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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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胚……把簪子還給我……不然我就打你了哈……”嶄新的小布偶也不知是從哪兒買的,上面貼了個小紙條,寫著‘許不令’。
嗯……下降頭?
松玉芙認真折騰的小布偶,眸子裡全是解氣的模樣,每當有行人經過,又連忙把詩書捧起來,文文靜靜的念幾句‘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
…’,等人走了又開始重複。
踏踏——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松玉芙連忙把布娃娃放在腿上,抱著詩書開始唸經,還勾勾髮絲,做出很認真的模樣。只是很快,她便發現懷中一空,布偶被人走了。
“誒~!”松玉芙頓時急了,忙的抬起頭來,卻瞧見身著白衣的許不令,牽著高頭大馬站在面前,面如霜雪不喜不怒,打量著手中布偶。
“呀——”松玉芙嚇的三魂去了七魄,小臉兒頓時煞白,繼而想起了什麼,又臉漲紅,抿著嘴弱弱低下頭,在小板凳上轉了個身,似乎想尋找周圍認識的鄰居。
可惜,巷子裡空蕩蕩的,只有沐浴在陽光下的許不令。
“給我下降頭,你好毒的心腸。”
“沒……沒有……”松玉芙急急忙忙抬頭,滿眼都是柔弱的模樣,小聲嘀咕:“許世子,我……我鬧著玩,沒給你扎針……你別往心裡去,把布偶還給我……”說著想伸手去拿,許不令把手一抬便夠不到了,只能縮了回去,站起身來靠在門框上,滿眼緊張和窘迫。
許不令打量幾眼飽受摧殘的布偶,轉手便掛在了馬鞍旁:“陪我出去逛逛。”
“去……去哪兒?”
“樓,今晚上不回來了。”
“啊?”松玉芙臉蹭的紅了,手兒蜷在口,撥
鼓似的搖了搖頭。
年輕男女出去逛逛街自然沒什麼,她也不好拒絕。但晚上不回來了怎麼行,孤男寡女在外面呆一晚上,她就是什麼都不懂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再者樓可是青樓,她一個書香門第的姑娘家,豈能去哪種地方……
許不令微微皺眉:“別磨嘰。”
“我不去。”松玉芙咬了咬下,鼓起勇氣瞪了許不令一眼,便準備跑回院裡把門關上,只可惜她那慢
的動作,哪裡比得過身手矯捷的許不令。
許不令一腳踩在另一邊的門檻上擋住退路:“松姑娘,今天你不聽話跟我走,上次在鐘鼓樓親我的事兒,明天就會傳遍大街小巷。”吊兒郎當的語氣和做派,簡直和長安城的紈絝子弟一模一樣。
松玉芙又羞又氣,雙手放在間,略顯氣悶的道:“許世子,您千金之軀,豈能如此放
?再者你佔了便宜,還……還威脅我……”
“我佔什麼便宜?”許不令攤開手滿眼莫名:“你強行親我,反過來變成我佔你便宜,憑什麼?你比我長的漂亮不成?”松玉芙眨了眨眼睛,稍微琢磨了下,好像還真找不到反駁的藉口。
“我……我是女兒家……你是男人……”
“男人又怎麼了?男人就不能守身如玉潔身自好,男人就能被無良小姐隨意佔便宜?”
“哎呀~許世子,你……你怎麼這樣……”松玉芙有苦說不出,在原地墊了墊腳尖,惱火道:“就當我佔你便宜好了,我道歉,不過……真的不能和你出去過夜……”說道最後聲若蚊,幾乎聽不見了。
許不令眼神平淡:“道歉有什麼用?要麼我親你一下咱們兩清,要麼陪我去樓逛逛,你自己選。”松玉芙小臉通紅,撥
鼓似的搖頭,顯然一個都不想選。
許不令見狀也不多說,抬手就捏住了松姑娘的下巴,俯身準備來個親密接觸。
松玉芙被抵在門框上踮起腳尖,看著許不令的臉頰越來越近,腦袋頓時懵了,急忙用手捂住小嘴,悶聲道:“住嘴……我……我陪你去就是啦……你不許欺負我……”許不令這才滿意,鬆開手走向巷子外面:“放心,我不喜歡青瓜蛋子。”
“嗯?”松玉芙顯然沒聽懂,不過也不敢問,老老實實的跑回去寫了張紙條放在桌上,又跑到銅鏡前稍微打扮了下,才不情不願的鎖上了門……
---------各位大大順手投張推薦票哦~------------第二十九章宮裡宮外皇城大內。
宋氏的家宴剛剛散去,嬪妃公主各自回了寢殿,幾個年幼的皇子在嬤嬤的陪伴下,聽著大玥天子的教誨。
太后盛裝打扮坐在首位,雖然年紀與位置相比太年輕了,不過那份端莊的氣度無可挑剔,認真盡著當長輩的責任,時而哄哄尚在呀呀學語的皇子,宋暨說到關鍵之處,她也會微微點頭。
幾個皇子尚且年幼,最大的也不過四五歲,都是嬪妃美人所生,母妃出生不好並非嫡出,放在世家大族中,庶出子基本上是沒有地位可言的,和父親同桌都是奢望。而宋暨對幾個小皇子卻是很認真,不偏袒不冷落,認認真真盡著一個父親的職責。
常言人無完人,但能者往往能把自身瑕疵縮減到最小。便如同宋暨,無論是身為帝王還是父親,都讓人挑不出半點病,即便是為人夫,對待已故的嫡
也是情
深種,讓人不得不心生敬佩之情。
太后因為年齡的緣故,雖和宋暨以母子相稱,但常接觸並不是很多,這種該把主導權讓給天子的時刻,自然不會憑藉身份隨意打攪
話,只是安靜的在旁邊當個花瓶。
耐心等待宋暨教導完皇子,一場家宴便徹底結束。雖然時至年關,宋暨卻從未有一天放下朝政,除開年三十在後宮呆了一晚上,其餘時間依舊在御書房。
太后對此早已經習慣,也不好勸說,目送宋暨和賈公公離開之後,才讓宮女將幾個小皇子送回母妃的寢殿,她則帶著巧娥回長樂宮。
步輦搖搖晃晃,穿過巍峨宮闕之間的紅牆甬道。
太后斜斜靠在雕花步輦之上,目光投向旁邊很高的宮牆,隔著宮牆,依稀還能聽到牆外面的馬蹄奔跑、走卒吆喝、舞龍舞獅的動靜,離得極遠,好似是另一個世界。
巧娥跟在步輦旁邊行走,瞧見太后一直望著宮牆,似乎有心事,便開口道:“太后,若是在宮裡呆的煩悶,婢子安排一下,擇出宮去逛逛?”太后眉宇間顯出幾分慵懶,自宮牆上收回了目光,撐著臉頰幽幽嘆了一聲:“本是籠中雀,出去放個風又能如何,早就習慣了。”巧娥猶豫了片刻,忽然湊在太后跟前,柔聲道:“婢子見許世子過來的時候,太后
開心的,要不要把許世子請過來坐坐?”太后眨了眨美眸,稍微遲疑了下,才搖頭嘆了口氣:“大過年的,紅鸞可捨不得她的寶貝旮瘩,我去請肯定要不來,等過了元宵再說吧……”
“那蕭二少爺?”
“蕭庭那蠢貨,過年光顧著在外面胡吃海喝,連拜個年都不肯,搭理他做甚……”
“哦……”巧娥見此,也不好在多說,輕嘆一聲,陪著孤苦伶仃的太后回了長樂宮……
--------剛過年關,長安城市井之間的燈紅酒綠歌舞昇平,遠超這個世界任何其他地方。
長安城最熱鬧的要屬大業坊,大業坊最熱鬧的要屬狀元街,至於狀元街最熱鬧的地方,白天是龍閣,到了晚上,則無人能蓋過
樓了。
所謂‘京城四害’並非徒有虛名,龍閣內消遣之地頗多,裡裡外外透著一個‘雅’字,被稱之為‘進門千金之子,出門兩袖清風’,沒點社會地位都不敢進去。
而樓是青樓,長年在狀元街晃盪的好事之徒,也給對標了一句‘進門百戰豪俠,出門粉面桃花’,意思自然就是進去的時候孔武有力,出門的時候和娘炮似的站都站不穩。
當然了,這些都是江湖市井之間的戲言,青樓光靠著皮生意很難成為和龍
閣並列的銷金窯,樓裡的主力還是
藝雙絕的清倌兒。
下午時分,許不令牽著馬來到了距離龍閣不遠的
樓外,三層高樓花團錦簇,鶯鶯燕燕倚在窗口招呼
悉的客人。樓外車馬如龍,無數非富即貴的公子稱兄道弟進入其中,偶爾有名氣大的才子或者俠士到場,還有姑娘跑出來親自
接,惹來滿場的豔羨眼神。
許不令過來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來了樓,自然不會低調,身後這匹‘追風踏雪’已經足夠惹眼,有些見識的江湖客發現後,頓時都把眼珠子從姑娘們的身上移開,轉到了雄健易於尋常的戰馬之上。
追風馬與成年男子等肩高,放在樓外其他的馬匹一對比,其他馬兒和野驢沒什麼區別,一萬匹漠北良駒裡面才出一匹,比樓的姑娘稀有太多,這等座駕自然是
跡天涯的江湖客夢寐以求的。
諸多江湖客連許不令都懶得打量,上下打量幾眼便開始竊竊私語:“這是當今聖上那匹‘玉龍’?”
“好像是的……”旁邊見過世面的王公貴子,則是略顯輕蔑的嘲笑了一聲:“當今聖上的‘玉龍’尾巴是白的,這匹追風馬尾巴是黑的,明顯是肅王世子的坐騎……”說到這裡,那名貴公子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一眼,馬上坐的是個臉通紅的文靜姑娘,再往旁邊看去,才發現冷著臉氣質出塵的許不令。
“哎喲~見過小王爺,在下一時失察還沒注意到,小王爺莫要怪罪才是……”聽到這句話,熙熙攘攘的人群總算知道誰來了,連忙在樓外分開一條道路,略顯誠惶誠恐的看著許不令。
眾目睽睽之下,松玉芙臉兒和火燒似的,強行做出鎮定的模樣,跟在許不令後面進了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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