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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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雙眸微冷,抬手就要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學妹拉過來打一頓股。
松玉芙上次吃了大虧,好幾天都隱隱作痛,豈會不長記。連忙慌慌張張的退開幾步,把藏在身後的食盒拿出來護在
口,焦急地:“君子動口不動手,許世子千金之軀,豈能對我一介女
動
……”一副‘我弱我有禮’的模樣。
許不令打量一眼食盒,略顯意外,收回了手輕笑道:“原來是過來賠禮道歉,早說嘛……”松玉芙臉上一紅,抿了抿嘴,倒是沒有否認:“雖然是無心之失,但我確實有錯,給許世子惹了麻煩自是要道歉的……我燉了一點粥,你吃了,就不能和我一般見識了。”這是道歉的模樣?
許不令莫名其妙:“把我折騰這麼慘,燉鍋粥就想兩清,你想法倒是不錯,不過我憑什麼要吃?”松玉芙眨了眨眼睛,把食盒遞出去:“很好吃的。”
“……”許不令被這理由說的是啞口無言,想了想,便輕輕點頭,把桌上的宣紙移開:“也行,道歉得有誠意,把我打動了就不和你計較,不然你的簪子我就拿去送人了。”
“不行!”松玉芙頓時急了,她今天跑過來道歉,就是準備軟磨硬泡把簪子要回去免得爹爹發現,豈能送給其他女人。
許不令挑了挑眉:“行不行可不是你說了算,要道歉快點。”說著往旁邊坐了坐,拍了拍坐下的蒲團。
蒲團只有一個,不大,兩個人坐明顯很擠。
松玉芙微微蹙眉,有些羞惱,便如同被壞學生捏住把柄的女老師,心中不願卻不得不那啥。
猶猶豫豫了稍許,松玉芙還是沒說什麼,走到跟前乖巧坐下,兩人之間只有一線之隔。
不大的食盒打開,裡面裝著一碗清粥,香味俱全,保溫效果好的緣故,冒著淡淡的熱氣。
松玉芙低著頭,小心翼翼將碗取了出來,很燙的緣故,放下後便捏了捏耳垂,輕聲道:“許世子,上次是我不對,不該把詩詞抄下來,您身為王侯之子,當有容人之量,一簪子罷了,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對我來說卻是很重要的東西,就還給我嘛。”這套說辭顯然不是臨時起意,估計在家裡想了很久。
許不令拿著酒壺坐姿懶散,略顯滿意的點點頭:“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要你不給我闖禍,說離京時給你便離京時給你……”松玉芙小聲嘟囔了一句:“禍都闖完了,還能闖什麼禍……”許不令頓時無語,原來你還知道把禍都闖完了?
松玉芙把碗放在許不令面前,又把勺子抵給他:“我知錯了,你是我男朋友,不能這麼小氣。”許不令手指輕敲桌案,對面前這女娃實在沒辦法,打又不好下手,原諒吧又虧的慌,當下只得張開嘴,挑了挑眉。
松玉芙一愣,茫了少許,便反應過來,臉‘噌’的一紅,把勺子放下了:“許世子,你穩重一些,多大的人了,還讓人喂……羞不羞啊你……”
“???”許不令老臉一紅,旋即又嚴肅起來:“不願意算了,簪子的事兒免談,以後別來煩我。”
“誒~”松玉芙一急,可給男人餵飯太過火,她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那裡做的出來,只能認真道:“許世子,我爹要是知道你這麼欺負人……會打你的。”許不令半點不在乎:“能讓我怕的人,只有我自己。”松玉芙自是不信,本想來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結果許不令便眼神微冷,作勢準備打她。
松玉芙頓時慫了,把話憋了回去,蠻不情願的拿起小勺子,舀起清湯慢慢送到許不令嘴邊。
許不令一副小王爺做派,蹙眉道:“燙……唔嚕唔嚕……咳咳咳——你這死丫頭,我今天……”松玉芙哪裡給人餵過飯,一勺子直接進許不令的嘴裡,察覺不妙便跳起來,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鐘鼓樓,還不忘來一句:“餵你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是世子親口說的,不能反悔……”許不令被燙的直皺眉,用手絹擦著嘴
,憋了半天,也只是搖了搖頭:“算你跑得快……”偏頭看向小案上熱氣騰騰的粥碗,略微猶豫了下,許不令還是坐了下來。
畢竟,手藝確實不錯……
-------暮時分。
許不令敲完一百零八通暮鼓之後,正在屋裡埋頭抄書,護衛老七忽然跑了過來,說祝滿枝在王府和國子監外轉悠了好幾天。
老七怕祝滿枝被有心人盯上,便和祝滿枝接觸了下。祝滿枝說有要事尋找他,讓他務必親自前來。
許不令知曉祝滿枝的子,蠢萌蠢萌的,但知道輕重,沒有大事不會跑過來找他,因此沒有耽擱,待天
完全黑下來後,便無聲無息的出了國子監。
名聲太響又是偷溜的緣故,許不令自然沒騎馬,如同尋常江湖客那般找了個斗笠帶上,徒步來到了大業坊。
寧清夜刺殺張翔受了兩次傷,幾天時間顯然沒法修養好,有他的庇護,這幾天都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裡待著。
兜兜轉轉穿過青石小巷,孫家鋪子還開著門,許不令拉了拉斗笠,徑直走了過去,來到無人小巷的院落外,本想抬手敲門,不曾想聽見一陣談聲:“個兒不大,
脯不小,不呆在家裡
孩子,跑出來闖什麼江湖……”
…
…
------------第八十四章太欺負人啦~!
冬大雪紛飛。
大業坊的街巷之間,祝滿枝撐著油紙傘,毫無目的的兜兜轉轉,時而回頭看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著後,才加快腳步走向了寧清夜的院落。
前幾找到了鎖龍蠱的線索,祝滿枝驚喜之下,心裡面也難免擔驚受怕,只有到了許不令跟前才會放心。可許不令是肅王世子,不是尋常人想見就見的。
祝滿枝也不知道許不令在哪兒,做出巡街的模樣在魁壽街轉了幾圈,才得知許不令被關在國子監,她只得跑去國子監附近轉悠,一個人都不認識,也沒法給許不令送消息。
好在最後有過一面之緣的老七冒出來詢問了一番,才把這個重大消息說了出去。
沒見到許不令的人,祝滿枝終究是不放心的,天生膽子不大,又知道江湖的險惡,為了自保只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著。
祝滿枝來京城沒多久,本就不認識什麼靠山,魁壽街的王府人多眼雜,唯一能想到的高手便只有藏在市井間的那個女刺客了。
那女刺客和許不令認識,可能是許不令養的小的,站在統一戰線,自然不可能害她。
於是乎,祝滿枝便來到了無人巷子的小院外,抬手敲了敲院門。
咚咚——院子裡有火光,明顯是有人的,淡淡的藥味飄散在空氣中,清冷聲音隨之響起:“誰?”祝滿枝眨了眨大眼睛,略微琢磨了下,很認真的開口:“我是許世子的……門客!上次見過你……”門客和護衛雖然都是給主人家辦事,但身份天壤之別。
護衛就是打手護院,隨便在街上就能招來,有些甚至是府上的僕役。
而‘門客’就不一樣了,是主人家請到府上客居的高人,和主人家是朋友關係,有些能耐大的幕僚,主人家甚至要親自送尊稱一聲‘先生’。
而能在肅王府當門客的,約莫就是老蕭這種能在屍山血海中把主人家硬生生背出來的級別,連許不令都當長輩看待,其地位可想而知。
祝滿枝撐著紙傘手按刀,昂首
站在院門外,還真有幾分高手的架勢。
吱呀——院門打開。
披著雪白狐裘的寧清夜顯出身形,狐裘如雪、長髮如瀑,傾城容顏宛若天上仙子,細長雙眉微微挑起,低頭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有事嗎?”
“……”祝滿枝個兒並不高,頂多到許不令的下巴,而寧清夜身形修長,到了許不令的眉,離得近的緣故,還得抬頭看人,氣勢天然就弱了幾分。
祝滿枝下意識了
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高大些,沉聲道:“我約了許世子,要在你這兒等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許世子讓你護著我的安危。”寧清夜柳眉輕蹙,帶著幾分意外,琢磨了下,倒也沒有多問,讓開了道路:“進來吧。”祝滿枝收起油紙傘,左右打量幾眼,才麻溜的鑽進了院子裡,把門關起來拴上,還貼著門板聽外面的動靜。這些都是狼衛反追蹤的手段。
寧清夜對此視而不見,自顧自的走回了屋簷下,繼續熬著活血化瘀的藥物。常言傷筋動骨一百天,肩膀和手臂中了張翔兩下,大礙沒有,但不仔細調理的話容易留下病。身體是武人的本錢,若是不注意調養,基本上四十來歲就成了藥罐子。
冬寒風凜冽,院子裡比較清冷。
寧清夜裹著雪白狐裘坐在小板凳上,長劍放在手邊,屋簷下還放著七八個酒壺。
寧清夜天生話少,親近之人也沒幾句話,對來客也沒有招待的意思。
祝滿枝則不一樣,天生自來,和誰都能瞎扯幾句。
確定外面無人之後,祝滿枝在空落落的院裡無事可做,便自顧自的從屋裡搬了個小板凳,在寧清夜對面坐下,想了想:“喂~你受傷了?”
“我叫寧清夜,不叫‘喂’,你叫我寧姐姐即可。”
“?”祝滿枝小眉一挑,頓時不樂意了,憑什麼她要叫姐姐?
“寧姑娘,在下祝滿枝,江湖人送混號‘汾河劍神’,你若是不介意,叫我祝女俠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