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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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臉微變,明顯能聽出從小沒吃過什麼苦的陸夫人,叫聲有點悽慘,似乎糟了什麼很大的罪。
沒有半點遲疑,許不令便把書籍進懷裡,身形如鷹擊長空般躍起,眨眼穿過了竹林,便來到了陸夫人的房舍後方,剛想直接撞破窗戶進去,身形又猛然一頓。
“舒服嘛?”
“還行……就是有點疼,痠麻麻的……”??
陸姨又在搞什麼……
許不令眉一挑,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無聲無息走到窗戶下,自窗戶的縫隙往裡面瞄了眼。!!許不令輕咳一聲,急忙偏開目光,又連忙捂住嘴。
可惜,晚了。
“誰?”房間裡響起了寧清夜的冷呵聲,繼而是窸窸窣窣的聲響。
許不令怕陸夫人受到驚嚇,也不敢就這麼跑了,連忙退開幾步,輕聲道:“陸姨,你沒事吧?方才聽見你叫了一聲……”
“……”房間裡沉默了下,明顯聽到陸姨輕咳了一聲,還有勾頭髮的細微聲響,不用看也知道現在肯定是臉兒紅紅滿是尷尬的模樣。
“我沒事,寧道長幫我舒展筋骨,你去忙你的吧……”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往前走了一步:“哦……要不要我進來看看?”
“別別別……咳,不用進來,我沒事。
“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寧玉合也開口道:“令兒,現在不方便……為師有分寸。”
“哦。”許不令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了房舍,走出幾步,還回頭看了眼,搖頭輕笑了下。
緩步走過竹林石道,還沒行出多遠,老蕭便杵著柺杖從後面走了過來,遙遙便抬手道:“小王爺,城裡有點動靜。”許不令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怎麼了?”老蕭神態有些沮喪,杵著柺杖走到跟前,先攤開手:“小王爺,老蕭我鞍前馬後這麼多年,一把年紀了還跑東跑西,沒功勞也有苦勞。那本畫冊可是前朝傳下來的孤本,世上就這一本,您要不……”許不令挑了挑眉:“看書傷眼,而且容易走神兒,萬一以後打探消息的時候再把幾十個高手看漏了……”老蕭抬了抬手:“小王爺,我這不是看您一年多沒活動筋骨,給您個驚喜嘛……”
“驚嚇還差不多。”許不令無奈搖頭,從懷裡把《宮玉樹圖》拿出來遞給老蕭:“城裡有什麼動靜?”老蕭極為珍重的雙手接下,用袖子擦了擦才踹進懷裡:“城裡不知道誰放了風聲,說小王爺的傷好了,長安的年輕一輩眼饞那‘青魁’金匾多
,都爭先恐後的跑去肅王府遞拜帖,言辭還很狂,什麼‘只問三拳、點到為止不會傷了世子’。這人家按規矩來也不好攆人,您看是回絕還是……”許不令蹙眉思索了下:“前些天寇猛過來打我一頓兒,肯定就是為了試探身手……這次恐怕也一樣,既然拿瞭解毒酒,對方必然知曉我恢復了些,藏著掖著反而不好……不過我也沒閒工夫挨個接帖子,讓他們自己先打,選出兩三個厲害的我再
面。”這也算是江湖規矩,要見真佛,得先過門神,總不能是個人遞帖子都得接下。
老蕭覺得這是個法子,點了點頭:“行,那我去透個風聲……”-------小院的房間之內,隨著許不令的離開,氣氛稍微變了幾分。
陸夫人趴在榻上,用衣裙包裹著脯,臉
漲紅,卻又做出端莊嫻靜的模樣,眼神望著側面的窗戶,
言又止。
寧玉合眉頭緊蹙,身體擋在陸夫人面前,表情稍顯怪異。
“寧道長,方才……方才令兒沒看到什麼吧?”陸夫人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剛剛被反剪著雙手拉伸,正對著窗戶,若是令兒瞧見了,豈不是正好看見……
陸夫人低頭瞄了眼,臉兒越發侷促。
寧玉合武藝不如許不令,也不確定方才許不令有沒有欺暗室,不過以她對許不令的瞭解,品行端正、知書達禮,應該不會,便輕笑道:“沒有,肯定是聽到了夫人的聲音,才焦急跑過來……令兒對夫人倒是真的關心。”陸夫人聽到這個,臉稍稍緩和了些,仔細一想,方才不過幾句話的時間,許不令就從那頭跑了過來,這份焦急和關心確實讓人心裡暖暖的。
“令兒一直都這樣,他傷勢未痊癒,該和他打個招呼的……”說道這裡,陸夫人又扭了扭肩膀:“讓寧道長折騰一下,是舒服了許多,這法子對令兒有用沒?”寧玉合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稍顯遲疑:“老少皆宜,不過……不過令兒是男子,推拿要寬衣,還得用上藥酒方能顯出效果,貧道雖是出家人……”陸夫人才想起這個,總不能讓寧玉合一個道姑伺候許不令,師徒之間再親密也不能這樣,於是稍顯歉意的道:“嗯……我不是這個意思,要不寧道長教給我,到時候……到時候我讓丫鬟來……”寧玉合點了點頭:“那我這幾天去買些藥酒,夫人拿去試試……繼續嗎?”
“……”陸夫人美的臉頰顯出幾分糾結,眼裡還有些委屈,可她委屈的一面從來只在許不令面前顯
,當著外人的面自然不好叫苦,當下慢
的重新趴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寧玉合搖頭笑了下,掃了眼光潔無痕的雪背,便素手輕抬,重新摁住了陸夫人的肩膀。
“呀~疼疼疼——”
“噓,待會又把令兒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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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風陵渡黃土官道上烈炎炎,哪怕才四月出頭,對於長途跋涉久經暴曬的旅人來說,橫飛席捲路邊的茶酒幡子遠比窯姐兒手中的繡花手絹兒更能
引目光。
距離長安兩百里,位於黃河彎的風陵渡,是連接西北和中原大地的咽喉要道,南來北往必經此處,鐵鷹獵鹿橫掃天下後,長安方圓數百里再無江湖一說,風陵渡似乎成了江湖的邊境,往長安去,管你是龍是虎,過了風陵渡,便得夾著尾巴老老實實當個人。而從長安來,過了風陵渡,才能堂堂正正的直起
桿。
烈懸空,風陵渡鎮人影密集,酒肆勾欄遍地,掛著刀劍的鐵匠鋪子叮叮作響,沒有長安那般巍峨厚重的建築,但也只有在這裡才能體會到西北的那份
獷。
鎮子外的官道上,南來北往的寶車雕車也好、商客遊俠也罷,隨身皆帶著刀劍,言語不多,只有路邊的茶肆裡時而傳出幾句聲響。
“猛子……回家啦?”乾裂的黃土官道上,寇猛手中杵著齊眉,衣袍破破爛爛,還帶著些許血跡。竹椅依舊背在背上,身上的汗水打溼了結痂的傷口,刺痛的
覺讓人很不好受,不過因為那枚丹藥的緣故,除了疼和累,倒也扛得住。
聽見孃親的聲音,寇猛呵呵笑著回頭:“是啊,回家。”
“回家好啊……”聲音很虛弱,一句話後便又沒了聲音。
寇猛等了會兒,在路邊的石頭上把竹椅放下來,探頭看了眼,確定只是睡著後,才稍稍鬆了口氣,重新背起了竹椅子。
在發燙的黃土官道上走出幾步,寇猛又回頭看向了早已消失在視野中的長安城——明明馬上就能治好了,可往回走,就活不了。
雖然跟隨的兩個人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但偷偷跑回去,後果是什麼,寇猛知道。
他看病缺銀子,去打探合適的活兒,被僱主看中布了個圈套。現在肯定有人盯在回堂附近,只要他敢
頭,必然就是滅口的下場。
而那個‘小王爺’,講江湖道義,放他第一次,不會放他第二次。他一死,老孃一個人活不了。
寇猛著
氣,看著後方道路的盡頭,知道不能回去,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明明馬上就能治好了!
“走吧……回家……擋路了……”老太太的聲音再次響起,背後有馬匹疾馳的鈴鐺聲。
寇猛回過神,杵著齊眉忙的往路邊移了幾步,只是在玉峰山上傷了左腿,一瘸一拐的必然走的不快,哪怕是他已經盡力躲閃,背後還是有個巨大力道傳來。
馬匹從竹椅上擦過,託著重傷之軀的寇猛一個趔趄栽倒在了地上,老嫗摔出去滾了一圈。
“娘!”寇猛臉剎那煞白,不顧身上的傷痛和布條下滲出的鮮血,連跪帶爬的撲過去,把老嫗拖起來。
好在有竹椅的緩衝,摔得並不重,老嫗的一直很整齊的白髮散亂了些,抬了抬手:“娘沒事……別打架……”啪——一道鞭響從官道上響起,皮質馬鞭在衣衫襤褸的漢子後背上,霎那間把本就破破爛爛的布衣
出一條口子,
出下面沾滿血跡的傷布。
“耳朵聾啦?這麼遠都聽不見……”官道上,騎乘高頭大馬的黑衣男子停在路中央,手持馬鞭臉震怒,男子
間懸著寶劍玉佩,貴氣十足,後面還有十幾匹馬,正中是個頭髮黑白相間的中年人,頭豎玉冠,
懸一把雲紋長劍,下顎蓄鬚長著鷹鉤鼻,看起來頗有氣勢,道路上的其他旅人早已經避讓開。
持鞭的男子瞧見跪在地上的邋遢漢子不回頭也不說話,眼中帶著惱火“還不快滾……”抬手又是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