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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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澤此人看起來魯野蠻,但絕對不是草包,而且還是個有文化的聰明人。藍衣社前後的兩個名字——“復興社”和“三青團”,都是康澤取的,人家是黃埔三期的高材生呢。
“汙~~~~~”火車進站。
康澤立即給手下甩了個顏,喝令道:“還不快去幫周先生搬行李!”
“啊?是!”幾個手下愣了愣,一窩蜂朝周赫煊衝去。
孫永振如臨大敵,槍都掏出來了,護在周赫煊身前怒喝:“你們幹什麼?都退後!”康澤打著哈哈走過去,用一口濃重的川音說:“哎呀,周先生你好,幸會,幸會。鄙人康澤,力行社(藍衣社)別動隊隊長。”
“康澤!”聽到這個名字,程天放和王正廷臉劇變,顯然康澤的名頭比戴笠更嚇人。
程天放搶先過去握手:“康隊長,你瞞得我好苦啊,都要走了才真名。”
“低調,低調,嘿嘿。特務工作嘛,用化名習慣了。”康澤笑呵呵地說,兇狠的臉上透著一絲淳樸。
如今的藍衣社分為三股力量,賀衷寒的湖南派掌管政治思想,康澤的西南派掌管武裝力量,戴笠的浙江派掌管特務情報。三派互相制衡,誰都別想一家獨大,這是老蔣刻意搞出來的平衡手段。
周赫煊當然不想得罪能跟戴笠叫板的特務頭子,笑著握手道:“康隊長你好。”
“嗨呀,周先生你太客氣了,”康澤雙手握住周赫煊不放,熱情地說,“我對周先生可是久仰大名,一天不讀周先生的書,我就睡不著瞌睡。”周赫煊用四川話開玩笑道:“那你是把我的書當枕頭用哦。”
“哈哈哈哈哈哈!幽默,周先生太幽默了!”康澤放聲大笑,心裡卻想著如何回去跟老蔣稟報。
希特勒邀請周赫煊擔任私人顧問,這消息可不簡單,至少康澤認為非常重要。
第714章【又要發勳章】就在兩個月前,中國和法國開通了空中航線,可以從廣州飛到越南,再轉機從越南飛到法國。
周赫煊當然不敢帶著老婆坐洲際煊哥機,萬一落下來就好玩了,還是老老實實的乘火車再轉走海路吧。
一路上,康澤都在找機會套話,想要了解周赫煊和希特勒之間的具體情況。周赫煊各種糊打哈哈,只說自己跟希特勒談得比較來,絕口不提什麼三眼神族的事情。
康澤這傢伙滿手血腥,死在他命令下的無辜百姓以萬為單位。若論殘暴和血腥程度,戴笠給康澤提鞋都不配,槍斃他一百遍都死有餘辜。
這種人,周赫煊一向敬而遠之,連打道的興趣都沒有。
當然也不能得罪,周赫煊儘量保持著距離,以寫文章為理由,整天把自己關在船艙裡不面。
他們這趟坐的是快船,僅用三個星期就抵達上海。
上海的市面上一片蕭條,拜白銀危機引起的金融風所致,整個長江中下游的輕工業都趨於崩潰,棉紡行業直接倒退回辛亥革命時期。就拿上海的棉紗業來說,市面上易的超過八成是貨,只有“申新”等少數國產品牌能夠存活。
原因很簡單,白銀危機導致銀不足,工廠資金鍊斷裂,民族企業紛紛破產,貨趁機侵佔中國市場。
而四大家族不但通過貨幣改革賺得盆滿缽滿,還利用行政命令大肆盤剝鉅額利潤。比如茶葉和漁業,政府強行要求統制運銷,說白了就是以政治手段實現行業壟斷。
商人們已經快被瘋了,咱們前面講到的茶葉大王唐季珊,直接拉著14家茶棧跳反,堅決抵制政府命令。各大漁業公司和普通漁民,也堅持自由營業,本不理會政府的亂命。
上海的運輸業也崩了,包括英美法等國的航運公司,生意那都是一落千丈。原因一方面是經濟不景氣,另一方面則是華北走私太嚴重,華北那邊幾乎成了三不管地帶。好多南方貨物乾脆沿鐵路北運,然後走私出海,外來進口商品也基本走私到天津,然後再發往全國。
作為遠東最繁榮的城市——上海,已經變得死氣沉沉,工商、金融、地產全線崩潰。
老百姓的生活也愈發困難,在銀元和法幣趨貶值的同時,人民的收入竟逐年下降。1932年的時候,上海絲廠工人的薪是6角,1933年變成5角1分,1934年下降到3角8分,1935年勉強漲回了4角。
如今,上海已經在醞釀大罷工了,再不漲工資就要餓死啊。
正當周赫煊回國的時候,左翼文壇再起風波,出現“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和“國防文學”之爭。具體內容有點,咱們不方便詳細敘述,反正就是左翼文人自己吵起來了。
面對寇的步步緊,值此國難當頭之際,“左聯”在年初自動解散。
以魯迅為首的左翼作家,號召摒棄政治立場一致對外。魯迅和郭沫若認為,一切不願當漢的作家,都應該在抗救亡的旗幟下聯合起來,不管原先是什麼人,只要不願當漢,就應團結到一條戰線上。至於文學創作,寫什麼都好,最好與國防有關,不寫直接與國防有關的人事也無妨。不過,應該互相批評,無產階級保留批評的權力。
這標誌著中國近代文學史上的“左聯時期”結束,正式邁入“抗戰文學”階段。
周赫煊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參加“全國各界救國聯合會”的成立大會,只能以私人名義捐贈了10萬元救國資金。
自從“一二九運動”之後,全國都掀起了抗救亡,本不理會南京政府“敦睦友邦”的號令。
各種民間抗團體如雨後筍般湧現,走上街頭公開高喊抗者不知凡幾,國黨的特務和警察本就抓不過來。報紙上,“抗X”字眼出現得越來越頻繁,許多愛國人士自發前往北方投軍抗。
到了1936年6月,但凡有點腦子的國人都知道,再不奮起抵抗,就要亡國了!
“主戰派”情緒高漲的時候,以汪兆銘為代表的“主和派”也變得更加積極,其中胡適也是堅定的“主和派”。
但“主和派”也分為兩種,一種是覺得中兩國力量懸殊,中國還沒有做好抗戰準備,應該徐緩圖之,其中以胡適為典型。另一種則心思難測,抱有別樣的想法,比如汪兆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