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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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這事，李教授心情更差了，“我接了私募公司的活兒，你知道的。前幾天，老秦把他兒子送我手底下來，說是歷練歷練。十幾年的老同事，我能拒絕麼？這孩子也比較機靈，做事認真，態度好，恰好楊晨又喝酒誤事，我一生氣，就讓老秦的兒子來負責工作。可誰想讓他給怨上了，回頭就找人把老秦的兒子給捅傷，事情鬧的還大，網上都在傳。”子嘆道：“現在的孩子，做事太不考慮後果。老秦那兒子怎麼樣了？”

“危險的，聽說再深一點，或者傷到動脈，可能就沒了。”

“老秦就一個兒子吧？還不得找你拼命。”

“所以我鬱悶啊，老想著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了呢。一不留神，就給撞了。”

“你這樣子，工作也沒法做。學校那邊還好，私募公司那頭，怎麼代？逾期是要賠錢的。”李教授臉一黑，愁眉苦臉：“二十萬元的賠償金啊，項目都到收尾階段了……誒，都是命。”子怒道：“命什麼命，大半年的收入全賠進去，子還要不要過。我告訴你，咱兒子年底就結婚了。”大學教授的隱收入很高，二十萬雖說不少，但也不是太缺，關鍵是上海的房子是天價，眼看兒子要買婚房了，這二十萬要是賠進去……

“我不就是為年底攢夠婚房的首付才接的項目。”

“實在不行，就把咱們住的房子抵押，貸些錢來。”敲門聲響起，夫倆立刻停止談。

秦澤穿著病號服走進來，笑道：“李教授，我爸說你出了車禍，就在樓下，我過來探望你。”李教授躺在病上，吊著腿，右手綁著石膏，臉上皮膚多處劃傷，看起來有些神萎靡。他子坐在邊，五十多的中年婦女，保養的不錯，眼角有細密魚尾紋，乍一眼看去，是個很婉約的家庭主婦。

李教授顯得很高興，但不意外，他知道秦澤也住在這家醫院。

“秦澤，身體好多了嗎？”

“我沒什麼事，醫生等拆了線就能回家休養。”

“這事，我得跟你道歉。”李教授唏噓道：“楊晨就是心太狹隘了，這個我知道，但沒想到他那麼衝動。”秦澤冷笑道：“心不正，念易生。”李教授點頭：“是這個理，他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那個事，我也關注著，打官司的話，你贏面很大，雖然你也打傷了人，可那是先到傷害，屬於正當防衛。”

“我爸也這麼說，”秦澤在沙發坐下，擺擺手，拒絕李教授子遞來的香蕉：“阿姨，醫生讓我儘量少吃東西。”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李教授有些困了，秦澤打算告辭，想起一事：“對了，李教授，你躺在醫院裡，建模的事怎麼辦？”這是他來探房的目的之一，探一探李教授口風，想著怎麼把建模任務接過來，又怕李教授嫌他年紀輕，難堪大任。

李教授子怨氣滔天：“能怎麼辦，他這副模樣，還指望他爬起來幹活？賠錢唄。”

“賠多少？”李教授嘆道：“當初籤合同的時候，寫的是二十萬。”秦澤咋舌，二十萬大洋，不是筆小數目。在三線城市，夠付首付了。

“李教授，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的傷基本不礙事，如果您信的過，就把它給我來？”秦澤試探道。

他有底氣這麼說，好歹是兌換過這方面知識的，獨立完成一個複雜的數學建模，不在話下，頂多費時間，而且這項目接近尾聲，他完全可以獨立搞定。

李教授看著他，心裡一動，“好，不管行不行，試一試總是好的。”說著，讓子把公文包裡的U盤給秦澤。

秦澤拿U盤走人。

病房裡，李教授長長吐出一口氣，像是吐出了心裡的大石。

子皺著眉頭：“你這人，幹嘛把東西給他，回頭再給你亂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