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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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大玥國力正值鼎盛,北齊最多佔據黃河以北的大片疆域,能拔掉遼西都護府都算復國了,不可能打進關中道。想要結束這場大戰,要麼是東部藩王成功篡位,整頓內裡,集全國之力一波推平北齊;要麼就是北齊逐漸蠶食大玥疆域,用時間把大玥慢慢擠死;宋暨想要翻盤,只能先平諸王、再滅北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這次北齊入關,就是東部諸王給宋暨佈下的死局,勝算最大的是東部諸王。”寧清夜對這些國家大事如同聽天書,但許不令說起國事,不是茶館裡面的潑皮瞎扯,身為藩王世子,言語中自帶一股‘醒掌天下權’的氣魄。
對於女人來說,這種氣質是很有殺傷力的,哪怕是聽不懂,瞧見掌權者隨口點評天下英雄的豪氣,還是會覺得很有引力,這是天
使然,源自動物骨子裡對強者的服從和依賴
,古今皆是如此,連
格孤傲的寧清夜也不例外。
寧清夜見許不令說的頭頭是道,也不好表出聽不懂的神
。認真思索了下,微微點頭:“那你要做什麼?”
“我……”許不令憂國憂民的神一收,攤開手來:“我肯定回去成婚,西涼在皇帝背後站著,把關中道打沒了才能打到我,你總不能指望我現在跳出來當救世主吧?”
“……”敢情說了半天,都是事不關己的廢話?
我還以為你分析這麼多,要力挽狂瀾呢……
寧清夜眼神怪異,不過仔細想想,肅王在西邊,確實跑不過來,便也不在多說,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索然無味。
夜漸深,冷月之下的山林,寒氣愈來愈重。
許不令聊了片刻天下大事,也發覺有點冷,見寧清夜抱著胳膊,便開口道:“你冷不冷?”寧清夜穿的單薄,雖說武藝好不怎麼畏懼寒冷,但能暖和點也不會腦子進水硬熬著,當下點了點頭,看向了旁邊的追風馬。
許不令微笑了下,解開了身上的白袍,披在她的肩膀上。
寧清夜身體猛的一僵,迅速回過頭來:“你做什麼?”許不令柔聲道:“你不是冷嗎?披著吧,我扛得住。”寧清夜眼神怪異,抬起纖細玉指,指向馬匹:“馬背上有毯子,你脫衣服上癮?”
“……”許不令微笑的表情微微一僵,憋了半天,硬沒說出話來,暗道一句:這女娃咋這麼軸呢……,起身從追風馬上取來備用的毯子,披在身上,靠著樹幹醞釀措辭。
兩個人沉默下來,寧清夜蹙著眉梢,看了看身上的薄袍子,又看了看許不令身上厚實的毯子,臉越發古怪。
這算什麼?
把薄袍子給我,自己披保暖防風的厚毯子?
有你這麼勾搭姑娘的?
寧清夜緊了緊身上的薄袍子,涼颼颼的和沒披一樣,沉默了下,還是沒忍住,偏過頭來:“許不令,你……你到底什麼意思?”語氣中有些許惱火,畢竟就算不提男子照顧女眷的本分,即便是朋友之間相處,也沒有把薄袍子給隊友,自己裹厚毯子的道理,這不欺負老實人嘛?
許不令也察覺到不對勁,想了想,把寬大的毯子展開:“要不一起披著?”寧清夜蹙眉掃了兩眼,輕輕哼了聲,坐近了些,把毯子的一半披在自己身上,兩個人靠在一起。
雖然肩膀靠著肩膀,但方才抱著跑了很有,此時也沒有什麼異樣覺。
許不令裹著毯子,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我忘了帶著毯子,方才脫衣服給你,是關心你,不是佔你便宜。”
“你就沒安好心。”寧清夜可不好糊,輕輕哼了聲,偏過頭去,彼此靠在一起,如雲長髮隨著腦袋轉動,在許不令臉頰上輕掃而過,帶著絲絲縷縷的清香。
還傲嬌起來了……
許不令搖頭一笑,反正夜深人靜的無聊,便開口關心道:“清夜,你睡會兒,我盯著?”
“我不困,你打了半天,先睡吧。”
“要不一起睡?
“我……我呸—登徒子……”
“哈哈哈……”
“你再笑!?
…
…三匹馬看著靠在一起男女,覺和看神經病一樣,噴出了幾聲鼻息。
就在許不令準備繼續調戲幾句的時候,馬背上的北齊世子,忽然發出“呃……”的一聲悶哼,身體動了幾下。
寧清夜正臉發紅、滿眼羞怒,聽見聲響頓時恢復了冷靜,稍微和許不令分開了些距離,眼底帶著幾分微不可覺的不滿,就好似被掃了興致一樣……
------------第二十六章七石弓山嶺間月清幽。
姜凱在追擊時被猛然拍暈,便陷入了混沌狀態,稍有轉醒,便覺得頭痛裂,身上的厚重鎧甲舒服住了身體,連動彈都困難。尚未反應過來身在何處,可能心裡面只當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自幼養尊處優,下意識的就哼了一聲:“水……”大松樹下,許不令瞧見綁來的
票轉醒,起身便來到了馬匹跟前,看了看披頭散髮的姜凱:“世子殿下,醒了?”
“嗯……嗯?!”姜凱聽見陌生的口音,一瞬間嚇醒了過來,翻身就想退開,只可惜手腳被綁在馬背上,只是無力的晃動了兩下,身上鎧甲摩擦發出‘嘩嘩’輕響。
姜凱睜開雙眸,驚恐看向旁邊,瞧見面前陌生的俊美公子後,臉便是一白。他自然認出了這是他‘方才’追趕的肅王世子許不令,急忙大聲道:“來人!護駕!”聲音嘹亮,把馬都嚇的動了幾下。
許不令抬手就是一下敲在姜凱腦門上:“瞎吼什麼?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姜凱悶哼一聲,思緒逐漸清醒,也發現了身處荒山野嶺,自己還被綁著,明白是被人給俘虜了。自幼身居高位,對局勢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他急忙開口道:“許世子,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許不令面容冷峻:“姜世子,你說這話有用嗎?”
“……”姜凱已經見識過許不令的身手,知道獨自脫身無望,但臉上並沒有什麼懼怕神。畢竟從周朝開始,諸侯之子被俘虜都沒有直接殺了的說法,殺了除開給對手鼓舞士氣毫無意義,活人可比死人值錢多了。
知道想殉國都沒機會,姜凱也沒瞎扯,乾淨利落開口:“許世子,我認栽,你開個條件送去齊軍大營,只要合理,我父王不會推諉。”許不令滿意點頭:“識相就好,等到了呂梁山,你自己給你父王寫信報平安,至於條件,我想好了告訴你。”姜凱聽見這話,臉微變:“你把我帶去呂梁山,就到了宋氏手上,宋氏的條件肯定是讓我大齊退兵,我大齊復國之戰,絕不會為了我罷手,我豈不是這輩子都回不去?”許不令搖了搖頭:“不一定,你北齊夠猛把大玥滅了,還能活。或者被打回漠北,停戰的時候也能把你要回去。”姜凱眼神一急:“許世子,都是世子,做事別這麼絕,你這是把我往死路上推。你把我帶回西涼,以我的身份,至少可以割一兩座城池給你許家,你把我給長安,
都換不到。”
“我在戰場在戰場上活捉了你,消息瞞不住,把你偷偷摸摸帶回西涼,是想造朝廷的反不成?”
“你許家都這樣了,遲早要反……”
“怎麼,你還想勸我歸降北齊,幫你北齊復國?”
“……”姜凱話語一噎,知道多說無益,臉沉了下來:“我的身份你知道,我父王絕不會撒手不管,你在這裡紮營休息,必然距離呂梁山軍營尚遠。若是趕到呂梁山之前,等救我的人趕到,你是個什麼下場自己清楚,你現在把我放了,還有可能逃回去……”許不令微微攤開手:“你最好盼著追兵趕不過來,我若是帶不走你,肯定先把你宰了。”
“你……”
…
…
皎潔月下,寧清夜身上裹著毯子,站在許不令身側,停著兩個大男人聒噪。等了半天,見沒完沒了了,抬手就是一劍柄敲在姜凱腦門上。
正繼續威
利誘的姜凱,腦袋晃了幾下,便又軟倒在了馬背上。
許不令一愣,偏過頭來:“清夜,你做什麼?”寧清夜收起佩劍,緊了緊身上的毯子,語氣平靜:“一個票,你和他說這麼多作甚?話多死的早。”?
許不令蹙眉想了下,好像是有這個說法,輕笑道:“初次見面,多聊聊罷了。”
“初次見面,你就把人家綁了?”
“你和我初次見面,不也把我綁了。”
“……”寧清夜啞口無言,輕輕哼了聲,重新做回大樹下,張開了毯子,看模樣是等著許不令靠進去,繼續嘮嗑。
許不令心領神會,世子哪有姑娘好玩,他沒有再搭理姜凱,走向清夜身邊。只是沒有了姜凱的聒噪,山野安靜下來,遠放忽然傳來‘沙沙’輕響,如同蛇爬過草地,很細微,但在寂靜雪夜中也很突兀。
許不令表情一變,毫不遲疑,拉起寧清夜便翻身上了追風馬。
寧清夜雖然沒看到動靜,但反應極快,知道追兵到了,飛身上了白馬,隨著許不令往西繼續奔逃。
也是在這一瞬間,山嶺側方的雪林中,傳出‘颯——’的一聲尖銳破風響動,一鐵箭破空而來。顯然是摸過來的追兵,發覺許不令逃遁,直接動了手。
漆黑羽箭從月下飛掠而過,速度快的匪夷所思,寧清夜尚未看清便已經到了近前,清泉雙眸中顯出幾分驚愕。
不過這一箭,肯定是衝著許不令去的,寧清夜連小心都來不及喊,劍也只出鞘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