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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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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周赫煊,就是對天皇最大的盡忠之舉!

可惜他身邊的人都是懦夫,山下金之助秘密串聯了大半個月,只找到兩位志同道合者。特別是那些富豪和貴族子弟,他們連殺人的膽量都沒有,簡直就是一群窩囊廢!

不但如此,居然還有些傢伙受到周赫煊的蠱惑,開始反思本入侵中國的非正義

那麼,就由我來親手解決這一切吧!

“一,二……三!動手!”隨著山下金之助的喊聲,他和兩個夥伴同時往演講臺上扔炸彈。

炸彈是自制的,山下金之助學的是化學專業,他這次只製作了三枚,因為沒有時間給他投出更多的炸彈。

投完炸彈的瞬間,三個本學生舉槍擊,全都瞄準了臺上的周赫煊。

演講臺是用木板臨時搭建的,高約1.5米左右,長寬5米見方。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兩枚炸彈由於用力過猛,直接飛過演講臺,落到後面的人群當中,只有山下金之助投出的那枚滴溜溜滾到周赫煊腳邊。

周赫煊正說得起勁,餘光瞥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滾來,他下意識地就抬腳踹開。

就在炸彈被周赫煊踢飛的瞬間,槍聲響了,周赫煊的左肩、腹部、小腿連中三槍。還有一顆子彈擦著腦袋飛過,把他的小半隻耳朵直接掀飛,血模糊的粘連著搖搖墜。

“砰砰砰砰!”槍聲還在繼續響個不停,那三個本留學生已經陷入瘋狂狀態,完全忘了留一顆子彈給自己,只知道連續不斷的扣動扳機。

自從裕仁天皇上臺,本就開始加強軍國主義教育,不但在思想上給學生洗腦,更是把軍事訓練納入教育課程。三個留學生都在學校練習過擊,他們的槍法很準,各自開出的第一槍全部命中目標。

不過畢竟屬於業餘選手,他們隨後的幾槍打出去,子彈滿天亂飛,明顯被手槍後坐力給震得找不著北了。

周赫煊的反應非常迅速,在中槍的瞬間就下意識側撲,猛地臥倒躲避,但倒地的瞬間又特麼中了一槍——這次是他主動湊上去的,本來殺手的子彈已經打偏了,他正好撲上去用手臂接住子彈。

說了這麼多,其實就兩三秒鐘時間。

“轟,轟,轟!”就在周赫煊臥倒的時候,三枚炸彈接連爆炸。

孫永振最先反應過來,他本來站在演講臺側後方,周赫煊中槍的瞬間他就動了,狂奔過去趴在周赫煊身上,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先生。

“啊!”整個廣場變得混亂無比,尖叫和哭喊聲四起。兩枚炸彈在人群中爆炸,一枚炸彈在演講臺邊緣爆炸,嚇得來聽演講的倫敦市民驚慌亂竄。

那些被周赫煊僱來維持秩序的街頭警察,顯然也被嚇懵了,愣神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一些警察驚慌的趴地上舉槍防禦,一些迅速地朝發出槍聲的地方觀望。

“呃!”趴在周赫煊身上的孫永振,突然悶哼一聲,他也中彈了,山下金之助的最後一顆子彈打中了他股。

山下金之助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子彈都打完了還在扣動扳機。同伴小澤大吼道:“快跑,他已經中槍了!”

“啊?對,快跑!”山下金之助也回過神來,瘋狂地拔腿朝人群裡衝。

一個街頭警察大喊:“那邊,開槍者在那邊!他們沒子彈了!”聽到行刺者沒子彈了,其他警察立即變得英勇無比,不要命地開始狂追,只要抓到一個就能立下大功。

但場面實在太過於混亂,三個本學生鑽進人堆以後,分分鐘就失去蹤影,街頭警察們望著驚慌奔逃的人群直傻眼。

“周先生!”

“快去救周先生!”馬珏和她的同學們艱難地逆而行,互相攙扶著終於衝上演講臺。

此時張樂怡和於珮琛都嚇蒙了,慌張撲到周赫煊身邊查看傷情。張樂怡捂著周赫煊腹部的傷口直掉眼淚:“煊哥,煊哥,嗚嗚嗚嗚,你別嚇我啊!”

“還……還沒死,快,送我去醫院!”周赫煊忍痛道。

孫永振由於保護周赫煊,股上中了一槍,他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朝那些警察喊道:“都過來,保護周先生去醫院!”可惜孫永振說的是中國話,那些警察本聽不懂。

奔上演講臺的馬珏連忙用英語喊:“警察快過來,保護周先生去醫院!”抓捕刺客無望的警察們立即醒悟,保護周赫煊也是立功啊,連忙跑回來抬著周赫煊朝防彈轎車而去。

就在轎車即將啟動的時候,突然聽到奔跑的人群中有女人在喊:“抓到了,我抓到一個。警察先生,我抓到一個槍手!”

“八嘎!快放開我,你們這些白皮豚!”山下金之助焦急之下喊的全是語,他也是倒黴,逃跑當中不小心被絆倒。偏偏他忘了把手槍給扔掉,一把空槍拽在手裡,立即被人認出是行刺者。

旁邊有個中年大肥婆愣了愣,直接一股坐下去,把準備爬起來的山下金之助給坐趴下,還騎在他身上興奮大喊:“抓到了,我抓到一個。警察先生,我抓到一個槍手!”周圍本來在逃難的市民,聽到這喊聲,大部分逃得更快了,也有少數衝過來幫忙,死死的把山下金之助按在地上。

第685章【手術】倫敦,聖瑪麗醫院。

這座醫院成立於90年前,現屬於倫敦大學的一部分,醫療技術和醫師資源極為強大,英國許多皇室成員都在這裡出生。

手術室外,張樂怡、馬珏等人焦急地等待著。

突然手術室打開,張樂怡立即衝上去:“護士,我丈夫怎麼樣了?”那護士面無表情地說:“周先生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輸我的!”

“輸我的!”眾人紛紛舉起手臂。

“周先生是AB血型,原則上屬於萬能受血者,”那護士繼續說道,“但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給他輸AB血。願意獻血的請到化驗室驗血,都跟我過來吧。”手術室外的過道立馬就空了,全部跟著護士跑去驗血。

很快又來了兩個醫生,其中一個還是白髮蒼蒼的老者,在護士的帶領下直接進入手術室。

裡面的醫生和護士都驚呆了,恭敬地喊道:“謝靈頓爵士,皮埃爾教授!”那個白髮老頭,正是1932年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生理學和神經系統專家查爾斯·斯科特·謝靈頓。此人還是個解剖學專家,現供職於牛津大學,這段時間他正好在倫敦大學做學術,聽到周赫煊受傷就主動過來幫忙了。

另外那個中年男人,則是倫敦大學的解剖學教授,頂級外科醫生庫斯·皮埃爾。

由於聖瑪麗醫院是倫敦大學的附屬醫院,兩人剛才在醫院裡討論神經系統和解剖問題,趕來手術室也就幾分鐘時間。

“傷者情況如何?”謝靈頓爵士問。

主刀醫生連忙說:“傷者一共中了5槍,分別是左耳、左肩、右臂、腹部和左小腿,其中腹部受傷情況不明。我們害怕失血過多,暫時還不敢破腹開刀,正在等待血供應。”

“我看看。”謝靈頓爵士俯身湊過去。

主刀醫生面對謝靈頓,保持禮節的微笑道:“行兇者使用的是M1911手槍,穿透力很大,小腿肌都被打穿了。周先生非常幸運又很不幸,你看這處腹部傷口,子彈打在了皮帶的邊緣,已經卸去大部分衝擊力。但這樣也造成了子彈翻轉,導致創口很大,如果傷及內臟就糟了,到時必須切出臟器。”謝靈頓點頭說:“希望沒有傷到臟器,繼續吧,我來指導。”周赫煊小腿上是貫穿傷,醫生已經做好了清理、止血和消毒工作。

接下來就是耳朵,子彈擦著顴骨飛過,在臉頰留下一道焦灼的血痕,然後穿透了耳甲腔,將下面三分之一的耳朵直接掀飛。包括耳垂在內,現在只剩耳舟的一軟骨連著,隨時可能完全脫落。

謝靈頓爵士在50多年前就擔任劍橋大學的解剖學講師,親手解刨過的屍體不計其數。但他畢竟已經78歲,而且不是專業外科醫生,所以沒有親自動刀。

主刀者變成了皮埃爾教授,謝靈頓爵士親自拿著放大鏡,置於耳朵上方現場教學:“耳廓的縫合很好處理,但大家要注意,傷者的外耳道及其神經血管也有少許撕裂。如果外耳道的傷口處理不好,就有可能影響傷者的聽覺和平衡……”就在皮埃爾教授縫合耳朵的時候,採血護士來到手術室說:“獻血者已經準備好了!”把周赫煊送到醫院的人裡面,只有馬珏和一位男同學、兩個警察是AB血型,他們全都坐在採血室裡排隊等候。

這年頭的輸血技術還非常落後,美國生物化學家雖然已經發明低溫乙醇分離血漿蛋白的方法,但暫時還沒有得到大規模推廣。混合血漿只停留在實驗室當中,輸血時採用的是無菌真空玻璃瓶,可保存的時間很短,最好是現現輸,時間越長就越有染的風險。

裝滿血的玻璃瓶掛在頭,等皮埃爾教授把受傷的耳朵縫合完畢,謝靈頓爵士說:“準備開刀破腹!”周赫煊腹部的傷口很大,子彈擊中牛皮帶的邊緣,雖然因此卸去大部分衝擊力,但卻改變了子彈的衝擊方向和旋轉平衡。子彈呈45度角斜穿入腹,不規則的旋轉把腹部攪開個大,傷口看起來極其恐怖。

皮埃爾在傷口處切開個“十字形”,很快翻找到裡面的彈頭,他鬆了口氣說:“還好,只是傷到了大腸外壁,沒有把大腸壁穿透。”在30年代中期,雖然已經有抗菌神藥磺胺問世,但大腸的術後染風險還是很高,這算不幸中的萬幸了。……郭泰祺和李四光匆匆趕來醫院,在手術室外遇到張樂怡等人。

“弟妹,明誠情況如何?”郭泰祺焦急道。

張樂怡臉上淚跡未乾,無助地說:“還在手術,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