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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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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對於《電影雙週刊》的幾個創刊人劉志華、陳柏生來說,“張皓軒”也好,鐘楚紅也好,在電影圈都是新得不能再新的人了。

而且前者歌手出道,後者香港小姐出道,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對待電影,不如許冠文、惠英紅這種電影出道的人純粹。

畢竟《電影雙週刊》才創刊三年,影響力雖然在逐年擴大,但跟十年後還是沒得比,甚至目前連《明報週刊》都還比不上,有些消息自然是不知道的。

說了這麼多,並不是說李旭很重視金像獎,恰恰相反,就是因為這些原因,他一點都不重視金像獎。

金馬學奧斯卡,金像學金馬,本來就是二道販子,還要挑挑揀揀,怎麼對自己有利怎麼,於是最終結果學了個四不像。

別的不說,奧斯卡的千人評委制怎麼就不可以搬過來呢?就算香港沒那麼多人,幾十人上百人總可以吧?

非不能,實不為,奧斯卡的評選機制雖然也是病多多,否則善於鑽空子的哈維·韋恩斯坦捧不出那麼多電影,但比起歐洲三大電影節,卻是要相對的公平許多。

然而,幾十上百甚至上千人討論和投票,怎麼比得上幾個人在一起決定哪部電影、哪個導演、哪個演員應該獲獎,更有成就呢?

說白了還是為了權力,可惜這種小圈子的評審方式,最終只會越走越窄,尤其是金像獎傻不拉幾的還將評選範圍限定在香港。

這絕對他們最愚蠢的做法,沒有之一。

歐洲三大電影節可以這麼玩,但人家是面向全世界電影的,任何作品都可以報名參賽,加上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名氣,再這麼玩上幾十年也沒問題。

即使如此,千禧年之後,威尼斯和柏林都開始邊緣化,而戛納則成了世界上最大的電影易市場。

金馬獎就很聰明,一開始就宣佈,面對的是所有華語電影,所以臺灣電影落幕了,還可以有香港電影撐場子,香港電影落幕了,還可以有大陸電影撐場子。

可惜做什麼不好,偏偏要作死,於是大陸這邊一旦不陪他們玩了,立馬就垮了。

所以呢,圈地自萌的金像獎,真的沒有必要太過在意。

“簡陋得要死,就在電臺上宣佈一下完事,獎盃還是託人送過來的,一個金屬人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李旭抱著鐘楚紅吐槽道。

“那你還收下?”鐘楚紅笑嘻嘻地問。

“不收白不收,”李旭聳肩,“我還打算等明年贊助他們一些資金,好歹個頒獎儀式,順便跟愛德華說說,能不能讓星視買下轉播權。”頓了頓後他又笑道:“那個獎盃也要重新設計一下,要不就以你為原型,設計成一個赤著身軀,但纏著膠片的女,單手高舉星球的形象?”這是金像獎在90年之後確定的獎盃形象,最開始金像獎的獎盃是不確定的,第一屆是個簡單的金屬人型,就是李旭拿到的那個。

第二屆是個高舉星球的男人,而第三屆則變成了藍的方塊,到了第四屆,又變成一個揮著手向前飛奔的肌,為了表現人物的動態,人物有一前一後兩個腦袋,以雲般的線條連接。

這玩意兒相當醜陋,被嫌棄的人稱之雙頭怪,然而主辦方偏偏自我覺良好,不再重新設計,而且還連續頒發了好幾屆。

等到了90年代,隨著香港電影的如中天,越來越的明星覺得,這獎盃的形象實在太怪異,主辦方才重新找人設計。

最後以79年港姐鄭文雅的身材為原型,製造了一個李旭上面說過的,身纏膠片手託星球的形象,然後沿用至今。

說起來,鄭文雅雖然是港姐,但在大銀幕上表現平平,從來沒有被金像獎提名過,卻用這種方式在金像獎上留下了印記,倒也有趣。

不過從這裡也可以看得出,主辦方是一群什麼樣的人,金像獎的結局也是註定的。

“你就那麼喜歡別人摸我身體啊?”鐘楚紅這時白了他一眼。

“哎呀,都說了,只是原型?”李旭趕緊哄道。

“那你是說我現在身材不夠好了?”鐘楚紅繼續質問。

李旭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將她抱在懷中一陣亂亂捏,得她先是驚慌直叫,然後又咯咯大笑。

“一點玩笑都開不起……”過後鐘楚紅拿小拳頭在他膛上捶了好幾下。

“那就不提這個了,”李旭笑了笑,“雖然電影只拍一週,但是為了凸顯你,你要演出三種大體相似,細節完全不同的風格,這樣才有能拿威尼斯影后。”

“你說能拿就能拿啊?”鐘楚紅跟他抬槓。

然而李旭聳了聳肩:“沒錯,我說能拿就能拿。”這次戛納之行已經讓他確認,將90年代的那些拍攝手法拿到現在來,是絕對會被追捧的,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王胖子可能已經成為第一個華人戛納最佳導演了。

儘管只是可能,但為了確保“張皓軒”第一個拿到戛納最佳導演又或者金棕櫚,只能稍微委屈下他了。

所以,等他計劃的這部電影出來後,就算不作弊,鐘楚紅拿威尼斯影后的可能也是非常大的。

然後嘛,一個獎項等於三個獎項,當她成為第一個華人國際電影節影后,金像獎、金馬獎都會迫不及待的將最佳女主角頒發給她,好讓自家的知名度更加響亮。

另一個時空裡,張曼玉就是如此,靠《阮玲玉》成為第一個華人國際影后後——鞏俐晚了幾個月——金像獎和金馬獎都將最佳女主角頒給了她。

同樣,如果不是97年的時候,《香港製造》實在太契合那時香港人剛剛回歸的惶恐心理,金像獎也絕對會將最佳導演頒發給王家衛——金馬獎已經這麼幹了。

至於梁朝偉,很遺憾,葛優葛大爺已經拿下了第一個華人國際影帝——關山那個水分實在太大了——而且還是戛納的影帝,之後又有夏雨成為最年輕的威尼斯影帝,他梁朝偉那個戛納影帝在金馬獎那裡就沒太大的分量,於是00年將影帝頒發給了吳鎮宇。

不過金像獎還是很在乎的,梁朝偉畢竟是香港人嘛,所以次年還是最佳男主角給了他。

這就是為什麼另一個時空裡,88年的時候,鐘楚紅明明有資格拿到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的,卻最終敗給了蕭芳芳。

蕭芳芳本身資歷就足夠老,執導的還是姜大衛,大反派則是秦沛——姜大衛、秦沛、爾冬升三兄弟的事蹟就不多科普了——以他們的人脈,即便蕭芳芳息影已經三年,即便《不是冤家不聚頭》是比較爛俗的喜劇,即便《秋天的童話》是那幾年賣得最好的文藝片,還引起了觀影熱,依然可以讓鐘楚紅與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失之臂。

這也算是一個李旭不想手金像獎的原因,除非花功夫搞一言堂,否則光是平衡各方面的利益就是件糟心的事情。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華語電影只能有一個最高獎項,而這個最高獎項只能是金雞獎。

以另一個時空舉例,香港、臺灣、大陸是三種政治體制,香港和臺灣的政治體制看似接近,但實際上還是有很多區別的。

具體來說,香港這個地方,是罕見的人民力量遠遠低於資本家力量的地區。

地球上絕大部分的國家和地區,人民的力量都是大於資本家的,哪怕是韓國這種財閥掌控國家的地方,三星的工人要是組織起來進行大罷工,就算鎮壓下去了,財閥依然要吐出點東西來維持社會穩定。

只不過,一方面人民不到最後關頭,是很難組織起來的;另一方面資本家也在想盡辦法,讓人民組織不起來。

臺灣也是這樣的情況,無論國民黨還是民進黨,都要想辦法討好自己的選民,打擊對方的選民,所以上層始終要給下層漏點什麼。

但是香港不一樣,香港有實業嗎?曾經有;香港有工業嗎?曾經有;七八十年代的香港,在各種製造業上面——衣服、玩具、電子產品——都有可取之處,然而到了90年代末,基本上已經轉到了金融業、服務業和房地產上面。

尤其是董先生的幾次施政失敗,徹底讓李嘉誠為首的資本家掌控了局面,於是香港人就此落入了深淵。

一個小破島上面匯聚了600多萬人,卻什麼產出都沒有,自由港嘛,而服務業、金融業本不需要這麼多人,所以就算他們罷工也沒關係,除非是全香港下層一起起來造反,否則本影響不到大資本家的利益。

之萍最容易對付,花點小錢稍微收買一下,立馬就作鳥獸散。

當然,廢青的產生還有很多別的原因,這裡就不詳細說了。

回到正題上來,總之,三個地區的政治體制不同,也就會影響到當地的意識形態,並在文藝作品上體現出來。

而意識不同是最致命的,好萊塢能在歐洲橫著走,除了美國足夠強大外,彼此從文化到政治體制再到意識形態,都是一致的。

所以,不管大陸這邊再怎麼跪金像獎、金馬獎,香港、臺灣這邊該出的么蛾子一個都不會少。久了,終究會醒悟的,大陸又不是一個人一群人說了算,於是確定了敵人和朋友之後,該有的打擊也絕對不會少,比如將話語權收歸到金雞獎上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