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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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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頭不顧腚,天都亮了,現在躲有什麼用?起吃飯了。”祝滿枝一個哆嗦,爬到了崔小婉的背後,連頭也不敢:“我不吃了,許公子你先去吃吧。”許不令搖頭輕笑,把袍子穿好,俯身在崔小婉的額頭上嘬了一口。

出門洗漱後,許不令到街上買了幾籠包子,給滿枝和小婉放了兩份兒,又來到了陳思凝的房間外,抬手敲了敲房門。

隔壁房間中,陳思凝剛剛起,側坐在邊,把不小心髒了的單換掉,桃花美眸略顯出神兒,思索著做夢的事兒。

昨晚,我夢見什麼來了?

好像……先一起去山探險,樹藤突然長出來,把我綁住了,讓許不令救我,許不令非但不救,還脫我裙子……

這算什麼?

陳思凝神怪異,下意識緊了緊衣裙。

咚咚——敲門聲響起,盤在旁邊的兩條小蛇抬起了頭。

陳思凝回過神來,連忙起身打開門,抬眼瞧見許不令站在外面,手上還拎著包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做夢的原因,神有點拘謹:“許公子,起這麼早?我正準備下去買吃食來著,倒是麻煩公子了。”許不令聽陳思凝哼哼唧唧半晚上,心裡也怪怪的,不過這種事情總是不好明說,他微笑道:“昨晚滿枝喝醉了,有點鬧騰,陳姑娘睡得還好吧?”陳思凝昨晚喝了點酒,何止睡的好,都快忘記自己身處何地了。面對許不令的詢問,她點頭道:“昨晚喝了點酒,躺下就睡著了,好的。”

“那就好。”許不令直接走進屋裡,想把包子放在桌上,可一眼掃去,發現榻上面有點亂,單捲成一團兒放在旁邊,乾淨的單剛鋪一半,凳子上還放著換下的淡藍褻褲,和繡有兩條小蛇的肚兜……??許不令沒少見陸姨早上起來換單的場面,心裡愈發古怪。

陳思凝一直胡思亂想,還真沒注意這個,等許不令進屋才反應過來,驚“嗚!”一聲,快步跑到榻旁,把亂七八糟的東西蓋起來,面紅如血,尷尬道:“我……嗯,昨晚上阿青和阿白不老實,把髒了,我正準備換來著……讓公子見笑了。”阿青和阿白聽不懂人言,但能大概明白主子的意思,連忙乖乖的低頭,做出認錯的模樣,免得事後被收拾。

許不令對此,自然是看破不說破,在桌子旁坐下:“來吃飯吧,待會有的是時間收拾。”

“哦。”陳思凝把幔帳放下來,遮住有些亂的榻後,才走到桌子旁坐下,臉兒窘迫不減,低著頭岔開話題:“滿枝昨天是不是又說胡話了?昨天晚上拉著我講了半晚上大道理。”許不令把一籠包子推到陳思凝的面前,含笑開口:“是啊,說陳姑娘對我有非分之想,非跑我屋裡來,給陳姑娘做表率,讓你主動點。”?!

陳思凝啃包子的動作一僵,抿了抿嘴,偷瞄了許不令一眼,見他確實是開玩笑的語氣,才暗暗鬆了口氣,訕訕道:“滿枝盡喜歡瞎說,我把公子當江湖知己,豈會有非分之想。嗯……上次在涼城讓公子哄我,是喝醉了,公子不要多想才是……吃包子吧,待會涼了。”說完便開始大口啃包子,一副餓極了不想說話的模樣。

許不令心中暗笑,也不再逗陳思凝,自顧自開始吃早飯,兩條小蛇也湊了過來,搖著小尾巴,和粘人的小狗似的眼巴巴望著。

陳思凝心亂如麻,心思本沒放在吃飯上,只是把自己嘴堵住免得和許不令說話而已,狼虎嚥不過一兩口,直接把自己給噎住了。

“咳咳——”許不令就知道會如此,連忙拿起水杯,坐到陳思凝的跟前,抬手輕拂後背柔順的髮絲,柔聲道:“吃慢點,堂堂半步宗師被噎死,這等奇聞,估計得在江湖上傳幾百年。”陳思凝臉兒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捧著水杯灌了一大口,實在撐不住了,把包子捧起來就跑到了臺上,尷尬道:“屋裡有點熱,我……我在外面吃。”有點熱?

許不令看了看北正月的極寒天氣,微微點頭。

-------中午時分,許不令換上行頭,和三個姑娘道別,來到了附近囚姜凱的小客棧。

小麻雀不是一般的記仇,昨天在外面凍了一晚上,到現在依舊站在了房間外的樹杈上,目不轉睛地注意著房間的風吹草動,遠看起來就像是光禿禿的樹枝上結了團子。

許不令走到跟前,把小麻雀叫下來,餵了水和吃食後,讓它回去補覺,然後來到了客棧房間裡。

房間裡十分整齊,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

姜凱沒能掙脫開繩索,此時依舊被綁在上,側目看著凳子上的兩顆瓜子苦思冥想。

許不令把姜凱的手腳解開,姜凱便一頭翻了起來,第一句話就是:“許兄,你有話直說,我姜凱是快人,能答應的不會拒絕,辦不到的你我也沒用。你放兩顆瓜子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

許不令把斗笠丟給姜凱,擺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學著老夫子的口氣:“能看懂不用人說,看不懂是悟不夠,說了也沒用,以後安安心心當個閒散王爺好。”?!

姜凱眉鋒緊鎖,還真被這說了等於沒說的話唬住了,琢磨了下:“我其實有了些見解,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許兄想的一樣,許兄既然不肯說,那也罷了,等水落石出之,你我心中自見分曉。”說著把兩顆瓜子拿起了收緊袖子裡。

許不令緩緩點頭,做出‘孺子可教’的眼神,帶著姜凱出了門。

昨天晚上,姜凱已經安排人出去打探情況,許不令來到一家酒樓內,點了幾個酒菜後,坐在隔壁的桌子上安靜等待。

姜凱一天只能吃一頓飯,可不想再受上次挨餓受凍的苦了,坐在桌子上狼虎嚥,都快把肚子撐圓了,出去打探消息的護衛才從樓梯跑了上來。

護衛在二層掃了一圈兒,快步來到姜凱的身旁,躬身道:“世子殿下,卑職連夜打探,太子近來都在宮城之中,一般不會出來。不過,在打探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許不令就在背後,姜凱也不敢暗示護衛回去報信來救他,只是平淡道:“說。”護衛左右看了看,輕聲道:“太子出宮的時候,經常去花堂,大部分時候是應酬,有時候沒事也會一個人去坐坐,但從來不點姑娘。卑職打探無果,就去附近打聽了一下,結果發現,太子在花堂的時候,附近一家叫蘭寶齋的小勾欄,都會被人包下,如果卑職猜得沒錯,太子殿下應該是在那裡,私會某個人。”

“私會?”姜凱聽到這裡,眼神動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擺擺手道:“知道了,繼續去打聽吧。”

“諾。”護衛恭敬離去。

許不令把一切都聽在耳中,待護衛走後,起身坐到了姜凱旁邊,詢問道:“堂堂太子,在勾欄裡面,私會什麼人?”姜凱眼神古怪,稍微沉默了下,才有些難以啟齒地道:“我那表弟,愛好有點特別,聽說,嗯……好男風。”?

許不令一愣,莫名聽到這個消息,還真有點意外。

好男風在貴族圈子裡並不罕見,比如說長安城的關家二公子,地位夠高沒人敢鄙夷,甚至被傳聞‘雅談’。

但北齊太子好這口,顯然就有點不合適了,因為齊帝就一個兒子,關係到了香火傳承。

大好男兒當攪屎或者被人攪,有違天道,古今都上不得檯面,姜凱笑了下:“聖上為這事兒,和姜篤一直關係不和,原以為姜篤早就痛改前非了,沒想到私下裡,還在搞這些。”許不令對這種事,其實沒有太大偏見,搖頭道:“取向問題,怎麼可能改得掉,只能說造化人。”姜凱眨了眨眼睛,見許不令對好男風半點不鄙夷,甚至抱著幾分理解的態度,忽然坐遠了幾分:“許世子莫非也……誒誒!開玩笑。”許不令鬆開黑布包裹的鐵鐧,起身走下酒樓。

姜凱聳聳肩,輕嘆一聲,老老實實跟在了後面……

------“糖葫蘆……”

“包子……”正月暖陽高照,集市上人頭攢動。

小桃花孤身一人在街巷間穿行,就是背上還揹著個長條布包,頭上帶著個笑臉面具,手裡還拿著糖葫蘆,猶如正月裡出門走親戚的閨中少女,在年味十足的集市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自從昨天給那個古怪刀客算命後,小桃花怕這一筋的刀客真信了她的話,回來惹事出了岔子,一直在暗中偷偷跟著。

雖然和刀客素不相識,連名字都不知道,但小桃花可不想因為自己一句瞎扯,就把一個人給害了。

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這是師父教的。

只是前方那個年輕刀客,腦子著實有點問題。

小桃花在後面跟了一天,就瞧見那刀客在街上瞎逛,沒有任何目的,遇上兩條狗打架都會看半天。

這也就罷了,到了晚上,還想跑去逛窯子,在花堂門口看了看,可能是囊中羞澀,轉而跑到了附近比較便宜的勾欄,徘徊許久又走了,好像是膽小不敢進去。

小桃花年紀不大,但也是跟著父母走過江湖的,有些事情其實知道,對於這種鬼鬼祟祟的胚,心裡還有點看不起。

這還不如她那大師兄呢,光明正大進青樓,找個姑娘喝兩杯借酒消愁,之後瀟瀟灑灑離去,才是江湖客該有的樣子,有心沒膽算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