的後臺竟是無法登入進去。經過我和猴子的反覆認證，這個網站其實只是一個該站的鏡像。也就是說在網站鏡像頁面中，我們本不能觸及粉紅教坊的本，眼前這個所謂的後臺登入系統，也只是一個擺設而已，如果得不到網站真正的IP地址，是無法破解內部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