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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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泥之別。”
“對啦……還是大嫂您會說話。”蕭庭長這麼大,可能是第一次被如此‘誇獎’,整個人有點飄飄然,在上摸了摸,可惜沒帶扇子,只能悻悻然拍了拍手。
陸夫人兩天沒見許不令,心中想念的緊,沒時間搭理這二貨,轉而道:“方才聽太后說,朝臣最近都在忙川蜀大旱的事兒,聖上品鑑詩詞必然被言官說玩物喪志,你現在打招呼沒用,回去老實待著。”說著便帶著丫鬟上了馬車。
蕭庭依舊有點飄飄然,雖然明知道這幾天聖上不會品鑑詩詞,還是跑去和大內總管打了個招呼,免得下次詩會的詩稿送上去把這次的詩稿給擠掉了。
只要聖上看到他那首《我的宰相爹爹》,肯定會順嘴誇兩句,畢竟連松大祭酒都說寫的不錯,那可是長安有名的大儒……
蕭庭自顧自琢磨著,剛剛走出宮門,家丁還沒把馬車牽過來,就聽到‘踏踏—”馬蹄踩過白玉石道路,朝著他疾馳而來。
蕭庭一愣,暗道:誰這麼大膽子,皇城奔馬,聖上出來了不成?
抬眼看去,便瞧見一襲白袍的許不令,騎著追風雪蹄踏過白玉石大道,白袍獵獵和將領單騎衝陣似的,皇城外的御林軍連忙避讓,連擋的的都沒有。
“我滴個娘誒!”蕭庭臉驟變,以為許不令知道他來告狀的事兒,要過來當街砍人,嚇得的魂飛魄散,急急忙忙想去追陸夫人早已遠去的馬車。
只可惜蕭庭還沒跑出幾步,便覺得身體一輕,被人向雞仔一樣拎著架在了馬背上,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蕭庭嚇的臉煞白,大聲吼叫:“許不令!你瘋了不成!我乃當朝太后侄子,你要是敢動我一
頭髮……”許不令抬手就在蕭庭腦門上揪了幾
頭髮:“你能咋滴?”
“我……我大人不計小人過……”蕭庭被顛簸的腹翻江倒海,見許不令不是要殺人,心裡稍微放心了些:“你又喝醉了不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忽然把我帶著做甚?”許不令縱馬狂奔,很快就離開了宮城周邊,平淡道:“你在長安城長大,可認識李天戮?”
“李天戮?”蕭庭皺了皺眉:“街尾忠勇侯李家的兒子,整天打打殺殺,和你一樣是個莽夫,我和他認識倒是認識,情不多,也就偶爾大家一起喝喝花酒……”許不令點了點頭:“白馬莊是什麼地方?”蕭庭趴在馬背上,稍微回想片刻:“白馬莊……那是孝宗皇帝賞給李家的農莊,李天戮經常邀請京城的高門子弟過去玩,以前還邀請過我一次,我嫌那是莊稼漢呆的地方沒去。怎麼?你準備過去給李天戮當長工?”
“回去換身衣裳,我陪你去躺白馬莊。”
“我不想去。”
“給你當車伕。”
“嘶——沒問題……一言為定……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第三十章嚴陣以待晌午時分,許不令架著馬車穿過車馬如龍的朱雀大街。身著護衛常見的武服,間的寶劍換成了一把四尺長刀掛在背上用黑布包裹,頭上戴著斗笠,脖子上還掛著黑巾可以蒙面。
車廂之中,蕭庭正襟危坐,頗為享受的搖頭晃腦:“不令,當年我祖父給你祖父牽馬,如今風水輪轉,輪到你給我駕車,這叫什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許不令隨口回了一句。
蕭庭眼前一亮,稍微琢磨了一會兒:“嗯……不錯不錯,年紀輕輕便有這種悟,孺子可教也……”許不令懶得搭理這工具人,略微琢磨,轉頭叮囑:“今天我去白馬莊的事兒,別讓陸夫人知道了。”蕭庭輕輕一笑:“小意思,只要本公子玩開心了,自會替你保密……”許不令架著馬車在大業坊的坊門處停下,衝著四處觀望的祝滿枝招了招手。
祝滿枝按照許不令的安排,也換上了便裝,暖白點綴桃花瓣的上衣,紅底白花的裙子,梳著雙平髻,耳垂還掛著翠綠的兩個耳墜,二八之齡的緣故,看起來如同鄰家小姑娘,很是青澀,就是口鼓囊囊的和年紀不太相符。
瞧見馬車後,祝滿枝眼前一亮,提著裙襬跑過來,很遠便嬉笑道:“許公子,這身打扮可以吧?”
“可以。”許不令往旁邊坐了些,祝滿枝便乾淨利落的跳上了馬車,在外沿坐下,抬手去接馬鞭:“這種事兒我來就行啦,您千金之軀駕車不合適……”蕭庭聽見聲音,掀開車簾出腦袋:“怎麼就不合適?給我駕車是他的福報……”偏頭瞧見祝滿枝,蕭庭一愣,上下打量幾眼,表情渾然一變,做出翩翩佳公子的做派:“是我冒昧!小生蕭庭,敢問姑娘尊姓大名?”祝滿枝沒想到馬車裡還有人,回頭瞧了眼,微微蹙眉:“許公子,這廝誰啊?”
“蕭相的次子,當朝太后的侄子,淮南蕭氏的嫡系。”
“……”祝滿枝臉一變,淮南蕭氏可是頂
門閥,硬說起來,眼前這傻子身份和許不令相差無幾。
祝滿枝坐姿端正了些:“原來是蕭大公子,久聞不如一見,果真長的玉樹臨風、氣質出塵。”蕭庭一副謙虛模樣,勾了勾額前垂下了一律髮絲:“過獎,都是朋友瞎吹的,本公子最是平易近人……對了,許不令,方才陸夫人說我和你是‘雲泥之別’。”
“那是自然!”祝滿枝誠懇點頭:“蕭公子和許公子,自然是雲泥之別。”
“是嗎?我還以為陸夫人騙我……”許不令表情怪異,抬手把車簾拉上,才解救了不知該怎麼接話的祝滿枝……
------白馬莊位於長安城北郊,良田千畝皆是李家的產業。忠勇候李家因為誓死護主封侯,祖上沒什麼戰功,將門世家沒戰功傍身,再受恩寵其他將門也不認,所以一直沒能擔當重任。
李家也沒想和大玥幾個軍閥世家爭搶,老老實實呆在長安發展人脈,現如今家主李寶義官拜從三品雲麾將軍,在武人地位較高的大玥,也算是朝堂大員。
李家的長子如今在南越鎮守邊關,次子李天戮按照世家的規矩,負責打理家族產業和魁壽街的豪門子弟攀情,作用倒是和蕭庭差不多。
白馬莊說是農莊,經過李家多年的修建,如今已經和園林無異,因為是私園不對遊人開發,只有拿了請帖才能進去。
下午時分。
白馬莊內的建築群安靜祥和,扛著鋤頭的佃戶在田野小道上來回走動,正中的大道時常有車架、駿馬飛馳而過。
莊子的牌坊外,持刀的護衛來回巡視,暗處也不乏盯梢的高手,有客人過來,在莊口等待的管事便會上前熱情接。
不過,看似寧靜的農莊,今天的氣氛卻有些古怪。
白馬莊正廳內,兩人在側面太師椅上就坐,鷹爪門的朱承烈站在一名頭髮斑白的老者身後,面向七八分相似,不過老者手指關節大,渾身肌
比朱承烈還紮實,一雙鷹眼炯炯有神,正是有‘擒龍手’美譽的朱滿龍。
對面的則是虎臺街通背門的坐館張。張
打的是通背拳,以‘兩臂相通,冷彈脆快’聞名江湖,師承幽州祁家。與朱滿龍的孤身闖長安不同,張
是幽州祁家專門派過來教拳的師傅,算是正兒八經的武林名門出身。
正廳雕樑畫棟裝飾奢華,上首的主位坐的是名年輕男子,坐姿閒散,眼神桀驁,手中拿著酒杯輕輕晃盪,聆聽著二人的對話:“朱門主,你確定昨那人,用了通背拳中的‘金龍合口’?”說話的自然是張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世家也好門派也罷,武學的傳承都不是小事,父傳子師傳徒,德高望重的名家宗師,若是覺得徒弟兒子心
不正,寧可爛在肚子裡也不會教出去害人。
而各門之中基本上都有幾手絕學,不是光看別人打一遍就會的,沒有師父言傳身教,一輩子都是花拳繡腿。
通背拳中的‘金龍合口’,便是其中之一。
朱滿龍端著茶杯,偏頭示意。
臉依舊病態蒼白的朱承烈,走到大廳中央解開了身上的武服,渾身腱子
在寒冷的空氣中展現,可見後背、
口、胳膊皆有淤青傷痕。
張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跟前仔細打量傷勢,眉頭緊蹙:“確實是金龍合口,沒有十年苦練,用不出這火候。”朱承烈合上衣衫,看向上首:“那人在追一個賭鬼,詢問了白馬莊的事兒,李公子您看……”晃盪酒杯的李天戮,輕輕哼了一聲:“可能是被賭鬼騙了銀子的江湖人……聽你們說武藝很高,以防萬一,兩位門主在這裡呆上幾天,他只要敢闖進來,就不用出去了。”朱滿龍和張
輕輕點頭:“李公子放心即可。”朱承烈稍微猶豫了下:“此人所學駁雜,來歷恐怕不簡單,若是官府的人……”
“在長安城,只要不是魁壽街三座八角牌坊後面的人,都得給本公子幾分薄面。”李天戮眼神桀驁,輕輕哼了一聲,起身走向大廳外面:“兩位放心出手,不用瞻前顧後,出了事本公子替你們兜著。”
“恭送李公子!”朱滿龍和張皆是點頭……
------------第三十一章惡護衛和乖丫鬟黃昏時分,許不令架著馬車抵達雪原間的白馬莊外,遙遙即可瞧見接連成片的建築群,大牌坊下四個燈籠在寒風中搖擺,飛簷青瓦間燈火如晝,不時有身著貴氣的人乘車駕馬進入其中。
祝滿枝坐在旁邊,抬目眺望遠方:“許公子,周圍有御林軍,會不會是白馬莊已經有所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